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四周一片荒芜,幽静黑暗,在混沌一片的世界中,我忘了我是谁,忘了我所有的过去,我只知道自己站在一条河边,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叮咚水声。
好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同我说:“姑娘,该过桥啦。”
但每次我都只是摇头。
而为什么要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但到底是要等谁,我也记不得了。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这河边飘**。
直到有一日,我看见我面前一直漆黑的河水里面出现了一个男子,他满脸胡子拉碴,整日醉醺醺,疯疯癫癫地走在扬州三月的道路上。
春风吹不散他的酒气,红桃绿柳掩不住他的浪**,他一手抓着一个玉佩,一手抓着一个酒葫芦,他见人就说,他在找一个人,他在找她徒弟,但只要有人问他,他徒弟叫什么名字,他却笑着答不上来。
他说,当年他懒,连名字也没给他徒弟取一个,反正他也只有一个徒弟,“小徒弟小徒弟”地叫着,也就一直叫到了最后。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在道路旁边,喑哑地哭着。
看着河水中的这些画面,我的脸上却是不知为何,也滴滴答答地落下了水珠。
“姑娘,该过桥啦。”
我身后又出现了这道声音,我转头一看,老妇人站在我的身后,端着汤,叹息着:“世间万事,有舍才有得,你舍了你的等,他才能有机会找得到你。”
我看着老妇人手中的汤,终归是饮了下去。
我舍了我的等,但愿,他能在来生,找到我吧。
也愿到时候我与他之间,再没那些埋怨与隔阂,只有朝夕相处,只有扬州三月的风,吹得人面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