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挺好喝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吃完了饭,接下来面对的问题就是洗碗。

饭菜都是人家做的,时慕也不好意思再让白行简洗碗,于是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

“不用你动手。”白行简说。

时慕并不想让白行简觉得她太没用,坚持道:“做菜不行,洗碗我还是可以的。”

“有始有终,我来就行。”

“……”

两人相持不下,最后变成了白行简洗碗,然后递给时慕用厨房纸巾把水擦干净。

做完这些事后,白行简边将袖子解下来边说:“你明天的课在上午十点钟,不过我上午是满课,所以只能让你和我一样在八点前到校了。”

不过是早起一次,时慕自然不会不答应,她将白行简一直送到电梯口,然后才转身关门进屋。

说是在八点之前到校,抛出在路上的时间,时慕还要额外加上洗漱化妆的时间,于是就又把定好的闹钟往前调了半个小时。

即使是这样,第二天的时间也是将将够用,出门的时候她顺手拿了两罐牛奶,勉强顶上当早饭。

比起时慕,白行简就显得更有准备,在她上车后,递过去从麦当劳买的早餐。

拿在手里的豆浆还是温热的,时慕说了声谢谢,把袋子搁在腿上,避免吃的时候有东西掉在车上。

“你今天是满课吗?”

“差不多。”白行简边开车边道,“你今天就一节课,要不下课我帮你叫车回去?”

偶尔一次两次,学校门卫还是可以通融一下。

“不用,我那么早回家也没有意思。”时慕用纸巾擦擦嘴巴,“下课之后,我能去你办公室等你吗?”

她记得教授在学校内都是有单独的办公室。

“嗯?”

“系里人都知道我脚受伤了,不想成为被围观的熊猫。”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白行简,默许了时慕去他办公室里偷闲。

下车的时候,时慕将其中一罐牛奶放到副驾驶座椅,而白行简面不改色地笑纳了这份“贿赂”。

上钢琴课的个别学生,发现他们的老师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与其他老师相比,时慕的年纪要更接近这些学生们,再加上长得好看又平易近人,更是十分受学生欢迎。

有几个胆子大的,趁着课间休息时间,主动凑到讲台上来和时慕说话——

“老师你脚伤好些没有,还疼吗?”

“老师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啊,是中彩票了吗?”

“……”

像是树林里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热闹极了。

时慕将这些学生一一打发回去,低头看了一眼脚腕处,或许是因为她体质向来不错,明显能感觉到受伤处已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心情好这一点,她没想明白他们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上课时间一晃而过,有个贴心的女同学,临走前还问了句时慕,用不用帮她带午饭回来。

时慕弯了弯眼睛,摇头说不用,等过了几分钟,她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教学楼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少部分学生懒得折腾,干脆提前订外卖送到楼下。

没有人时,白行简的办公室习惯锁门,时慕拿着他给的钥匙,毫不费力地将门打开。

办公室里的陈设是学校惯有的风格,靠墙的书架上堆放着各种历史的相关书籍,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她叫不出名字的花。

时慕毫不客气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带着椅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就这样大致扫了一眼。

一尘不染的桌面上放了只钢笔,她看着有点眼熟,拿过来左左右右地拧动了几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时慕快速地将钢笔恢复原样,甚至把它调整回原先放着的角度,然后心虚地解开手机,随便点开一个软件扒拉着看。

把手被一压一抬,门被外面的人推开,进来的是手拿教案的白行简,还不等她得意自己的耳聪目明,就见他侧过身体,像是在等后面的人先进。

下一秒,乔锦书迈进了办公室的门。

时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即放下手机,站起身来主动打招呼:“锦书姐怎么来了?”

“那天之后,我一直想再来看看你,刚好今天学着煲了汤,问行简知道你今天不忙,就自作主张的过来了。”乔锦书解释说。

时慕自然而然地看向白行简,而他理所当然的将这理解为确认的意思,于是说:“我也是课间才接到的电话,刚好那时候有同学找我问问题,我就没提前给你发消息。”

“腿伤好点了吗?”乔锦书关心道。

时慕点点头,回答说好多了。

乔锦书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到桌面上,边拧开边说:“我也是最近才学着煲汤,勉强能入口,希望时慕不要嫌弃我的手艺。”

“怎么会。”时慕扯了扯嘴角,“毕竟,我做的东西更难以下咽。”

白行简抬手看了下时间,有些为难:“我一会儿还有事,我本来还想说,点家私房菜送过来当午饭,现在看来……”

乔锦书盛出来碗汤,伸手递过去并问:“时慕下午也有课吗?”

“没有了。”时慕接过来道,“谢谢锦书姐。”

碗里的汤飘出一股香味,汤的上层漂浮着绿色的香菜,让人无法忽视。

“那要不然我和时慕出去吃吧,然后顺便直接把她送回家,总不能让人白白在这儿等你一下午吧?”乔锦书建议道。

白行简考虑了下,然后看向时慕,意思是将决定权交给她。

也就是这一眼,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因为瞧见了碗里的香菜。

时慕用勺子避开了那些香菜,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咽下去道:“我都可以。”

即便已经避开香菜叶,可发散到汤里的味道已经挥之不去。

“挺好喝的。”时慕评价了句。

白行简顺势拿过她手里的碗,淡声道:“既然要吃饭,那汤就先别占肚子了。”

乔锦书目光落在白行简的手上,像是怔了一下,随后微笑道:“行简说的是,汤喝多了一会儿该吃不下去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