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群捣乱的混混
马上国庆了,宋新月剪了一些国庆主题的样板,供孩子们参考练习。
每年国庆,学校都会有些主题活动,号召孩子们积极参与。
往年孩子们大都是画画,唱歌,水平都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今年要是能用剪纸作品参加活动,一定能成为最吸引人,最特别的。
孩子们练习得很认真,都想剪出最好的作品。
“砰!”
突然,培训班的门被大力拉开。
一阵风顺着打开的门缝,卷起地上的碎纸。
所有人本能地看向门口,待看清进来的人时,默默把头又转了回去。
进来的是几个青年,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大的二十出头左右,一个个看上去流里流气。
宋新月看出来者不善,上前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青年里面打头的黄毛,昂着脖子开口:“我们是来学剪纸的,你这收不收啊?”
说着,眼睛瞟到正在剪纸的一个小姑娘。
黄毛走到近前,拿起桌上的作品,抢过小女孩手里的剪刀。
一剪子下去,剪好的作品一分为二。
“是不是这么剪啊?”说着,他扔掉剪坏的作品,又拿起另一个作品,一剪子剪开,“还是这么剪?”
宋新月见状两步挡在小女孩面前,一把抢过剪子,厉声呵斥:“你想干啥?!我看你们不是来学剪纸的,是想被剪吧!”
说着,她手握剪子刺向黄毛。
黄毛哪见过这么彪悍的姑娘,吓得连连后退。
宋新月一步步向前,剪子始终握在手里。
黄毛退到门口,嘴上不正经道:“挺好看的小美女,脾气咋这么爆呢?脾气这么不好,哪有老爷们儿要啊?”
另外几个小青年一阵哄笑。
“滚!!!”
宋新月大喝一声,将手里的剪子向前刺去。
小青年们一声惊呼,吓得推门跑了出去。
黄毛站在门口,有些惊魂未定地吐槽:“这娘们儿,太他妈虎了!”
随后,他带人钻进了一辆商务车,给韩三儿打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韩三儿。
韩三儿似乎早有预料,冷哼道:“听宋新毅说了,他这个妹妹比较猛。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猛。”
“三哥,那咋整啊?”黄毛皱眉问。
韩三儿沉默片刻,开口说道:“这事儿好办,你先回来。”
混混们离开后,宋新月安抚着学员们的情绪。
这群人一看就是小混混,宋新月心里在盘算,这群小混混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安抚好学员们后,提早结束了今天的培训课。
今天混混来闹事,宋新月并没打算跟林成栋说,不想他为自己担心。
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但没想到对方变本加厉。
黄毛回到车行的时候,韩三儿正在和宋新毅通话。
他把事情结果跟宋新毅说了,宋新毅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爽快地请韩三儿一帮人吃饭。
“三哥,我回来了。”黄毛朝韩三儿点点头。
韩三儿放下手机,递给黄毛一根香烟,自己也叼上一根:“一会儿宋新毅请客。”
“三哥,这事儿没办成,那娘们儿太虎了,差一点儿攮死我。”黄毛掏出打火机,给韩三儿点烟,然后自己也点上,丧气地吸了一口。
“没办成,那就慢慢办,急什么啊?”韩三儿淡淡一笑,“有人请客吃饭,又不是坏事。”
宋新毅在饭店二楼订了包间,早韩三儿一步到。
他点好了菜,要了几瓶中等价位的酒,等着韩三儿和他的兄弟们赴约。
韩三儿带着黄毛和一群小弟,浩浩****去了宋新毅订好的饭店。
包间门一开,宋新毅满脸堆笑的凑上前去。
他亲亲热热地搂着韩三儿,一口一个兄弟,看得小弟们面面相觑。
有个小弟偷偷问黄毛:“三哥啥时候认识这种人啊?”
黄毛低声警告:“不知道的事儿少问。”
宋新毅把韩三儿让到主位,自己挨着左边坐,黄毛坐在韩三儿右边,其他小弟随便坐,围着桌子做了满满一圈。
“这次得亏了三哥帮忙,薄酒素菜,三哥别嫌弃。”宋新毅边说,边给韩三儿倒酒。
韩三儿也不客气,指着黄毛说:“这次多亏了我兄弟,为了你的事儿,我兄弟差点儿让人开膛。”
一想到剪子顶在肚子上,黄毛就后背发凉。
宋新毅呵呵一笑,歉然说道:“我那妹子就是虎,心眼儿不全。她干的事儿,整个绥海都传遍了,你们都听说了吧?要是心眼儿全和,能干出那些事儿?”
一听宋新毅这么说自己亲妹妹,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
宋新毅端起酒杯,对着黄毛笑着说:“来,黄毛兄弟,我替我那虎妹子,给你赔罪了。”
韩三儿听宋新毅这么说,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也没多想。
毕竟是人家老宋家的事儿,他们也是拿钱办事儿,各取所需罢了,事情结束就互不相干。
“没事儿,没事儿。”黄毛举杯一笑,“宋主任放心,这事儿不能这么完事儿。好戏啊,还在后头呢!”
宋新毅眼睛一亮:“好,那可就辛苦黄毛兄弟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黄毛带人唱了一出新戏。
黄毛带着那群小混混堵在培训班门口,来一个剪纸学员就赶走一个。
“走了走了!不开了!黄摊子了!”
