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隔行如隔山,你知道个屁

江焕羽说完那句话后,江凌就气得一把扯碎了我的红布盖头。

愤怒的,想硬留些属于他的东西。

我也是在那时深切地体会到了为何“贱”意。

原来“贱”之一字也可用“包罗万象”来形容。

此二人虽“贱”却“贱”地各不相同,睿郡王的确是有些风趣幽默在身上的,可江凌。

……

正所谓「你抽可以但别犯贱,你贱可以但别找抽。」

咚——!

门被狠狠撞开了。

一道血红身影带着一股狠辣劲风,悉数招呼在江凌脸上,就像当场被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少年君王停滞在原地,由于风速太过强劲他不得以捂住了自己的俊脸……君王满心不忿、想入非非、怒目而视,而后精神分裂。

“来得正好,李德海把东西给他!”

江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笑着继续,“皇弟大婚,这赏赐皇兄思来想去都得不出好的,索性赐给你一道圣旨,好叫你今后儿!孙!满!堂!”

他说得咬牙切齿,还特意叮嘱我们要在洞房花烛之时方可查看。

说是会有别样的惊喜?

**

皇家喜宴,缛节甚多,熬着熬着便也到了晚宴。

“走…走水了!”

“后院走水了!”

几个小厮猛地冲进了满是宾客的厅堂,乱吼一阵才引着人到了早已火光漫天的后院。

“这……这郡王和郡王妃难不成在里面?”说话的是被贬官的二叔阮平章。

看着小厮点下去的头,二叔内心激动得犹如万马奔腾。

这火起的好啊!

要是能一举烧死那两个混球,陛下了没了念想,白薇没了威胁,要是再努努力一举诞下麟儿!

阮平章看着冲天大火,感动得想哭。

这火起得好,于里于外都是大功一件!

他刚想嚎就被一阵尖叫打断情绪。

“来人,快来人!陛下……陛下还在里头呢!”大太监李德全尖叫着从侧院跑了出来。

他满身烟灰狼狈不堪,看着一群看戏大臣狂吼起来:“看什么看!还不护驾救火!”

一通乱七八糟之后,火势小了大半,被侍卫从火场里救出来的皇帝,气喘吁吁地侧靠在椅上,一双黑眸锋利地扫视人群。

“江焕羽呢?江焕羽人呢!”他来回在人群里看了许多遍,压根儿没有江焕羽的身影。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狼子野心!

“是啊,睿郡王和长平王妃呢?我看着外院也没有郡王的身影,新婚之夜这新郎官不在外厅又不在内院,会去哪儿呢?”阮平章故作惊讶地说。

“而且,好端端的后院怎么会起火啊?”

扶持江凌这么些年,没有谁比阮平章更会看脸色了,陛下向来多疑,这火起的突兀又不慎烧着了主君,整个睿郡王府凶多吉少。

“京兆衙门何在!”江凌冷呵。

“臣在!”中年危机的大人走了出来。

“给朕查!王府起火根源到底是什么?今日明明是睿郡王的婚宴,他这主人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平白无故让朕替他受了罪!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某些人别有用心!”

“哦买噶!丫的!我的王府!”

不用看光听这怪异的言语铁定是那江湖草莽没跑了。

转身果不其然,睿郡王拉着他的小王妃跑了上来,“我天!到底是哪个别有用心天杀的狗贼敢烧我的王府!”

众:“……”

“皇兄你可要为臣弟做主啊!放火这B八成是想要我狗…咦?皇兄你咋啦!”

两个人全须全尾的人,衬得江凌不怎么体面。

江凌气笑了,“朕怎么了你难道没长眼睛吗?朕且问你,新婚之夜你不好好待在后院不待在婚房,意欲何为!”

身为新娘子的我一听小脸娇羞,毕竟是位姑娘皮子薄,可睿郡王不是啊,他向来喜欢把陛下的恩赐典踩在脚下碾。

“拜陛下所赐,我和娘子有房不得归,只得跑去库房数钱。”

“你!”江凌一听就明白恨不得当场开骂,但理智和面子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紧护面子的江凌准备拿别的借口发难,但身为刺头的阮平章不允许他就此退缩,忿然开口。

“睿郡王!陛下在您府邸遇难被困火场,您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睿郡王浓眉一挑不悦地问:“阮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本王放火烧的陛下?”

阮平章轻笑一声眯着眼像只老狐狸:“郡王爷也别怪老臣怀疑。郡王年轻气盛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洞房花烛不过,跑去库房跟金钱作伴?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让人不得不怀疑。”

江焕羽当场反驳:“你的怀疑顶个屁用!这里不光有京兆府尹还有大理寺卿,几位断案如神的大人都没说话你说个屁,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啊!”

“你!陛下微臣也正有此意!请您下旨让京兆衙门同大理寺共审,事关陛下龙体安康绝不能让有心之人暗中觊觎!”

阮平章为了显示自己的衷心带着几个心腹噌地跪了下去,搞得旁的大人不跪也不是,江凌原本已经不愿意再查了,听江焕羽的话,这事八成是个意外。

这厮是个肘的,再查下去指不定会拿那道圣旨说事……

“行了都起来吧,今儿个怎么说也是皇弟的大婚之日,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既然是意外那便……”

“陛下!此事还真有猫腻,您还是让大理寺着手调查吧!”江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惊断。

昔日阮家军旧部秦将军走上前跪道:“臣方才沿痕迹查看,发现浇在后院门窗上的是火油,火油这东西在民间不常见,除了皇宫中会添置一点,整个京都便只有军营才有。”

“陛下此事不光涉及盗取军用火油,更有谋害皇室的意图,望陛下明察!”

阮平章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忙不迭开口。

“陛下,秦将军所言甚是,睿郡王的您开恩前段时间刚进了军营,今日就出现了府邸失火的大事,为了郡王的清白,还是严查为妙啊!”

然后他还不死心地加了句,“白苏这孩子是我看眼看着长大的,他父兄早逝,为今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亲人,我实在不想她被人牵连,小小年纪便受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