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答案
“怎么了？”楼鹤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余希站在窗边没有动，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楼鹤。
楼鹤似乎是察觉到余希情绪不对，停在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再走近。
“是珍妮弗和你说了什么吗？”楼鹤神色淡淡地问。
余希抿着唇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
楼鹤也没有立刻说话，他转身看向窗外，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飞鸟飞过。
“余希，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楼鹤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永远不会惊起一点波澜一样。
“我……”余希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楼鹤转过身，唇角慢慢扬起来，“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怎样糟糕的一个人了。”
他明明在笑，余希却觉得他像是在哭一样。
余希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她忍不住攥紧手，“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楼鹤淡笑着问，“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不是吗？”
余希的喉咙里一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我以为你至少会先向我求证。”楼鹤说，“我没想到比起我，你会更信任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
“我不是……”余希下意识地否认。
楼鹤往前走了一步，他和余希之间的距离被拉近。
“既然不是，那你愿意给我一个亲口告诉你的机会吗？”楼鹤又往前走了一步。
余希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楼鹤又往前一步，慢慢牵起余希的手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他的手和余希的手十指相扣，握得很用力。
余希转头看着楼鹤，但他的目光却停留在窗外的飞鸟上。
“珍妮弗和你说了什么？”楼鹤终于收回目光侧眸看向余希。
“……就是你十二岁和十三岁时的事情。”余希不太好意思地说。
楼鹤的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放松，“原来是那些事情。”
余希还在疑惑刚才是不是她看错了，就听到楼鹤问：“她是怎么和你说的？说我把我母亲推下楼了？”
余希一愣，抿着唇点头。
“从监控里看似乎是我推的。但事实是我当时是想伸手去拉我母亲，但她情绪太激动了，往后避开我的手的时候，失足摔下去了，我的妹妹也被她一起拉了下去。”楼鹤说。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十三岁的时候，她说的应该是童欣流产的那件事吧？”
“……是。”余希轻声说。
“那件事是我让楼惜时做的。”楼鹤说。
余希愕然地看着楼鹤。
“我的母亲和妹妹尸骨未寒，她和宋解语就鸠占鹊巢。如果她和楼璞梁的孩子出生，我和楼惜时在楼家的地位可想而知。”楼鹤解释道。
他忽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只能属于我母亲和妹妹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楼鹤的神情很淡，但他握着余希的手却用力地让余希生疼。
余希安静地回握住楼鹤的手。
楼鹤的神色微动，转头看向余希。
而余希也在看在楼鹤。
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直到难分难舍地融在一起。
这个吻和牵手的力道一样用力，余希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楼鹤。
但她的眼睛刚睁开，楼鹤那双幽深的眼睛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她的眼前就盖上了一只手。
“别看……”楼鹤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余希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脆弱。
余希的心里突然柔软下来，她仰起头，去找楼鹤的唇。
但不用她找，在她做出回应的那一刻，楼鹤就低下头吻住了余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
他们的手依旧紧紧交握，余希迟疑了很久，还是抬起头问楼鹤：“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楼鹤把这个问题交还给她。
余希本该说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但话到口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不用急着回答我。”楼鹤在余希开口之前先说，“等到没有其他事情影响你的决定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也不迟。”
其他事情？余希只能想到季谨序的事情。
她看着楼鹤，刚才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又迅速消失了，“柴院长是不是都跟你说了？”
“如果你是指检举季谨序的事情的话，是的。”楼鹤坦诚地说。
楼鹤的态度太过自然，让余希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你不会干预这件事情的吧？”
“抱歉。”楼鹤看着余希，“我恐怕已经干预了。”
余希不可置信地看着楼鹤，但她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楼鹤淡笑着问：“你以为我会故意阻拦吗？”
不需要余希回答，楼鹤已经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我刚才说了，我在等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影响到你时你的答案，我还不想等得太久。”楼鹤说。
所以楼鹤是在帮忙吗？
余希不由得地因为刚才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余希低着头轻声道歉。
“没关系。”楼鹤说，“不过作为赔礼，陪我去吃午饭吧。”
走出房间，珍妮弗已经不在门口了，就剩下蒋毅和秦野站在那里。
看到楼鹤牵着余希出来，蒋毅的神色微动，但他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午餐就订在酒店的二楼。
楼鹤走进电梯前和余希说：“如果吃不惯这里的食物的话，不用勉强，这里有专门做中餐的厨师。”
余希应声的时候，电梯刚好到二楼。
电梯门打开，站在电梯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大牌的男人。
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保养得很好，但眼尾的细纹还是露出了一点岁月的痕迹，尽管如此，他的容貌和气质依旧很出色，也让余希想到了一个人。
他很像楼惜时。
“小鹤，我正要去找你呢。”男人笑着说。
站在门旁的秦野像是没看到男人一样伸出手拦住电梯门。
“你挡着路了。”楼鹤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