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狩猎
店里三个店员各司其职，余希帮不上忙，就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
已经入秋了，下班时间天边已经能看到满天的霞光，月亮已经在东边慢慢升起了。
忙过这一阵之后，李菲菲看到余希还坐在角落里，惊讶地问：“店长，你今天不回家吗？”
“晚一点再走。”
余希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和忙忙碌碌的店员，唯独自己呆在角落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有种茫然的感觉。
店铺对面季氏大厦的灯牌还亮着，即使是在繁华的CBD，季氏大厦的灯牌依旧很引人注目。
自从上次宋墨玉来她店里，结果季谨序也来了之后，余希就没有再见过季谨序。
就连上次见面的时候，季谨序都表现得很莫名其妙。
余希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接近楼鹤就是为了摆脱季谨序，但是现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脱轨了。
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好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外婆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妈妈最后有没有和陈博离婚。
忙音响了半分钟，电话才被接起。
“小希，吃饭了吗？”孟奶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余希乍一听，鼻尖竟然有点发酸，“吃过了，你们呢？”
“我们早就吃过了。”
孟奶奶絮絮叨叨地问余希吃了些什么。
余希晚餐是在店里吃的，盒装的鸡胸肉沙拉，说不上多好吃，但足够健康。
孟奶奶对这些不太了解，嘟囔道：“他就让你吃这些？”
余希愣了一下才说：“没有，我一个人，他去出差了。”
“那你一个人更得好好吃饭。”孟奶奶说，“你最近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就算有，余希也不可能和孟奶奶说，她年纪大了，而且远在Z市，没必要让她担心。
更何况楼鹤根本谈不上在欺负她。
“没有欺负我。”余希说，“我们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孟奶奶似乎叹了一口气。
她旁边就坐着孟爷爷，余希听到孟爷爷说：“孩子说她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呢？”
余希没有说话，听到孟奶奶说：“你妈妈还没离婚。”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陈博拖着不想离婚，孟婉玉又是个软和的性子，拖着拖着，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那他们现在……？”
“你妈妈还和我们一起住着，陈博三天两头上门来，我看你妈妈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心软和他回去了。”
孟奶奶的语气里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
余希说：“要是你们很难办的话，我可以试试看让陈博答应离婚。”
这次是孟奶奶和孟爷爷一起叹气，“我们再想想。”
这种事情外人很难帮当事人做决定，但很多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给我们打个电话，净给你说这些糟心事情。”
“怎么会？”余希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和外公年纪都大了，让你们操心才是我们不应该。”
孟奶奶说：“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最懂事了。”
有时候很难判断懂事是一个褒义词，还是一个贬义词。但是余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你们要是遇到事情就和我打电话。”
孟奶奶答应归答应，但如果不是今天余希自己打电话来，她是不会和余希说这件事情的。
她们现在已经帮不上余希什么了，至少得做到不拖她后腿。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孟爷爷和孟奶奶最后说。
“我会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余希终于打算回家的时候，楼鹤也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次他不仅把秦野带着，程一诺也跟在他的身后。
这里已经靠近边境地区，他们飞机落地的机场看起来还算整洁干净，但上了来接他们的车之后，就一路开往了城郊和邻国接壤的地方。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程一诺看着窗外，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少，而站在外面的人很多目光都会追随着他们的车，即使只是一晃而过，程一诺都能看出他们神情不善。
车最后开进了一幢不起眼的小楼里，程一诺现在已经对这样的小楼有一点心理阴影了。
但是车已经停下，楼鹤已经下了车，她不能不下。
程一诺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点奇怪的味道，不太好闻，但是程一诺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味道。
在她迟疑的这么一会儿，楼鹤和秦野已经推开小楼外面的院门走了进去。
程一诺连忙跟了上去。
但在她正打算跟着楼鹤上二楼的时候，却被秦野拦了下来。
“你和我来。”秦野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和他的表情一样。
程一诺愣了一下，再去看楼鹤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转弯口。
这下程一诺不想跟着秦野都不行了，毕竟她更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好吧。”
楼鹤一个人走上楼梯。
周围很安静，但又并不安静，这件事情其实本来不需要楼鹤亲自来。
但是他需要一个地方来宣泄他焦躁的情绪，在余希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之前，他必须做一个合格的狩猎者。
安静的等待猎物自投罗网，在此之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惊扰到她。
在楼鹤推开门之前，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楼惜时的电话。
楼鹤不太想接，但他最好还是接了起来。
果不其然，一接起来就是楼惜时大惊小怪的声音，“柴宁说你把跟着余希的人撤走了？”
“她说不喜欢被人看着。”楼鹤淡淡地说。
“她不喜欢，你就不干？”楼惜时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商量了？”
楼鹤现在的脾气不算太好，对楼惜时的耐心已经在这两句话里用完了，“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有事，先别挂。”楼惜时连忙说，“白楚然反水了，她自己悄悄去撤回了举报。”
这也在楼鹤的意料之中，“她在自寻死路。”
楼惜时没什么同情心的笑了几声，“白家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打算保着她吗，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白家肯定要秋后算账，她的下场估计会很惨。”
“不需要。”楼鹤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