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葬船地
“钥匙是从这里出去的?”
“谁带出去的?”
铁头很纳闷,连续发出两个疑问。
我的疑惑比他更多,甚至想到那些人把钥匙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而且那把所谓的钥匙真的用途只是破开结界的屏障吗?如果只是这样,它至于被供奉在这么一个风水灵气充沛的地方吗?
我开始意识到问题远没有结束,我们甚至千辛万苦到达的地方,只是一个所谓的起点。
按了按太阳穴,视线开始远眺,龙堂的后面是一片巨大的山体空地,那里有海浪和海风的声音。
“海岸线到了!”明河摊开手感受着那股湿咸的风。
举起手电,但此时依然看不见海,我们的手电光线太有限了,而且这片海岸的面积要比我们之前的大得多。
“先走吧,往那边走。”明河感应的风的方向,指了一条路出来。
三人移开阴沉木上的视线,开始绕过龙堂往山岩之下的海岸线走去。
前面是到上坡路,上坡路并不是很难走,只是海平面上涨很多海水已经倒灌进来,显得山石十分湿滑,我承认自己体质不行,走了几步走不动了,挥了挥手,坐在一个石墩子上,却发现他们也全都不动了,我转过头去发现那光线的聚集点成林般的石笋耸立在那里,每一个都有一个人的环手之粗,直直地没入上面的云霞中。
我发誓我的印象中从未知道这种石笋的存在,记得有人说过可以用石笋去推算过远古时代的气候,那种石笋就是巴掌大小的模样,而我的知识面也定格在了那里,可是眼前的一刻我被颠覆了。
抬头看来这是一片整体向下倒挂着的钟乳石,这种钟乳石的体积很大,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他们从这个溶洞的顶端透过云雾倒长下来,我甚至可以看到上面水滴穿漏下来的小洞。这一个个小洞的旁边就是从地面上“生长”起来的石笋,他们就像是一棵披上了石化外衣的树木,每一层每一层的轮迹都很明显,我知道这是每一次化学反应后留下来的,而这样的一次就需要几千年的历变。
石笋的石轮一圈接着一圈攀岩而上,但是却不规范有的可能与几千年前的一样大小,有的也许会大出许多,所以很不好推算。但是大致的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我一圈一圈的慢慢的数着,就像是数着地球的岁数,直到高于了我的头顶我才放弃着无聊的举动。
“我一直在想那上面的烟云是怎么形成的?”铁头坐在一个石块上,用这个上坡处流下来的清水洗着鞋子,同时仰望灰蒙蒙的“天空”。
李明河摇了摇脑袋,表述不清楚,而是冲我们挥手:“你们看。”
视线慢慢移下来,看着一道道的细流顺着这片高地的凹点向下汇聚,手电照在细流里,居然会有无数的小型生物在浮游,有的被挤出水中就直接的依附在了石笋的下面,那是一种比蝌蚪还要小的东西,全身透明状,如果眼力好点的话还可以瞧见它的主骨。
“是地下海的生物,而且这里的生物不会和海面上的一样,他们长期见不到阳光会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明河拍了拍我,让我跟上。
没办法,只得锤了锤开始麻木的双腿,跄踉着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不一会儿几人总算是爬上了高地,也正式地看见了这片海滩的全貌。
下面的地方是一片空旷的地方,地域不大,但是我隐隐约约的都可以听到水的声音。
“已经是近海了!”
“这里是沙滩?”
“算是吧,地下海也有潮汐涌动,会带上来一些泥沙。”对此我有绝对的发言权。
“沿着海滩走,去看看那片所谓的地下海到底有什么,那些人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在这里建造龙堂和地下海的对接口,我不相信只是用来旅游的。”
按了按太阳穴,铁头的想法和我的一致,这家伙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
“走看看去!”一边说,一边我走了下去,可刚一下去,忽然觉得一阵风吹来,下意识地抱紧双臂,这时我的脚尖触碰到了一截东西。
有棱有角,不是石头绝对是人工产品。好奇地蹲下来,看着这拱起的地段我用脚去踢了踢了,这是好巧不巧一时间风吹起上面的一层细沙,卷起来在半空中飞扬,我捂着口鼻,拼命地想要散掉那些细沙,可是却无意中看见一处木片显露了出来。
上面有很多鱼龙组成的古朴图纹,虽然被灰层掩盖住了大半,但依旧看得出当时的绚丽,我用手抓住木片还是把它慢慢地抽拉出来,可蓦然间这个地面如同被这个木片带动着一般,开始不住地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铁头慌了起来,问我是不是放屁把这里给震塌方了。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这块木片不寻常想抽出来看看……”我如实说着,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地面一股力道把我们都扯了下去。
“曹,你大爷的。”明河也慌了,忍不住骂到。
所幸深度不深,就是半人的高度,三人慌乱中,还是稳定了身形。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我叫骂着打开手电,可四下看了一圈,就呆了。
这里是一片很大的坑洼地段,我们之前站着的地面全是沙层涂滩,它们经过震动全部陷了下去,使得把这里的地带全貌给毫无遗漏地展现在我们眼前,一个满是船骨残骸的地方,一个船只的墓葬场。
大部分船的残骸有的还沉寂在泥土中,有的则完全的暴露出来,我的前方不远处一艘船的船尾柱高翘在外面,而它的龙骨以下全部埋在了土里,船尾柱上悬挂着一面旗帜如今已紧缩在成一团贴在船的侧骨处,与其他的图案掺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花纹。
为什么说是诡异,因为那船的侧骨上画了一样大大的人脸,只是少了鼻子处的部分,而那面旗帜正好被沙子给掩埋在鼻子处,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给刻意地涂成了白色,手电照去,一种惊悚的气氛在无言中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