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地下室的人
黎炎的双眸中有着隐忍的温柔，林可望着，像是快要被吸进去。
黎炎和她额头相触，语带诱哄的温柔：“告诉我好不好？”
林可的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黎炎慌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把林可逼哭了。黎炎急忙用手给她抹眼泪，但是一颗颗如珍珠般剔透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般，根本止不住。
黎炎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急切的说道：“是我不好，我不问了。”
林可处于孕后期，情绪上敏感得多，所以才会黎炎一问，她就忍不住的哭。
林可握住他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昏黄的灯光将她梨花带雨的面颊衬托得更加脆弱。
“黎炎，我失去了鲤儿。”
黎炎给她擦泪的手一顿，林可的话他听清楚了。她说，她失去了鲤儿。原来付出的代价，竟然是鲤儿的生命吗？
黎炎的情绪一下就变得很复杂。
黎炎似乎是沉默了很久，但是沉默的时间里，也没有忘了帮她把泪擦干净。
黎炎迟疑的问道：“是为了换我的重生吗？”
林可轻轻嗯了一声。
“你的灵力也消失了，也是因为被西山诸神收走了吗？”
林可轻轻点头，想了想说道：“我的魂力和灵力都被收走了，但是因为你的力量填充进了我的身体里，所以还有很少一部分魂力可以维持结界。”
黎炎了然了，怪不得近些时日以来的调查，发现苗疆的结界没有继续衰弱，而是停在了这个状态下。虽然说现在也和消失没有区别，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误打误撞的走进来，但好的是十万大山暂时没有现世，避免了社会上的**。
黎炎重重叹了口气。
林可心里一咯噔，才刚止住的泪水说来就来，又在眼眶里盘旋。林可语带哽咽的问道：“你在怪我对不对？”
肯定是了，哪个父母会献祭自己孩子的生命，即使她是无意识的也不行。
连自己都在怪自己，黎炎怪自己也是应该的。
黎炎摇了摇头，继续给她擦眼泪：“没有，我不怪你。只是，我觉得我不配让你付出这么多。”
林可望着他，大眼睛里眼泪汪汪的。
黎炎苦笑了一声：“我暴戾又自大，将战火引入苗疆不说，还不够信任你。这样的我，哪里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就为了让我再活一次。”
黎炎是真心的为林可付出的一切感到不值。她本可以长长久久，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当她快活的西山神女。可是遇见自己之后，就从一个明媚自由的少女，变成了那个终日愁眉不展的神女。
最后甚至为了复活自己，甘愿和邪灵做交易。她完全就是将她的命交出来，换了黎炎的命。黎炎自认自己不值得。
林可知晓了黎炎不是在怪她。于是也将手放到了黎炎的脸上，轻轻抚摸他坚毅的面颊。
“值得，本就是我害你失去性命不说，比起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活上千年。我更愿意和你，和鲤儿，走过短短的几十年。”
黎炎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眷念着她掌心的温暖。
林可另一只手抚着肚子：“要说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将鲤儿带走。”
黎炎安慰她：“现在鲤儿也回来了，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林可看着他的眼睛，笑了：“嗯。”
黎炎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她们母子，就算是拿自己的命去换。
廖文帆在市郊有一套别墅，这别墅齐阮之前也住过。可齐阮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别墅下头的地下室里，还有一条往下的通道。廖文帆拿着手电筒往地下走，阴暗潮湿的感觉随着越往下，就越重。
渐渐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来，在廖文帆踏入密室的瞬间，所有说话声戛然而止。
偌大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白炽灯，虽然不足以将整个密室照亮，但也足够看清眼前的内容。
“一，二，三，四......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只有八十人啊。”
廖文帆似乎有些失望。
在廖文帆面前，是四个巨大的笼子，笼子分布在密室四个方向上，里面或坐或站的，都是女人。此刻这些女人的眼睛里，有惊慌，有愤怒，更有害怕。她们似乎是见识过眼前男人的厉害，所以即使隔着笼子，她们依旧话也不敢说一句。
廖文帆将手中的东西分别放在四个笼子前，柔声说道：“这是后三天的吃食，你们自己分一分。”
语气温柔得，似乎他不是将她们抓来的恶人，而是给他们送吃食的好心人。
左边笼子里有一个女孩似乎胆子大些，鼓起勇气问道：“你抓我们来做什么？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廖文帆笑笑，金丝边框眼镜下的眼睛似乎也很温柔，但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底发冷：“很可惜，你们走不了咯。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痛苦的离开，死后，也会给你们该有的体面。”
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魔鬼，根本就是要杀了她们！
有些胆子小的女孩立马就哭了出来，胆子大的也忍不住咒骂出声。一些来得早的女子赶忙劝她们闭嘴。
廖文帆捂了捂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烦躁，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廖文帆走到一旁的墙壁旁，将墙壁上的把手拉下，瞬间笼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廖文帆心满意足的看着她们，感叹道：“这才是好听的声音。”
等折磨的差不多了，廖文帆才将把手重新放上去，让笼子断电。
“以后好好听话，不该问的别问。”
廖文帆说完，稍稍捂着鼻子往回走。吃喝拉撒都在这么个地方，密室里的气味是熏人了些。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还差十九个苗疆女，他就能将画阵所需的颜料准备好。
廖文帆回道别墅，在自家院子里吹响了手中特制的哨子。不一会儿，天边飞来一只长相奇特的鸟，这鸟猫头鹰大小，乖巧的落在廖文帆肩头。
廖文帆给它喂了个果子：“告诉赤蛟，让它抓紧些。”
这怪鸟好像听懂了一般，歪了歪脖子，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