第七十九章 番外十三 厌度(靳佳云X朱贤宇)
最后朱贤宇的那句话,让车里陷进沉默里。
靳佳云心一紧,撑住车门的手变僵。
过了半晌,朱贤宇望向车前,平静地解释:“别误会,我指的是合作关系,在和你们事务所合作的这段时间里,靳律师能任劳任怨地满足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奖赏你,我认为合情合理,但如果给你带来了不舒服的感受,”他转过头,“那我和你说声抱歉。”
本来车库就闷,此时靳佳云的脑袋里一阵嗡鸣,她沉下口气,用最快的时间恢复理智,冷静的对上他的目光:“我没多想,也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但我依旧坚持我的决定,麻烦你送我去你家取行李。”
朱贤宇从不喜欢强迫人,他还给了靳佳云自由的喘息空间,吩咐司机开车。
位于加多利山的别墅,是朱贤宇在香港名下最爱的一套豪宅,他花重金打造的热带花园。这也是靳佳云再一次感受到真正上流人士的奢靡生活,可每一次强烈的对比,都会让她有一丝低落。
豪车刚刚驶入院子,不料,夜空里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司机将车停进车库后,朱贤宇带着靳佳云进了别墅。
里面算不上是传统富豪别墅的金碧辉煌,但被主人打造的独特品位,那一大面墙上的推拉酒柜,靳佳云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走在后面,脚步很轻,地灯投射在她的脚边,看着身前男人的背影,她还真羡慕他的投胎本领。
回到房间,靳佳云见自己的行李箱全空了,慌张的问:“我的衣服呢。”
朱贤宇像是刚刚才想起这件事,握着手机对她说:“sorry,因为我默认你会在我这里住一周,所以早上管家问我要不要替你清洗衣物,我说ok。”
靳佳云一惊,烦归烦,但也的确没理由发火。
她冷淡地点点头:“那麻烦朱老板让管家明天送到我的酒店。”
“你已经订好酒店了?”朱贤宇看着玻璃窗外倾泻的暴雨,“香港的五星级酒店并不好订,再加上天气不好,你还这么临时。”
靳佳云并不是好面子的人,她直说:“我对住宿要求没那么高,路上看了几家普通的酒店,有一家还有房,我已经订了。”
她必须得走,不会在这里与他过夜。
朱贤宇走到窗户边,雨势并未褪去一丝,磅礴的雨压弯了院里的灌木花草。
他微微侧头,看着地上的人影:“雨太大了,你和司机冒雨出行都不安全,这样吧,你在我这住一晚,明天我让司机送你过去,”他又补充,“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低头思忖了片刻,靳佳云同意了。
在朱贤宇进房前,她问,能不能去阳台抽根烟,他说:“可以。”
如果不是雨夜,冲着山树的阳台景色一定是很震撼的美。
靳佳云坐在靠玻璃门的椅子上,手指夹着烟,缭绕的烟雾被雨风刮走,一想起在马场遇到的人,眼神渐渐疲惫。
她和胡文矜是高中同学,尽管那会许姿老起哄撮合,他们也只把彼此当朋友,后来他们考到了同一所大学才关系变近,也很自然地成了情侣。
拥有同样理想的他们,在彼此鼓励下,一起考到了纽约大学法学系。
她知道人会变,只是没想到能变得如此快。
纽约的一切都太过新鲜,包括女人。
在一次party里,胡文矜和同班同学姚曼搞到了一起,他们却并没公开,而是玩起了刺激的**。
最后,胡文矜给靳佳云的分手理由是:“我要结婚了。”
靳佳云还记得她什么也没做,只冷静的成全他们。
不过她转身时,胡文矜激动得撕破了脸:“姚曼的妈妈在香港是大律师,她说可以给我机会。你也知道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的家庭都很一般,给不到我们任何帮扶作用,你有一个有钱的好朋友许姿可以帮你,但我没你幸运。”
最后一句混进了街道边刺耳的鸣笛声里:“佳佳,其实你也不差,也可以傍上有钱人。”