学员一个一个被拦在门外,害怕地转身离开。
宋新月见状,又气又急。
直到再也没学员来,宋新月开门阔步出去。
小混混们还在门外杵着,一个个摇头晃脑。
只要有人从培训班门口路过,就贼溜溜盯着人看,直到把人看毛了。
这一幕,宋新月噗嗤一声,都被气笑了。
黄毛嘴里叼着煊赫门,看到宋新月没破口大骂,也没吵没闹,反而笑了,一脸疑惑:“笑啥?傻了?”
“我笑你们像斗鸡。人家就是路过的,你们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太傻了。”宋新月双手抱怀,歪头看着黄毛,“我看你年纪不大,干点儿正经事儿不好吗?净干招人恨的事儿,小心雷劈!”
黄毛轻傲一笑:“你黄毛哥啥都不怕,就怕小美女生气。毕竟,小美女一生气就不好看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宋新月的脸。
黄毛的手还没碰到宋新月的脸,“啪”的一下就被宋新月拍掉。
刚要发作,宋新月瞪着眼吼了一嗓子:“你敢碰我,信不信我一剪子扎死你!”
黄毛低头一看,一把尖锐的剪刀在小腹上顶着。
心里一惊,抬头对上宋新月发狠的眼睛,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往后退。
“都给我滚!再敢来闹,给你们都开膛!”宋新月这一嗓子,听得小混混儿们都胆儿突的。
黄毛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姑娘敢这样撒泼,心里发虚地咽了咽口水,带着小弟们走了。
宋新月看着空****的培训班,默默整理着并不乱的桌椅,扫了扫干净的地面。
每当苦闷的时候,宋新月都会找母亲聊天,排解心中的郁结。
宋新月买了点母亲爱吃的水果,乘车去了养老中心。
到门口的时候,她隔着紧锁的门,看到了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母亲。
初秋的阳光还带着夏末的炙热,养老中心的院子里那几棵高大的杨树,绿叶有些发蔫了。
阳光透过浓密的叶片,斑驳地洒在地上。
受不了热的老人,或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乘凉,或在院中的长廊下摆上棋盘。
下棋的,看热闹的。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发惬意的午后时光。
宋新月跟保安表明身份,说明了来意,这才进入了养老中心。
郝桂琴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到宋新月了,见到自己宝贝老闺女来了非常高兴。
她亲亲热热地拉着宋新月的手,怎么也稀罕不够地叫着“月儿”,拉着宋新月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
宋新月把水果放在晒不着的地方,拉着母亲聊天:“妈,你在这儿好不好啊?吃得怎么样啊?睡得好吗?我想你了。”
郝桂琴宠爱地抚摸宋新月的头发,温柔地回答:“妈在这儿挺好的,你看有很多人作伴,妈一点儿都不孤单。”
宋新月记得小时候,自己最爱躺在母亲腿上,母亲就是这样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发。
自己经常在这样的抚摸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自己已经长大了,母亲还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
或许在母亲心里,孩子不管长到多大年纪,哪怕和父母一样,双鬓染霜,也还是孩子吧。
郝桂琴打量着宋新月,似乎看出了老闺女有什么心事。
虽然郝桂琴得了老年痴呆,但眼下还能明辨是非。
“月儿,是不是有啥心事儿啊?”郝桂琴看着宋新月,和蔼地问。
宋新月自然不能把培训班被搅和的事儿告诉母亲,思来想去决定把领养孩子的事儿坦白一下。
毕竟,领养孩子的事儿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至于培训班被搅和,总有解决的时候。
宋新月深吸了口气,幽幽开口:“妈,我捡了一个孩子。”
“啊,上次凤儿打电话,听凤儿说了。”郝桂琴竟然已经知道了,“她说,那孩子已经送去福利院了。”
很显然,郝桂琴的信息并不同步,她还不清楚宋新月领养的事儿。
“嗯,是送到福利院了。”宋新月点点头,纠结片刻,“是这样的。妈……我想领养这孩子。”
郝桂琴也不知是耳背,还是没听明白,只听懂了“养孩子”三个字。
她幸福且甜蜜地微笑起来:“养孩子可是不容易啊!小毅小时候可淘了,脾气还大,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得可着他,不给那就开始闹了。最省事儿的就是小杰跟你,没吃着没玩儿着,不哭不闹,就自己玩儿。”
宋新月红了眼眶,乖巧地听着母亲讲他们兄弟姐妹小时候的事,暂时不再提领养的事儿。
因为,她很享受儿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时候父母都在,父亲没有去世,母亲也没有得病,一家人其乐融融。
郝桂琴轻轻摇晃着身体,柔声继续说着:“我第一次当妈,啥都不会啊,你奶奶就在旁边教我。有一次,你大哥刚会翻身,我没注意,他一下把自己翻到地上了,哭得那个惨啊。你奶奶抱着你大哥哄,我急得直哭,你奶奶还得安慰我,可把你奶奶累坏了。”
宋新月安静地听母亲讲,大哥小时候是怎么骗了二姐的零食,一边儿哭一边儿扯着大哥的袖子,跟屁虫一样跟在大哥身边。
讲三哥被大哥抢了糖,憋着嘴跟母亲告状。
那时候小新月还走不稳,晃晃****去找大哥,抓着大哥的手就是一口,疼得大哥嗷嗷叫。
直到大哥把糖还给三哥,小新月才松开嘴。
讲他们兄弟姐妹四个,是怎么打打闹闹,过了一年又一年。
日头渐渐偏西,原本斑驳的树影晕开成一片,铺了大半个院子。
宋新月眼看着树影被拉长,时光一去不返,如同他们四个人,再也回不去的岁月。
日头渐渐偏西,宋新月辞别母亲。
刚走出养老中心大门,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宋新月接起电话,顿时面露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