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温柔
余希连忙摆手，“别折煞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音乐生，你就当作他不在就好了。”
祁承奕点点头，沉默了几秒，又问：“学姐你已经毕业了吗？”
“今年刚毕业，我是B市音乐学院的，学的就是小提琴。”余希说。
祁承奕恍然大悟，“学姐，你很有成为小提琴老师的天赋。”
余希失笑，“你至少应该等我把你教会了之后，再这么夸我吧？”
祁承奕抓抓头发说：“就算学不会也是我这个学生太笨了，不关学姐你的事情。”
余希不知道是只有祁承奕是这样，还是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可爱了。
虽然余希只比祁承奕大四岁，但心理年龄上，她已经比祁承奕大了十一岁，现在她看祁承奕就跟看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别跟我贫了，接着学吧。”余希说。
在余希这边艰难的推进教学进度的时候，楼鹤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距离九点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不过和他之前一个星期只来一两天比起来，今天的迟到也不算什么。
但他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被人喊住了。
“楼先生！”还是个熟悉的声音。
楼鹤转过身，看到换了一身制服的程一诺正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程小姐，你有什么事吗？”楼鹤淡淡地问，仿佛程一诺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程一诺似乎是没想到楼鹤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说：“我爷爷说，如果你来上班的话，让我跟着你多学习一点。”
楼鹤看着程一诺，片刻突然垂下眼帘，很轻的笑了一声，再掀起眼帘的时候，他的神色又变得十分寡淡了。
“你不适合和我学习，程小姐。”楼鹤说。
“为什么？”程一诺不服气的说。
楼鹤不打算和程一诺争辩下去，“如果你真的希望和我学习，你可以让你爷爷亲自告诉我。”
程一诺一顿，她刚才是骗楼鹤的，虽然程老爷子答应让她来这里工作，但没说让她跟着楼鹤学习。
她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羞恼的红晕，“我会让爷爷给你打电话的。”
楼鹤微微颔首，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办公室里，关上了房门。
本来楼鹤以为程老爷子不会任由程一诺胡闹，但没想到没过半个小时，他就接到了程老爷子的电话。
“小楼啊，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个孙女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为了让她毕业之后留在国内，我这个老头子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早上的事情一诺也和我说了，我一直都认为在年轻的这一辈里，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出色，让她跟着你学习，我非常的放心，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面子，稍微带带她？”程老爷子说。
“您言重了。”楼鹤说，“程小姐想和我学习，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您也知道，我现在经手的工作不算多么体面，程小姐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跟着我学习，难免见到很多不合适的场面，这也是我的顾虑，程老，您说呢？”
楼鹤本来以为这么说就该让程老爷子知难而退了。
但程老爷子大笑了几声，“一诺这个孩子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不是什么温室里经不起风浪的花朵，她跟在你身边，就和你其他的下属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看什么就看什么，不用特殊对待，我程家的孩子，要是这点事情都承受不住，那还是趁早找个人嫁了得了。”
楼鹤淡笑一声，“程老说得对。”
不过程老爷子也明白，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事情。
他又笑着说：“小楼，我知道最近因为柴家的事情不少反对你的声音又冒出来了，但我很清楚，你完全是被柴家给拖累，受了无妄之灾，你放心，谣言止于智者，你的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
楼鹤抬眸看着窗外，夏末秋初，窗外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将阳光都遮蔽了，只剩下一片零零碎碎的光斑散落在地上。
“承蒙程老厚爱。”楼鹤听到自己用平淡到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说，“我会悉心教导程小姐的。”
“哈哈哈。”程老爷子笑着说，“那一诺就拜托给你了。”
放下手机之后，楼鹤双手交叉，坐在座位上沉思了片刻，才睁开眼睛，按下内线，“让程一诺进来。”
不到两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楼鹤说。
推门进来的就是程一诺，她第一次进楼鹤的办公室，目光下意识地左右打量了一圈，走到书桌对面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楼先生，你找我？”程一诺问。
“以后我在处理这里的工作的时候，你就跟着我。”楼鹤说。
程一诺迟疑地点头，“请问什么是你处理这里的工作的时候？”
“你应该知道除了在这里的工作，我还是楼氏的董事长，我需要处理的工作很多，但你的身份只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楼鹤按捺着性子解释。
程一诺点头说：“我明白了，请问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楼鹤有意想让程一诺知难而退，就起身说：“现在先和我去一个地方。”
“好的。”程一诺正色说。
在A大的一间音乐教室门口，刚开完会回来的柴宁已经听到了里面大有改善的琴音。
她推开门进去，余希正对祁承奕说：“来，你把琴借我一下，我给你示范一下。”
祁承奕听话地把琴放下来，就在他打算递出去的时候，却看到腮托上一片潮意。
他顿时窘迫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擦，“抱歉，我有点紧张。”
“没关系。”余希说，“是我太严厉了吗？”
倒不是说恰好相反，就连祁承奕报的成人暑假班里的老师都要比余希严厉。
一般来说，不以考级和升学为目的艺术教学，老师都不会太严格，但余希比祁承奕之前的老师还要温柔和有耐心。
有时候祁承奕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笨得离谱，但余希却完全不会生气地重复教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