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桑宁
但事实是,时慕的确谁也没送,就那么连盒带包装的放在架子上,连拆都没拆开看一眼。
就好像,只是她一时冲动产生的多余消费,又因为没有用到的地方,只能束之高阁。
周宴清坐飞机走的那天,时慕刚好有课无法去机场,只能在课间给他发了条消息,祝他一路平安。
周末休息,时慕闲着没事做,就开车跑去了许稚家里。
和前男友王磊分手后,许稚回家住了十多天,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找离公司里近的房子租,只因为家里的长辈太过唠叨。
他们家现住的楼房,是之前老房子动迁给的,当初为了方便,几个亲戚选了同一栋楼,没事就挨家挨户的闲逛聊天。
大概是他们那个年纪的通病,就是看不得家里的小辈二十好几还没结婚没对象的,一见到就忍不住介绍相亲加催婚。
许稚不能顶嘴长辈,但的确暂时没这个心思,就只能借着方便工作的由头搬出来,租了个四五十平的房子住着。
告别了面对面的劝告与啰嗦,心情简直不能再好。
时慕这是第一次来,里外看了一圈,最后坐到沙发上不禁道:“是挺好的,看的我也想搬出来了。”
许稚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洗好的水果:“你搬出来干嘛,又没人唠叨你。”
“自由啊。”时慕实话实说道,“哪怕是租的,但也是自己一个小地方?”
“这话倒是。”许稚赞同道。
时慕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两口,另一只手则是操控着电视遥控器,正翻找着想看的节目。
“你之前不是说去白行简他爷爷的生日宴了么,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许稚好奇道。
听到这话,时慕的咀嚼速度不由自主地变慢,吞咽过后才说:“倒是有事发生,至于有没有趣我也不好说。”
接下来,她将那天所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着重的说了白行简对于乔锦书的态度,其余的则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个乔锦书了。”许稚抬眼道,“那你的机会岂不是来了,趁虚而入,把他搞定啊!”
“……”时慕一脸无语的说,“趁虚而入是这么用的吗?”
“别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是喜欢他么,乔锦书是彻底歇菜了,你就不想试试?”许稚顿了一下,又问,“话说回来,你知道白行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这是一道难答的题,毕竟时慕不是白行简肚子里里的蛔虫,唯一可参考的就是桑宁。
“我见过他以前交往的一个女朋友。”时慕边回忆边道,“不过分手了,应该算是失败案例了吧。”
许稚用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问:“那他那个前女友什么样儿啊?”
时慕脸上神色淡淡,因为许稚的一个问,从而回忆起了有桑宁的那段记忆……
自打在除夕夜得知白行简有了女朋友后,时慕心情就得倦怠消沉,心里就仿佛有只猫不停地在挠爪子一样,让她忍不住去好奇想要去问。
她不能去问白行简本人,就只能从鹿屿处下手。
装作不经意地一问,或是迂回的聊天方式,总算了解到了那么点细枝末节——
两人是同系的同学,是桑宁主动向白行简告白的,然后白行简答应,两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而时间是在他们期末考试之前,还没有来得及等时慕过完十八岁生日,成为一定意义上的成年人。
逢年过节的,正是亲戚礼往走动最频繁的时候,上门拜年的人一坐就是一中午,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若是刚好碰到,时慕就意思性的拜个年,或者干脆就闷在房间里不出去,任凭外面唠得热火朝天。
而她第一次见到桑宁,是在初七这一天。
因为鹿屿懒得听那些家长里短,更不想听谁说什么“我有个侄女和你年纪相当”之类的话,干脆拽着时慕溜之大吉。
“我说,你要出来就自己出来呗,拉着我干什么?”时慕不情愿的说。
鹿屿语气闲闲,偏要说出善解人意的话:“还不是看你待的快长草了。”
时慕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拆穿道:“你其实是怕人唠叨你,又怕自己跑出来会被外公说,才拉上我做借口。”
“人艰不拆。”鹿屿不见半点心虚的模样,用胳膊圈着她的脖子说,“不白让你跑一趟,过会儿领你蹭饭去。”
“我没胃口。”
鹿屿打量着时慕的脸色,瞧出她的心情不佳,倒也没再勉强:“那行吧,你是想再逛一会儿还是直接回去?”
时慕抿了抿嘴巴,刚说了个回字,就见他边摆弄着手机边道:“我问问白行简他们到哪儿了,送你下去说不准正好能碰上。”
捕捉到某个信息,她脚步一顿。
鹿屿并没发觉,自顾自地走上了向下运转的电梯,等他被运行到中间位置,才发现原本应该跟在身后的人,竟还站在电梯口那儿一动不动。
“你不下来发什么呆?”他高声道。
时慕微微动了下嘴巴,无声的看着他逐渐消失不见。
下一刻,鹿屿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下来啊,不是说要回去?”
时慕走到电梯旁边,扶着栏杆向下望,慢吞吞的说:“我有点饿了,想吃完饭再回去。”
“……”
鹿屿甚是无语,但也只能认命地再坐电梯上去,下去又上来的像是被溜着玩。
“你说蹭饭,蹭谁的饭啊?”时慕问。
鹿屿找了个地方坐着,言简意赅道:“白行简。”
时慕“哦”了一声,没再多言多语,同时内心隐隐多出了几分期盼。
白行简是在十多分钟后到的,彼时的她正和傅霁站在一块儿吃冰淇淋,就见他们坐着电梯缓缓而来。
没错,是他们——
白行简,还有他女朋友,桑宁。
除了时慕之外,他们四个都是认识的,傅霁站直了腰,说了声“来了”。
时慕站在那儿没动,看着他们几人相互打招呼,她突然有些后悔站在这儿,如同一个孤独的排外者。
“这是时慕——”白行简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而话却是向旁边的桑宁说的,“是鹿屿家里的小朋友。”
时慕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由心底里讨厌这个称呼。
尤其在此时此刻,无比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