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要债

陈爷爷一站起来,孟婉玉也坐不住了,“爸,我和您一起去。”

她这么一说,陈奶奶也站起来了,“行了,你别去了,我去吧。”

最后推来推去的,陈家三个人和孟婉玉都去了。

包厢里就剩下孟爷爷、孟奶奶、余希和楼鹤。

孟爷爷坐在楼鹤的旁边,余希坐在孟奶奶在旁边。

楼鹤不喝酒,孟爷爷就给自己倒了点白酒,端起酒杯跟楼鹤敬酒。

楼鹤拿起茶杯,姿态足够谦逊,“抱歉,我不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不打紧。”孟爷爷看不出喜怒,只说:“我们也不讲究这些。”

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本来应该是要喝一点的。”孟爷爷又改口说,“但是现在也没有人敢劝你的酒了吧?”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楼鹤刚出来的时候比现在狠绝得多,敢让他喝酒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楼鹤这会儿也猜出一点孟爷爷的意思,但他只是笑着说:“因人而异。”

孟爷爷笑笑,又转头看向余希,“你们下午就回B市了?”

余希点头说:“是的,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没空就不勉强,但过年还是要回来的,不然我和你外婆两个人太寂寞了。”孟爷爷说。

楼鹤的手指在茶杯的边缘上轻轻地摩挲着,没有说话。

余希知道孟爷爷是还没认楼鹤这个外孙女婿的身份,让她过年得回自己家里过,别跟着楼鹤跑到楼家去了。

但余希看了一眼楼鹤,语出惊人地说:“其实我觉得楼鹤也可以和我们一起过。”

孟爷爷惊讶地转头看向楼鹤。

楼鹤也没有拒绝,淡然地说:“我父母祖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我今年过年可以和消息一起来陪你们过。”

孟爷爷和孟奶奶这算是挖了个坑自己跳下去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余希连忙圆场说:“现在还早呢,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孟奶奶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知道楼鹤现在是孤身一人之后,孟爷爷和孟奶奶心里又有了另外的考量。

本来他们是担心两家相差太悬殊,楼鹤的父母会不待见余希。

但听说到楼鹤说自己连祖父母都已经过世之后,他们又觉得这门亲事也不是不能再考虑一下。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看着久等不到陈家人回来,也有点坐不住了。

孟奶奶拿起手机给孟婉玉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她皱着眉站起身说:“我去找他们吧,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孟爷爷也放心不下孟婉玉。

余希看他们不安的神情,索性就说:“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他们不来也没法开饭。”

楼鹤没有意见,跟着余希走在后面。

刚走到一楼,余希就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从后面的小花园里传来的。

几个人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劝架的陈爷爷和陈奶奶,还有旁边正扶着孟婉玉的陈玥。

“这是怎么了?”孟奶奶几步上前蹲下来看着孟婉玉。

孟婉玉刚从医院出来,这会儿身体还有点虚,刚才被人推搡了一下,现在手捂着肚子疼得厉害。

“叫救护车了吗?”余希连忙问。

“叫过了,应该马上就能到了。”陈玥说。

孟婉玉说不出话来,孟爷爷只能问陈玥,“这是怎么了?”

陈玥的神情也不太好,支支吾吾的说:“是来找我爸要债的。”

孟爷爷、孟奶奶和余希的神色沉下来。

“他没有把钱还掉吗?”孟爷爷沉声问。

“我也不知道他欠了多少,一开始我拿了两百万把房子赎回来之后,把信用卡的欠款也还掉了,但是上来要债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哪些人的欠条是真的,哪些人手里的欠条是假的,而且钱也不够,就没有还。”陈玥说。

孟奶奶气得手脚冰凉,“那他现在有钱了为什么不还?”

陈玥也想不明白,当然更回答不上来。

反倒是出钱的楼鹤表现得很淡然,甚至还平静地让秦野上前把扭打成一团的人分开。

秦野是练家子出身,几下就把陈奶奶和陈爷爷拉了许久都没拉开来的架给分开了。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已经被打到地上的陈博,他蜷在地上,抱着头,一副落魄又狼狈的模样。

陈奶奶哭喊了一声,跪到地上抱住自己的儿子,“真是作孽啊。”

被拉开架的人还在骂骂咧咧,“有钱来明月楼吃饭没钱还账?”

还有人指着陈家人的鼻子骂:“我跟你们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就是警察来了,我也是这句话。”

事情闹成这样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孟爷爷和孟奶奶的。

孟奶奶是彻底不想再和陈家人扯上关系了。

要不是孟婉玉铁了心地想要和陈博继续过下去,她倒是宁愿让孟婉玉回娘家来,养她后半辈子。

她扶起孟婉玉往外走,“去门口等救护车吧。”

孟爷爷摇头叹息,对余希说:“走吧,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陈玥站在原地还有点无措,“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你留在这里吧。”孟奶奶摇头,“你爷爷奶奶也需要有人看着,现在这场面,我们也不好出面。”

陈玥咬咬唇说:“那好吧,你们有事情联系我。”

这顿饭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孟奶奶想把孟婉玉搀扶起来,但孟婉玉像是走不动路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晕出血色来。

孟爷爷和孟奶奶心疼得厉害,这时楼鹤对秦野说:“你抱她出去。”

秦野难得的沉默了,没有立刻答应。

孟爷爷连忙说:“没关系,我们来。”

“我来吧。”秦野走上前,手握成拳,很绅士地将孟婉玉抱起来。

孟婉玉起来之后,几人才看到地上已经晕出一团的血迹。

孟奶奶低呼一声,“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孟爷爷也是一愣,对秦野说:“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秦野说着,一边抱着孟婉玉,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