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飘忽
等走到餐桌前,时慕自然而然地就松开了挽着白行简的手,也不用再管那个男人看不看的。
服务员送上点菜单,两人各自点了两道菜,因为都还要开车,饮品点的都是水蜜桃汁。
如果对面换做另一个人,白行简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白水。
这个习惯就像是在游戏里,默认选择了自动跟随,完全是他无意养成的习惯。
在等餐的过程中,时慕主动向白行简解释了那晚闹出的乌龙,并表示她已经将通讯录改为了正常备注。
白行简对此并不在意,并默默关注时慕脸上的表情,以及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话题却突然就此落下,时慕又聊到了另一件事上,关于后来回去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白行简配合着往下聊的同时,心里也在悄悄地想,是不是时慕断片完全忘记了,毕竟她那天的确喝了不少酒。
想到这儿,他轻咳了一声,像是随意一问:“后来你有没有注意自己的腿,毕竟那天晚上你摔了那么一下,还记得吗?”
“还好,没有受伤。”时慕淡声回答说。
这一回答,并没能解白行简的惑,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求知欲,听着感觉像是记得,可偏又没有正面回答后面的问题。
而在他的注视下,时慕面色从容,眉眼平和,全然没有半点心虚的表现。
正欲再说些什么,服务员恰好在此时送上菜品,让白行简错过了再开口的最好时机,之后再没有合适的机会。
白行简喝了口水,声音温润的道:“爷爷昨天还打电话交代我,提醒你这个周天一定要去他的生日宴。”
“我记得。”时慕回答说,“外公也有打电话给我,让我提前回去,到时候和他一起去。”
白行简微微点了下头,附和说了句“也好”。
最后的账是时慕结的,白行简本来想要抢单,可却被突然按住了手,并听她说:“说好的是我请你,一定是我来付。”
很奇怪,她的手虽然用了力气,但还不足以大过白行简,他却像是完全挣扎不得,任由对方将他压制。
借着这几秒的时间,时慕扫码、付款、确定指纹,动作一气呵成。
目的达成,她自然而地收回手,语气里带着点得意:“好了,等下次你请我绝对不抢着算账。”
白行简微侧过脸,眼神有些飘忽,沉声应答说好。
出饭店后,时慕拿着车钥匙解锁,又朝着白行简挥了挥手,才弯身钻进车里。
—
隔天就是周五。
时慕按时出现在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三四个老师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无比激烈。
“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呢,这么认真。”她随口调侃了句。
刚刚坐下,张老师便立即凑了过来,低声道:“时老师,你和白教授不是很熟吗,一定也见过他女朋友吧?”
放包的动作一顿,时慕抬眼瞧她,像是有些讶异:“女朋友?”
“是啊。”张老师点头说,“我也是听历史系的一个老师说的,说前两天偶然间看到女朋友来学校等白教授下班。”
“是吗?”时慕不动声色地道,“昨天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听他讲过。”
毕竟只是听说,张老师也不能把话说得肯定,又含糊道:“也说不准,可能是朋友呢,来学校见一面也是正常的事。”
时慕附和了句“也许是”,用指纹解锁手机后,又没头没脑地问:“知道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么,有照片的话,说不准我会认识。”
“没有照片,不过听说气质很好。”张老师说。
时慕与白行简的社交圈各不相同,仅认识的那几个人,还都是他和鹿屿上学时的男同学。
至于相关的女生,也就只有那么两个——
一个叫周雅静,另一个叫桑宁。
周雅静是傅霁那时交往的女朋友之一,而桑宁则是白行简当时的女朋友。
那时,时慕见过她们两个几次,可能是心里的偏见,所以并不是很能和她们聊得来,尤其是桑宁。
她那时正处于少女时代的暗恋中,感情的萌芽刚懵懵懂懂地探出芽,就直接被人一步扼杀。
所以,在还没见到人之前,时慕就已经将桑宁划分到不受欢迎的地带,只是悄悄地在内心里而已。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的吓人,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认方向,时慕就是莫名觉得,那个来找白行简且气质很好的女人,就是乔锦书。
没有任何缘由,就只是这样认为。
时间逐渐靠近上课时间,时慕暂时摒弃那些有的没的,起身走出办公室,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上完这一天仅有的一节课,时慕彻底空闲下来,她本来想的是问问白行简提不提前回去,可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心情。
她坐在车里缓了一会儿,看着时间临近午休时间,干脆直接开车到许稚公司楼下,两人一同吃了个午饭。
“怎么突然想来这儿找我了,发生什么事了?”许稚敏感地问。
“什么事都没有。”时慕口是心非道,“我没有课了,只能到处走走看看。”
许稚狠狠地咬了口肉,撇嘴道:“我看出来了,你是特意找我显摆来了是吧?”
时慕不置可否,拿起水杯喝了口柠檬水。
“早知道我当初也念师范好了,哪怕当个小学初中的老师呢,寒暑假还带薪休假。”许稚简直追悔莫及,“哪像我现在,每天被资本无情地剥削,微薄的工资勉强度日。”
尤其是最近,她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上头发过来的需要修改的稿子,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时间宽裕也就罢了,偏还要得急催得紧。
连续熬了几天的夜,黑眼圈都比之前明显了不少。
时慕贴心地给许稚夹菜,声音温柔的说:“来,吃肉补补。”
玩笑过后,许稚又正色确认道:“你确定真没什么事?”
“真没事。”时慕半真半假的说,“一点点烦心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听到这话,许稚没有再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