可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她顾不上涵养,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回国工作后,靳佳云偶尔还是会在小区外碰到胡文矜的妈妈,当时的胡母对她很愧疚,次次拉着她的手,愤怒到眼里有泪,说自己怎么会养了这种负心汗的儿子。
直到有天,她看到胡母和中介聊天,手上竟挽着爱马仕,听说是要卖掉老房,搬去市区里的豪宅。当胡母转身看到自己时,眼里再也没了愧疚,而是春风得意。
一阵风将靳佳云的衬衫吹皱,也吹醒了她,她掐灭烟,自嘲轻笑。
这些事也就是想想,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困在负面的情绪里。
刚准备回屋,手机震了震,是前面甩掉的体校小奶狗。
靳佳云受欢迎,并不是刻意卖弄**,相反,她的性感风情是流淌在骨子里的自然,也不刻意调情,愿意靠近她的,都知道这个“姐姐”,只喜欢玩玩而已。
俗话就是:愿者上钩。
小奶狗是来求复合的,靳佳云听笑了:“抱歉,我从不吃回头草。”
小奶狗:“但我还是只对你有feel。”
靳佳云:“可是姐姐的feel已经过去了。”
小奶狗:“我很好奇,到底什么男人才能打破你的尺度,让你愿意吃一次爱情的苦。”
靳佳云:“姐姐我只吃开心的甜食,这种苦就留给你们小孩子吃。”
……
阳台里的笑声不大,但没间断过。
屋里的玻璃上映着的那只高大身影,默默站了会儿,才消失。
也没和小奶狗聊太久,靳佳云起身关上玻璃门,刚转过身,却撞见了从浴室出来的朱贤宇,他只裹了条浴袍,上身和腿部线条都精壮流畅。
她承认自己就是贪图男色,而且很喜欢他脱掉西服后的样子,是一种藏在成熟下的野性。
朱贤宇头发还没干,水滴从脖颈滑到丰厚的胸肌上,他走到酒柜边,随手拿起一只玻璃杯:“在家习惯了不穿睡衣,别介意。况且,靳律师之前谈的那些体校的男生,应该身材各个都比我好吧?”
隔着一段距离,靳佳云轻轻一笑:“朱老板的身材,也很不错。”
朱贤宇握着杯子的手指忽然一怔,大理石桌面的倒影里,他像抬起了嘴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转头问:“要不要来一杯?”
在雨夜喝一杯也不错,靳佳云答应了。
朱贤宇在装满冰块的杯子里倒入了威士忌,靳佳云道谢后接过酒杯,然后尝了尝,可她不知道自己喝下去的这瓶麦卡伦值600多万,只觉得比平时在酒吧里喝的威士忌味道不同。
她抿了抿酒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不错。”
朱贤宇又给她倒了一些:“喜欢喝就再喝一点,想喝完一瓶,都可以。”
靳佳云将杯子往旁边一挪,避开了他的手:“朱老板是不是想故意灌醉我。”
屋里只开了暗灯,她一头长卷发倾泻在背后,鱼缸里的水光浮动在薄透的衬衫上,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朱贤宇看得有些入迷,喉结滚动,声音压得很低:“你好像总喜欢误会我。”
可眼神明显已经不柔和,带着些攻击性。
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很容易在呼吸交织的氛围里一点就燃。
不管这个男人在工作上有多人精,多爱折磨人,但靳佳云确实难逃午夜版本的朱贤宇,他的确浑身都散发着和那些奶狗完全不同的魅力,成熟的荷尔蒙总能将她一寸寸拉进情欲的深渊。
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她视线下移,看着他胸肌上的水珠慢慢滑落到腹部,甚至到更下,她身体本能地朝他贴近了一些,滚热的男人气息扑向她的脸颊。
“你说,在玻璃窗边看着雨做,是什么感觉?”
四目相望后是欲望的倾泻,似关不住闸般的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