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二界和平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让胡不死成功停下。

守卫见有作用,赶紧再接再厉:“实话跟你说,我等奉命坚守此处,为的就是二界和平。”

“桉思镇居民因怨念不得入轮回,相当于是第二个小型幽冥,地府生死簿也早就将它们列入通缉。”

“一旦结界失去作用,人间将和此处重合,到那时地府官员也会介入其中抓捕,你想想,人类那样孱弱的体质,如何能受得了如此阴气?”

“你也是道教之人,看得了他们身受折磨吗?!”

守卫一声高过一声,大义凛然听者动容。

胡不死愣是给整笑了。

他双肩抖动,像是个原地发作了的癫痫病人,守卫们给他唬的都害怕,这人别是什么精神头儿不太好的,跑到它们这来犯病来了。

“二界和平?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不死笑够了,脸顿时面瘫起来。

“别说你们只是一团虚拟出来的破数据,死了跟没死都一样……”

“就算你们是真的活人,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活,都是天命自带的,不幸死了那是他寿命已到,别想把锅扣到小爷头上。”

嗤——

本就出现裂口的结界彻底碎掉,胡不死是个身上有点玄学的,但是他学这个不是为了当圣人,大义无私舍小己保大局。

他看重他的同伴,虽然对方欠揍又嘴贱,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生活更有乐趣。

“你还去不去了,愣着干什么,走啊!”

胡不死站在交接口处,结界强大的自愈能力正在和他的压制相互撕裂。

风大得刮起沙石迷人双眼,他都快要看不清眼前是为何物。

温夏仿佛这时才回过神来般的,用力朝他跑去。

他大抵也是被限制的,一靠近结界处,就被强劲的阻力往后拉。

关键时刻,胡不死猛的伸手抓住了他,将这个一生都要被困在桉思镇中的亡魂带了出去。

“……王他,跟着那个人类一起走了……”

当阻拦消失,结界重新修复起来。

守卫们呆呆的望着黑洞洞的出口,语言功能有些许丧失。

“希望他会回来吧,从进入这里开始,他是第一次不顾反噬出去。”

“那个女人回来了,也不知道,王的等待与付出是否值得。”

“你管那么多干嘛,咱就是个看门的,认真守着就行,要是王回不来,咱这桉思镇会瞬间烟消云散,要是他回来了,我们庆祝都要守在这破门口。”

守卫们思想不一,半是忧愁半是无谓。

确实,想太多根本没用。

还不如祈祷祈祷,人间和桉思镇不要相互融合。

不然到时候,孟婆连汤都熬不过来咯。

……

温夏愣愣地望着床头坐地仰睡的人。

头脑中还残留着高烧过后的钝痛,身上的衣物被人暴力破坏,只能搂着被子裹紧,遮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军中之人,睡姿都如此……豪迈吗?

他是个善良的,哪怕是自己在暗戳戳的想,也愣是把“奇葩”二字给该换成另一个还算保留脸面的词汇。

姜芜是真的一点形象都没有,四仰八叉的睡觉方式领先人类一百年。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记忆,女皇把他赐给了将军,在去宴会之前,因为说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他被逼着泡了一个时辰的冰水。

半夜发起高烧,等阿秋出去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人低头又看了看沉浸在和周公交谈人生的女人,周边的环境早已不是那个破烂干燥的柴房,这传闻中残暴嗜血的魔头,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温夏就这么裹着被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直到腰身开始发酸。

原本是想跨过她先离开,可是他一动,姜芜就醒了。

老人家刚起床的时候怨气能逼退一切牛鬼神蛇,温夏也不例外,他被她吓了一大跳,像只兔子一样惊的缩到角落里去。

这什么玩意儿一大坨。

姜芜从地上爬起来,记忆紊乱得比病号还要更甚。

“多谢将军。”

还是温夏先打破了沉闷的僵局,低下头去表达谢意。

“谢什么?”

“昨夜若不是将军及时相救,恐怕奴早就被烧得痴傻。”

温夏见她一脸迷瞪,挑明了夜中发生的事。

“与其谢我,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下人,大半夜跑过来鬼哭狼嚎,贞子听了都自愧不如。”

姜芜一想到阿秋那奇大无比的嗓门就难受。

硬生生把她给吵醒了,真狠。

用不着她多说,温夏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阿秋是个好孩子,只是碰到事情便会冲动鲁莽,奴以后会替将军好生看管的。”

他接二连三以“奴”自称,终于引起了姜芜混沌大脑的注意:“殿下贵为皇储,大可不必对我一臣子低声下气。”

她受不起。

温夏局促得紧了紧被子,头更加往下面低去。

他看着面前的一角褥子,轻生道:“奴已经被陛下赐给了将军,那么便是将军的玩物,且不说在外面面前是个笑话,就算是在将军这里,也就是个奴才,和下人无异,何来尊贵之说。”

姜芜听他这么讲话脑仁子闹得一阵一阵的疼:“今天我就去跟女皇讲,把你还回去。”

闹的个什么玩楞,她收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

“将军,不要。”

温夏听了却是很激动,也不顾遮挡身体保什么清白了,连忙膝行几步拉住了她的袖子:“奴是被赏出去之物,若是被退还回去,您让奴今后,该要沦落为何等笑柄?”

他眼中的祈求不像是假的。

确实,在这个朝代,男子一旦出去,就像是被泼出去的水。

这洒在地上的水,还要花功夫一滴一滴收回盆中,愚昧的百姓指不定怎么看他笑话。

众口悠悠,最难堵上的便是人的嘴巴。

“我就这么一说,看给你吓的。”姜芜把袖子从他的手中扯回来,想着没回一旦遇到这玩意儿,必定不到前置结束不分开。

“你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吧,不嫌弃的话就将这里当成自己家。”

“昨天的柴房完全是个误会,等我去跟他们说开,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会欺负你,你还是主子。”

姜芜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