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棋局

“你疯了?”陆廷琛压低了声音低骂,“一个中心大厦的项目就让你飘成这样了?”

季谨序松开手把陆廷琛推开,“没飘。我是认真的,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陆廷琛看季谨序的神情不像是在说笑,心思又活络起来。

如果楼氏真的被扳倒,就算只分到其中一小块蛋糕,陆氏不仅能摆脱现在日渐衰颓的状态,还能直接跃上一个台阶。

这个**太大了,但风险同样巨大。

“你有什么计划?”陆廷琛问。

“如果你加入,我才能告诉你。”季谨序笑着说。

陆廷琛看着季谨序,沉思了几秒,也笑起来,“算我一个。”

但季谨序没有急着开始说计划,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余希的生父在Z市有个小公司,前段时间我让人多‘关照’一下他的公司,但前不久那个人突然跟我说这事以后没法办了。”

陆廷琛先在意的倒不是季谨序恶劣的行为,而是问:“是那位?”

季谨序点头,“听说前几天他去了一趟Z市,余希随行,之后余希的母校Z市一中就多了一个楼氏赞助的河西奖学金的项目。”

“我当初跟你说什么来着,这个余希不简单啊。”陆廷琛说着风凉话。

季谨序瞥他一眼,“你只看到这个?我以为你看到的是那位多出了一个软肋。”

陆廷琛笑道:“怎么看不到?但是那位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不是我们正常人能想象的。”

他突然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到季谨序的耳旁说:“听说当年小楼总的前妻是那位找人谋杀的。”

季谨序微怔,转头看向陆廷琛,“有证据吗?”

“我要是有证据还说是听说来的吗?”陆廷琛耸肩,“不过这种事不会空穴来风的。”

季谨序若有所思的说:“要是能让他们兄弟俩离心,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陆廷琛说:“那不肯定么?但是你要从那位经手的事情里找证据,你还不如直接做梦来的更快。”

“谁说一定要证据了?”季谨序笑道,“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人心里的恶意自然会帮我们把它浇灌起来的。”

陆廷琛赞同的点头,“说的也是,那这件事就交给我。”

“谨慎一点。”季谨序说,“虽然楼惜时比那位好对付,但也不是省油的灯。”

“明白。”陆廷琛说。

两人正说着,送陈玥回学校的司机已经回来了。

“陆总,季总。”司机恭敬的打招呼。

“哟,回来了。”陆廷琛说,“她说什么了没有?”

司机从口袋里拿出便签条,“陈小姐让我把这个转交给季总。”

季谨序没有伸手,只拿着酒瓶给自己倒酒。

陆廷琛把纸条随意的拿过去打开,意料之中的看到一串电话号码。

“她倒是和她姐姐一点都不一样啊。”陆廷琛笑道。

季谨序侧眸瞥了一眼那张纸条,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说:“别什么人都拿来和余希比。”

陆廷琛恶寒的说:“我说你,怎么跟个恋爱脑似的?”

“你说谁?”季谨序皮笑肉不笑的的看向陆廷琛。

“说我、说我自己。”陆廷琛受不了的说。

季谨序拿着酒杯慢悠悠的晃,“这还差不多。”

他的目光在那张纸条上停留了一秒,“扔了吧,用不到。”

陆廷琛没有反对,直接揉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让司机离开之后,好奇的问:“所以呢,你刚才就只是单纯的英雄救美?”

季谨序轻笑,“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用这个棋子。”

常怀宅。

余希上午给楼未上完小提琴课,下午在张伯礼的建议下和楼未一起下象棋。

虽然余希和楼未相差十几岁,但在象棋方面都是半斤八两的初学者水平。

而坐在旁边的资深象棋爱好者张伯礼看着余希和楼未下棋,得时刻谨记观棋不语才能克制住亲自上手的冲动。

虽然是菜鸟互啄,但余希和楼未都非常的投入。

投入到连楼鹤走到了余希的身后,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直到余希拿起炮打算走棋,她的手刚放到棋子上就被身后的人轻轻握住,重新把还没棋子按回了棋盘上。

余希被吓了一跳,但想到这时候能在她身后出现的也就只有楼鹤,又放下心来。

“你怎么来了?”余希转过头问。

但楼鹤在垂眸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握着余希的手走了另一步棋。

下完棋,楼未还没看懂,张伯礼却先笑道:“先生,您这是作弊。”

“是吗?”楼鹤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说。

他没有松开手,顺势牵起余希的手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怎么了?我们还没下完呢?”余希说。

“已经结束了。”楼鹤淡淡的说。

张伯礼解释道:“先生这步棋一下,无论小未之后怎么下,都无法再破局了。”

余希低头去看棋盘上的棋局,但以她水平,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张伯礼说的无法破局的关键。

楼未显然也看不懂,“张伯伯,你再解释清楚一点嘛。”

在张伯礼和楼未解释的时候,楼鹤转头看向余希,“姑姑喊我们今晚去他们家吃晚饭,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余希顿时想到了上次他们去柴家的尴尬场景,但上次楼鹤在柴家人面前那么说了,如果她不去的话似乎会让楼鹤为难。

“可以的。”余希犹豫的点头。

楼鹤露出了一点笑意,“只是一顿便饭而已,不用紧张。”

余希摇头,“我不紧张,只是我上次去的比较匆忙,这次我需要准备什么小礼物吗?”

“没有这个讲究。”楼鹤说,“但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带一些上次你从家乡带来的特产送给他们。”

余希自然不会拒绝,“只带这个就够了吗?”

楼鹤点头,“足够了。”

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的张伯礼也站起身说:“那我帮余老师打包一些吧。”

“麻烦您了。”余希说。

“哪里的话?”张伯礼笑着摇头,“两位稍等。”

张伯礼离开之后,楼未还沉浸在棋局当中,余希也没有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