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祸国妖姬?走你!

“你……你给我站住!”

身后,是气喘吁吁追着谢星晓跑的膀大腰圆的妇人。

“傻子……才听你的!”

谢星晓大吸了口气,不忘回头啐了一口。

诶唷娘诶,真的是跑死她了!

谁能知道,她前一秒正在农科大校园里追着她那只事关她毕业生死的小肥猪呢,下一秒就踩井盖穿成了一个五岁小豆丁。

她刚穿越过来,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破茅坑门口,里面蹲着一个黑黄脸的妇人,打开小半边门,正横眉瞪眼地骂她:“作死啊!让你拿个竹片那么久,老娘蹲得脚都麻了!”

茅坑的恶臭混着妇人新拉出来的屎臭充斥着谢星晓的鼻腔,她甚至还透过打开的门,看到茅坑里正在朝着她张牙舞爪疯狂蠕动的黄白蛆虫!

她一个没忍住,就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黄疸水,可见肚子里没有一点东西。

她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了,一定是被臭死的!

妇人还在骂:“耳朵聋了?快点把东西给我!”

说着,她还半站起来,从门里探出手想要抓谢星晓。

谢星晓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正抓着一把洗不掉异味的竹片片,再次没忍住,肠胃翻滚。

她避开妇人朝自己抓来的手,把手里的竹片往她脸上一扬:“给你大爷的!”

转身就跑。

妇人没料到她会朝自己扔东西,本能地往后一躲,脚下踏空,一只脚就踩进了粪坑,上半身也卡在了坑上供人踩踏的两根竹子上。

接着传来一声怒吼:“谢——星——晓!”

更让谢星晓没想到的是,妇人竟然屁股也不擦了,提起裤子就死命追了上来。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顾往前跑。

两人一大一小,一胖一廋,穿过小巷,跑过田埂,带起一阵臭风。

谢星晓估摸着自己跑了大约有一里路,到后面实在是跑不动了,累得直喘气,脚下却不敢停,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妇人距离她三四十米远,喘得比她还厉害,脸黑红黑红的,全身像是被汗水浸湿了一样。

妇人瘫坐在地上,抬手颤巍巍地指着谢星晓:“你……你再……跑啊!”

谢星晓也哑着嗓子:“你……你再……追啊!”

谢星晓的反应让妇人脸上闪过惊讶,随即又是一脸恨色:“别……让我……逮……到你,非……打死……你!”

谢星晓不屑地翻了翻白眼:“你……来啊!”

妇人完全被她气到了,捂着胸口,差点要闭过气去。

谢星晓缓了缓,觉得好受一些了,没再理妇人,拖着沉重的双腿继续往前走。

骨气是要的,可也不能任由她打不是?

*

谢星晓走在田野间,看着四周环绕的高大群山,以及道路两旁的田地,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寂。

在逃跑的过程中,她接受了小姑娘的记忆,

原主也叫谢星晓,今年五岁,生活在不知道某个战乱又天灾朝代的某个穷山旮旯里。

原主的爹在家里排行老大,早些年被抓壮丁,当兵去了,传说是死了,留下老婆孩子孤苦伶仃,备受欺凌。

原主家里除了娘和大她六岁的哥哥,还有爷爷奶奶,二叔,在镇上的三叔以及他们的婆娘和孩子。

刚刚那个掉进茅坑的,就是她的二婶,江氏。

谢星晓叹息一声。

她自幼父母双亡,是大伯一家收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事,大伯他们该有多难过。

她抹了把额际的汗,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脑海中传来“叮”的一声。

谢星晓立即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存在于你的脑海里。”大脑随即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

谢星晓掏了掏耳朵:“系统?”

系统继续道:“欢迎开启祸国妖姬任务,本系统将持续为你指引。”

“啥?”谢星晓的表情裂了,“祸国妖姬?”

“对,只需要你按照要求,成为一代祸国妖姬,本系统将有一个超级大礼包作为奖励。”

谢星晓只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祸国妖姬?

当她傻,这不妥妥的被人分尸或赐毒酒的下场吗?

她才不干。

系统:“?”

系统试图沟通:“超级大礼包哦?”

谢星晓不吭声。

系统:“完成对应小任务,还会奖励你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智慧。”

谢星晓:“滚你。”

系统:“为了加固你的宠爱,会赠送你一个现代科学实验室。”

谢星晓的脚步微顿,继续往前走:“爱送谁送谁,反正我不要。”

让她当祸国妖姬?为啥不是亡国帝王?至少还能坐拥后宫美男三千,死也无憾了。

她可不喜欢被骑了无数美人的狗男人骑。

系统:还没见过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宿主。

系统最后只能威胁:“如果不接受任务,只能抹杀。”

谢星晓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我好怕怕哟。”

系统:“……”

她没再理会系统,看向田埂边上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现在四月末,插上的秧苗正开始向上伸拔着,本该生机勃勃的景象却被一种虫子打破。

只见田里、水稻杆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蟛蜞,不少蟛蜞还在举着钳子夹着水稻的梗和叶子,或是在打洞,稻田里的水顺着小洞漏出去,田里就干了。

古人种田都是靠天吃饭,大多数作物灌溉都靠天供水,水漏掉后,可能一两个月不再下雨,只能眼睁睁看着水稻枯萎。

喷农药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放鸭子吃呀。

谢星晓心里想着,便不知不觉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六丫头?”正走着,不远处田边一个高瘦的老头朝她看了过来。

老头约莫六十多岁的样子,胡子白了大半,穿着麻布汗衫,卷着裤腿,双手背在身后,正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谢星晓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应道:“二爷爷。”

眼前的老头是谢家村的族长,也是原主爷爷的同胞兄长,谢成福。

而她在本族姑娘里排行第六,谢成福便叫她六丫头。

谢成福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微笑道:“六丫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村子里的人说田里满是蟛蜞,抓也抓不尽,再这么下去,怕是种下去的秧苗全要糟。

他正看着满稻田的蟛蜞一筹莫展,就听到了谢星晓忽然冒出来的声音说什么“放鸭子吃”。

被谢成福听到了,谢星晓也不怕。

在原主的记忆里,谢成福是一位很有智慧也很和蔼的老人,如果将来真的要在这里生活,她也乐于做这个顺水人情。

她挠了挠脑袋,像是努力回忆的样子:“我昨晚做了个梦,好像梦见我爹了。

他站在田埂上,跟我说什么放鸭子吃蟛蜞,还说南方两广还是三广地方的人都这么做。”

谢星晓的话一出,谢成福的脸色就变了。

谢大山可是已经死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