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舍得分开吗

什么无耻下流的话。

许姿连脸都不敢抬,埋在那个结实散着热气的胸膛上。

在那个她完全不知道的角落,竟被一个男人窥视了那么久,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加速,心如鹿撞。

“然后呢?”她还想知道更多。

俞忌言抱着她,望着翠绿的湖岸,说:“后来,我几乎每天都来看你,看你游泳,看你逗猫,听你和靳律师聊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知道了你的学校,也知道,这里是你爷爷的茶园。”

“你不累吗?”许姿很不理解他这种坚持,“你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表白?”

俞忌言垂下头,一笑:“我当时那个状态,你会喜欢吗?”

“不会。”她一口否定,也笑了,想起那张旧照片里的男生模样,她是不会同意与他交往。

俞忌言抚摸着她的头,彼此都静了一会。

树叶被湖风吹得沙沙作响。

许姿哼了哼:“你真肤浅,就因为我长得好看,然后惦记我那么久?”

“也不完全是,”俞忌言声很轻,一时间,脑海里像浮起了许多事,“你的漂亮的确非常吸引我,但吸引我更久的,是你的纯粹和善良。”

听到这,许姿抬起了头,与他视线相触。

俞忌言揽着她,慢慢走到了木屋下,指着底下狭窄到几乎容不下一个成年的小木屋说:“你当时收养了三只流浪猫,我记得你家的阿姨不让你抱回别墅,但有一只收养的时候,后腿受伤了,你很担心,大晚上还胆大的跑来照顾它。”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许姿惊到慌了神,突然想起一件模糊的事,问去,“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段时间,我早上跑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照顾过它,是你吗?”

“嗯,”俞忌言点点头,“是我。”

心就像此时激**起的湖水一样,完全无法平静,许姿脑袋晕乎又浑浊。

这些暗恋的往事,压了这么多年,在一日间倾泻而出,的确让人难以负荷。

“再后来呢?”许姿觉得一定还有许多秘密,“你继续说,我能接受。”

俞忌言默默收回眼神,朝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向了湖边:“后来,你的假期结束,回了市区,我也跟着去过几次你的高中,”

他耸耸肩,像在嘲笑自己:“我也不知道这种偷偷摸摸有什么意义,但就是很想看到你,看到你,心情就特别好。”

那时的少年,生活里的每个角落都是阴晦的,而那场意外又晦涩的相遇,让他见到了斑斓的色彩。

许姿站在原地,细草拂过她白皙的脚踝,像在挠着她的心,使她无法出声。

湖水映进了俞忌言的眼底,和他的心一样,在轻轻**漾:“后来,我回了剑桥,继续学业。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很刻意地让自己每天想起你,我把它当作,在我抑郁生活里的廊桥遗梦。只是,这个梦不自觉地伴随了我很久,时不时,就会梦到湖边的你。”

话,忽然收住,像是触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弦。

许姿呼吸很紧:“后来呢?”

后来发生的事,像更高的山,压在俞忌言的心里,他在一寸寸的推开:“后来,我几乎没回过成州,只往返于香港和英国。但很巧,我姨妈在伦敦有一间别墅,我去的那天,不知道里面会有人办party,管家和我说,我的房间没有租出去。于是,我就住下了,但洗完澡后,有人推门而入,朝我冲过来,醉醺醺地抱着我。”

许姿眉头深锁,热汗在握紧的指缝里冒出。

这一切,听起来极其的荒谬,那晚,她抱住的人,可以不是韦思任,但怎么可能是他呢。

她一时,喘不过气。

俞忌言转过身,一大片湖水的波光泛在他身上,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悦:“许姿,你知道,你抱着我,对我说了什么吗?”

看着朝自己步步紧逼而来的高大身影,许姿瑟缩不已,身子向后移,她哪记得几年前的事,况且,当时她还喝高了。

“我哪能记得啊。”

修长的双腿停在了她的身前,俞忌言撑着她薄瘦的肩膀,眼里带笑,但并不温和:“你把我当成了韦律师,抱着我,一直表白,还说,这辈子只想嫁给他。”

目光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骤然变狠。

许姿开始慌张,奈何他太高大,被罩住的自己,就像一只束手无策的小白兔:“所以,你就开始和我爷爷搞好关系,让他提出了这门婚事,是吗?”

“是,”俞忌言从不扭捏逃避,这的确是他的步步为营,“我的占有欲是比一般人强,我就是想要正大光明的娶到你,得到你,让你的心里只有我。”

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许姿推开他就想逃,但轻轻松松就被捉回来,她反身被他抱住:“你还是赢了,我还是中了你的套。”

俞忌言俯在她背后,这会的笑,温柔了许多:“不,是你赢了,你让我惦记了十年,让我心里进不来任何人。”

她紧怔,身子也动弹不得。

“许姿,”俞忌言唇里的热气,呼在了那张烧红的脸颊上,“是你套牢了我,我才是被囚禁的那个。”

被这些完全不知晓的事,压得呼吸不了,许姿不想听:“歪理,反正我说不过你。”

见她要委屈得哭出来了,俞忌言笑了笑,在她脖间一亲,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原路返回:“不管这些事,你接不接受得了,我都不会离婚。”

许姿朝他胳膊上揪了一下:“我就知道,签合同对你都没有任何法律效应。”

不在乎这点小猫乱抓的疼痛,俞忌言双臂用力朝上一抬,将人抱紧了些,低下头,挑了挑眉:“你舍得和我分开吗?”

知道老狐狸的“分开”指的是什么,她的脸迅速胀红开来。

舟车劳顿,他们选择在老院里过夜。

夜里,大概十点。

萧姨给少爷泡了杯温茶,和少奶奶泡了杯热牛奶,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到了二楼尽头的卧房外,刚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不雅的声音。

“俞忌言,我不要这样……别、别……”

少奶奶的声音,可把萧姨吓坏了,憋着笑,连忙下了楼,给他们小夫妻留一个愉悦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