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外

“如果我没预估错的话,证据就在季谨序在南雅购置的别墅里,在二楼书房的靠墙书柜后有一个暗格,这些文件就放在嵌在暗格里的保险箱里。”余希说。

柴源没有追问余希消息的来源,而是皱着眉问:“这些文件……是什么意思?”

余希看着柴源,不答反问:“您知道为虎作伥的故事吗?”

“你是说,”柴源面沉如水的说,“季谨序在养伥鬼。”

余希点头,“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向您担保,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柴源深吸一口气,“我会去核实的。你叫什么名字?”

“余希,剩余的余,希望的希。”

余希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身份码,“这是我的微信,如果我还有什么消息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您。”

柴源定定的看了余希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加上了她的微信。

看到新多出来的好友申请,余希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一半下去。

“谢谢您,柴先生。”余希弯起唇笑着说。

柴源再次露出笑容,“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余希颔首道:“您慢走。”

忘记自己出来是去上厕所的柴源步履匆匆的回到宴会厅打过招呼之后,就又急匆匆的往门口走。

而此行的目的顺利完成的余希也打算回学校了。

但她刚走出几步,却迎面走来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

走在中间的年轻男人余希认识,是今晚的主角陈老爷子的幺子陈容瑞。

陈容瑞今年二十七岁。

比他大一岁的季谨序正在用尽手段的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而比他小一岁的楼鹤已经是B市圈里无人敢轻视的玉面小罗刹。

但陈家这位幺子还在吃喝嫖赌游戏人间,尤其热衷于那档子事情。

余希不想沾上陈容瑞,低下头靠着墙想装作没看见他们。

但事与愿违,陈容瑞吹了一声口哨,往余希跟前一站,笑着说:“美女,认识一下?”

余希在心里叹气,抬起头,弯起唇笑道:“不好意思,我先生不喜欢我认识其他男人。”

陈容瑞往余希的左手上一瞥,笑开了,“这有什么,甩了他跟我,房子车子,要什么有什么,你去打听打听,谁不说我陈容瑞大方?”

余希垂下眼帘轻笑,又抬起眸看向陈容瑞,“陈先生,多谢您的美意,不过不必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陈容瑞眼里闪过惊艳。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他吃过的那些不过都是些徒有其表的预制菜,面前的这道才是看似清淡实在鲜美的开水白菜。

还不知道自己被比作开水白菜的余希见陈容瑞愣着不说话,就准备直接从他旁边绕过去。

但她刚抬起步子,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美女,别急着走啊。”陈容瑞说,“真不考虑一下?”

握在余希手腕上的手还在下流的轻轻摩挲着。

余希拽了一下没拽动,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不考虑。请你把手放开。”

但陈容瑞还在嬉皮笑脸的,“不如你把你先生喊出来,我和他聊聊?”

余希看着他,忽然笑道:“好,你先松手,我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陈容瑞挑眉,松开手说:“你……”

他的话刚起头,就看到余希直接转身往宴会厅里跑去。

“他妈的!抓住她!”陈容瑞怒吼道。

不用他说,跟在他旁边的两个年轻男人已经上手抓住了余希。

余希看着近在咫尺的宴会厅的大门,顾不得其他的大喊:“楼……!”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就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动作熟练,显然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后颈一阵剧痛,余希的脑袋眩晕起来,眼前的视野也慢慢黑沉下去。

陈容瑞接过年轻男人手中晕过去的余希,松了一口气,“吓死老子了,要是让我爹知道我在他寿宴上还胡来,不得扒了我的皮。”

其中一个年轻男人贼眉鼠眼的给他出主意,“既然如此,瑞哥,要不要给她用点刚到手的新药?”

陈容瑞的笑容变得猥琐起来,“还是你有主意,去拿两颗来。”

那人笑呵呵的应是,而陈容瑞则抱着余希往后院的客房走去。

一门之隔,被陈老爷子几度挽留的楼鹤正神色冷淡的听这个年至花甲的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他的子女有多不成器。

正在陈老爷子喝水润嗓子的时候,楼鹤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虽然才一个字,还被门板阻隔的有些失真,但楼鹤还是认出这是属于那位狐狸小姐的声音。

好歹也是他带进来的人。

楼鹤转身对秦野微微招手。

秦野俯下身来,听到楼鹤说:“去看看余小姐是不是遇到意外了。”

“好的。”秦野说。

但等他走出宴会厅,门外已经空无一人,倒是放在门旁的盆栽后面扔着一个珍珠白的手袋。

秦野捡起手袋,转身往监控室走去。

余希恢复意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正在被关在蒸笼里活蒸。

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热,脑袋里像是盛着一锅沸水一样什么都思考不了。

模糊的视野中慢慢勾勒出了一个人影,她下意识的就往那人的身上凑。

车内的空调已经跳到最低,但对于服用了过量药剂的余希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

前两次见面时很守礼的余希现在非常不矜持的往楼鹤身上凑,拿着那双热乎乎的手往楼鹤的脸上贴。

“呜,好热。”余希呼出的热气全落在了楼鹤的颈侧。

楼鹤微微偏过头,握住余希的手把它扯下去,“余小姐,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再忍耐一下。”

他的声音多少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余希却充耳不闻的反过来把他的手裹进了手心里。

“我真的好热。”她像是还委屈上了,声音里都带着一点哭腔。

余希柔软的手心很热,楼鹤的手现在就像是被某种小动物压在了柔软温热的腹部底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