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决断
楼鹤最近似乎不忙。
余希第二天早晨醒来，在枕边看到正看着她的楼鹤时，魂差点都被吓走了。
好在她很快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勉强淡定的说：“早上好，楼先生。”
“早上好。”楼鹤坐起身，“能麻烦你扶我上轮椅吗？”
余希连忙起床把轮椅推到床边，转身去扶楼鹤。
她学着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样，伸出手让楼鹤扶住她的肩膀。
楼鹤也相当配合的借力站起来，两人的呼吸一下子挨的极近，余希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她的颈侧，让她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慌乱，就在楼鹤准备坐上轮椅的时候，余希的步子一乱，竟然直接把轮椅踢开了。
“砰—”轮椅撞上床头柜的时候，楼鹤也跌坐在了地上，而余希也被顺势拉着跪坐了下去。
幸好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余希自己没有摔疼。
“抱歉，您没事吧。”余希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去检查楼鹤的腿。
“没事，我没受伤。”楼鹤按住余希的手，声音有些无奈。
余希歉意的说：“我扶您起来吧。”
楼鹤依旧很配合的借着余希的搀扶站起身，这次被床头柜抵着的轮椅没有再出什么意外状况。
好好的把楼鹤放到轮椅上的余希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松开手准备起身的时候，楼鹤却侧过头，轻轻在余希的唇角亲了一下，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恶作剧一般的吻一样。
余希有些惊讶的侧眸看向楼鹤，但楼鹤已经收回了搭在她身上的胳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笑道：“去洗漱吧。”
卧室连着浴室，但外面也有一个客卫，余希换好衣服在客卫洗漱好，楼鹤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早餐依旧是家政做的，余希放下餐巾的时候，斟酌片刻，还是说：“我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
楼鹤点头，“留在常怀宅吃吗？”
余希说：“约了朋友。”
楼鹤没有再问，淡声说：“注意安全。”
余希没有多想的应好。
楼鹤今天上午有一场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已经是十一点了。
他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的桌上敲两下，拿起手机给秦野打去电话。
“余希今天和朋友有约，让他们跟近一点。”楼鹤淡声说。
秦野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楼鹤意思，“好的。”
楼鹤又说：“我下午两点有会，在那之前把结果给我。”
秦野没有异议的应是。
而另一边，余希提前了十分钟到了餐厅。
餐厅定在一家人均两百的中餐厅，余希到的时候，柴源和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女已经到了。
柴源站起身，介绍道：“余小姐，这两位是我父亲的学生，也是我的同事，彭芷琪、金俊明。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提供线索的好心人，余希余小姐。”
莫名其妙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余希笑着说：“两位好。”
彭芷琪和金俊明也笑着问好：“余小姐好。”
柴源会带同事来也算是余希意料之中，她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最先发问的是坐在余希旁边的彭芷琪，“余小姐应该认识季谨序吧？”
“认识。”余希笑着点头，“实不相瞒，我和他之间是有一点龃龉，但我不会也没能力用司法系统来公报私仇，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彭芷琪说，“余小姐是个心地善良有原则的人，但将这些消息告诉你的人就不一定了。”
余希一愣，知道他们是误会了。
而柴源已经接过话头说：“余小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次行动将会是一次牵涉广泛耗时较长的行动，我们很难保证你一定不会被暴露，而如果你一旦暴露，很可能会遭到打击报复，而站在你背后的人却能全身而退，这些你想过吗？”
余希失笑，“谢谢各位的关心，但这些我都有考虑到。”
但柴源他们明显不相信余希说的话。
柴源还想再劝，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到屏幕上那个鲜少出现的备注，拿起手机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而他走出包厢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的人问：“给你提供推翻证据的线索的人是余希？”
柴源决定重新调查案件是在陈老爷子的寿宴之后。
而凑巧的是，楼鹤看过那晚的监控，余希混进寿宴目的就是柴源，而他们短暂交谈之后，柴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寿宴。
柴源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包厢中正唇角含笑和彭芷琪说话的女孩。
不过他一时没有想明白，如果余希背后的人是楼鹤，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打这通电话。
但如果不是的话，楼鹤又是怎么知道余希现在正和他在一起的。
除非……
柴源往左右张望了一下，走远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问楼鹤：“你在跟踪她？”
楼鹤淡声说：“我不过是在保证她的安全而已。”
柴源紧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和余希是什么关系？”
“正当的男女关系。”楼鹤说。
柴源愕然，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楼鹤问：“余希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沉吟片刻，还是说道：“为了季谨序。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想把季谨序送进去。”
楼鹤合上眼睛往后躺倒在椅背上，第一次在白夜酒吧遇到余希那晚的场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看来他的狐狸小姐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呢。
“我知道了。”楼鹤睁开眼睛，淡声问：“你们打算成立调查组调查季谨序？”
柴源应是，半开玩笑道：“如果你愿意帮帮忙，这个调查组一个月就能结束。”
“我可以帮忙。”楼鹤说，“但是什么时候收网得由我决定。”
柴源难得没明白楼鹤的意思，“可以是可以，但你得有个期限，我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
楼鹤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柴源笑道：“第一次见还有你没把握的事情，什么事情这么难决断吗？”
楼鹤淡声说：“不难决断。但女孩子年纪小，心性未定，压得太紧怕有逆反心理。”
柴源愣住了，好半晌，他说：“她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她不需要和我是一类人。”楼鹤冷淡的说，“我不需要她为我交际，我也不会让她看到她不该看到的东西。”
话说到这里，柴源已经知道再劝也不会有结果了，“我知道了，具体的过几天我去澜庭找你详谈，我明天要出差。”
“可以。”楼鹤说。
楼鹤的电话刚挂断，院里的电话又紧跟着进来，柴源走远几步，接了起来。
而另一边，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余希又碰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