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人物的智慧

流火心中一暖,公子竟然不嫌弃他。

龟公脑袋一低,他记得这位公子是和县令之子一同来的,登时不敢造次,立即笑脸相迎:“能能能!”

许长安哈哈笑道:“那行,给他洗干净,换上一生干净衣裳,能不能做到?”

龟公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能。”

许长安丢出一枚金子,约莫二两重,砸在龟公脸上:“能不能做到?”

龟公暗暗叫苦,这些个公子真不是好东西,一言不合就动手大人,然而中黄色光芒一闪,听到地上咕咚一声,竟然是一粒金子,立即捡起金子笑眯眯道:“能能能,太能了!”

“公子你瞧好了,稍后我换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

龟公把流水带到身边,此时哪里还嫌弃流水身上臭,明明就是香,二两金子可相当于他大半年的收入了,恨不得把流火当祖宗伺候。

不消一个时辰,流火洗的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点污垢,反而有浓郁的香气,流火面容清秀,是个男孩子,和自己一样十四岁年纪,只是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像十岁出头而已。

顾轻舟下楼时,看着许长安捏着一名男童翻来覆去欣赏,惊讶道:“长安,你还好这一口?”

包文康爽朗笑道:“北境娈童盛行,长安有此爱好,有何不可?”

许长安轻笑一声,知道这两人是在报复昨晚没有自己时间持久的戏谑之言,轻笑道:“我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二位还不知清楚?昨晚我可是听见二位早早歇下,让姑娘们晚上好生寂寞。”

两人顿时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听见许长安房间里夜半高歌,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这么旺盛的精力,心里只有不断羡慕。要是知道许长安晚上还出去吃夜宵,心里还不得羡慕死。

顾轻舟起床后收拾行李,准备和包文康启程广陵郡,去等待潇湘馆的采儿姑娘,许长安实在不能理解,风月场所中的女子,值得这般等待?

许长安与两人告别,带着黑寡妇和流火返回二龙山,准备带着糖霜去广陵郡,准备以广陵郡为起点,向周围辐射,知道将云安糖卖到每一个县城。

当然,不能单单只卖糖霜,红糖也可以买,在糖霜制作过程没有泄露之前,要狠狠赚他一笔。

祈祷糖霜制作过程不泄露是不可能的,聪明人那么多,看到许长安能源源不断售卖云安糖,总会发现猫腻。

许长安回到二龙村后,黑寡股将统计上来的个人技艺呈现上来,许长安粗略扫了一眼,不是泥工就是瓦匠,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着少年眉宇间失落的神色,乌夫人提醒道:“公子,二龙村都是流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能找到会技艺的人才,有一手技艺傍身,也不会沦落到二龙山落草为寇。不过其中一人会造纸,纸张价格高昂,公子应该能用得上。”

许长安按照黑寡妇的指向,看到菜厢后边写着的籍贯来历,并且写着会造纸,连忙让黑寡妇将蔡镶找来,村长要问话。

蔡镶是个干瘦汉子,如竹竿一样,饿得皮包骨,目光中很有神。

许长安没问他懂不懂造纸工艺,而是道:“你既然懂得造纸工艺,为何之前本村长打下二龙山时,询问有没有人识字,为何不站出来?”

蔡镶拱手抱拳:“村长,会造纸不一定会认字啊?”

说得好有道理,今天我非得诈你一诈:“那你会不会认字?”

蔡镶愕然,终于点了点头:“会!只是当初村长刚攻上二龙山,小人以为村长也是胡作非为欺压百姓之辈,所以不敢出声,还请村长赎罪。”

许长安道:“为何现在敢说了?”

蔡镶道:“前日村长让我娶了媳妇儿,又让季先生买来麸糠给我们作为粮食,于小人来说无异于再造之恩,黑寡妇统计二龙村人又无一技之长,小人便猜到村长是一心发展二龙村,绝不会对小人不利,所以才敢自荐。”

许长安笑道:“你倒是个伶俐人儿,既然猜透了本村长心思,那咱们不卖关子,说说纸张造价几何,二龙山若是想要造纸,该如何做?”

蔡镶如实道来,将他所知道的造纸术说了出来,只是造纸用的是麻类植物,材料山上有不少,只是造纸原料太过于单调。说完之后期待的看着许长安,期待村长开恩,允许在二龙村造纸,然后就能够过上有钱人的生活,而不用累死累活种地。

许长安听完,手指咚咚咚敲击在桌面上:“光用麻类植物成本太高,亦不好寻找;你用树皮、麻头、破布、久渔网等材料造纸,将成本价降低下去,去和季先生说领取三五十人手,先将摊子支起来,有收益之后在扩大摊子。”

蔡镶犹豫了一下,村长一个小孩子,哪里懂什么造纸,可不能让村长胡乱安排,也不敢不听话,嘴巴撅得老高,一咬牙道:“村长,麻类才是造纸的好材料;树皮、麻头、破布、久渔网等根本不能用来造纸。”

许长安冷哼一声:“我说能就能,你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做,有什么想法憋在心里,背后埋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在意,只要别当面反驳我,懂?”

许长安身躯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涌来,让蔡镶瞬间哑口,不敢多说,只能领命去做,找季先生领取人手去了。

许长安皱眉道:“小蝶,你盯着一下蔡镶,按照我说的法子去造纸。”

黑寡妇过来帮许长安按揉这眉心:“公子,蔡镶在造纸方面是专业的,你不妨让他放手去做,看看成绩再说。”

许长安温和道:“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因为你会思考,会帮着我发展二龙山,但造纸具体流程我不清楚,但我清楚他的造纸成本比我高,虽然蔡镶不相信,心里很多怨言,但只要按照我的方法造出纸张,心里的埋怨自会烟消云散。而现在我最缺的便是时间,不想和他们一一解释,只要听话就行了。”

黑寡妇低低应了一声,语气有些落魄:“哦。”

许长安笑道:“我不愿同他们所有人解释,但其中的所有人不包括你,只要你想要听,我便说与你听。你和他们不一样。”

黑寡妇展颜媚笑,若晴空万里。

许长安写了一张祛除疤痕的方子,让黑寡妇自己去抓药敷在脸上,黑寡妇恨不得当场在报答许长安一次,但现在是白天许长安要脸,说晚上再来,黑寡妇拿着药方美滋滋抓药去了。若是能让脸上白玉无瑕,谁又愿意留一道疤。

许长安让人打听从天祥县去广陵郡起码需要三天时间,于是在二龙山和石头村一共呆了四天,大都在练习青元呼吸法,当然扎马步和抖大枪同样没有落下。

看到许长安练习久了微微有些懈怠,花随云便道:“世上最为恐怖的两种人,除了天赋异禀练习了一万种剑法的人;另外一种便是将一种剑法练习一万遍的人,而后者,更为恐怖。你若想学我博览群书纵观天下秘籍走出属于自己的路,不妨先将一种剑法练习一万遍,有安身立命的本领再谈其他。”

许长安对花随云无条件信任,思考良久后恍然大悟,这些天和黑寡妇在二龙村通宵达旦为所欲为导致心绪浮躁,听完花随云的话才安定下来,学武须脚踏实地,果然外界纷扰太多容易走火入魔。心中后怕不已,喃喃道:“女色如刮骨钢刀,要人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