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姨娘找上门来
萧眠意一大早就被青雾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却架不住对方的力气硬是被摇醒了。
萧眠意：“青雾，你最好是找我有事情！”
青雾直哼哼：“我的好姑娘，快起来，姨娘天没亮就等在王府侧门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二门拿不定主意到现在才来禀告。”
萧眠意这才回过神，来的是自己亲生母亲——张芸澜。
“嗯？姨娘终于来了。”
这天不亮就等在那边了，显然是遇到了急事，要是放在以前，姨娘哪有对自己这么殷勤过？
青雾迷茫：“什么？难不成姑娘能未卜先知不成？”
萧眠意顺着青雾的动作穿了件外裳，走到了梳妆台前：“我当然不能未卜先知了，都是猜的。”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妆奁盒子里价值连城的宝石簪子：“把我打扮得华丽一点，就像萧府后院里面姨娘最喜欢花孔雀一样。”
“啊？”
青雾蹙眉：“姑娘你这又是什么恶趣味？哪家王妃打扮得像个暴发户似的。”
萧眠意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好了，别抱怨了，快些梳头别让姨娘等急了。”
青雾皱着眉头把宝石簪子在萧眠意头上比画着。
“姑娘你要是真怕姨娘等急，就让人家进来便是，怎么反倒装扮起来了？”
萧眠意打了个哈欠，当做没有听到。
等萧眠意的装扮基本成型之后，有一个小丫鬟来叩门：“王妃，姨娘们已经候在正堂了，正等着给王妃敬茶呢！”
萧眠意正跟青雾打趣说话，忽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笑容一滞。
她思忖再三，还是回道：“让姨娘们明日再来，我现在有事不能前去受茶了。”
“这……”
门外的小丫鬟还想再劝，却被门外的香草好一通数落。
“你个蠢出生天的死货！王妃去不去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快去快去，别耽误我们王妃的事情！”
听到这般言论，萧眠意和青雾瞳孔微微睁大，双方都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佩服。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这两个人在卧房里面笑得前仰后合好不热闹。
……
萧眠意在二门的带领下走到了王府的侧门。
她又往前走了一会子，终于在花丛深处看到了一位装扮精致的素衣美人儿。
萧眠意在原地定了定，让青雾附近看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这才施施然上前朝着对方行了个礼。
“姨娘。”
张芸澜老早就看见了萧眠意，只是此时的萧眠意打扮得尤为富贵华丽，让她有些不敢相认。
“不知道姨娘今日来找眠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萧眠意看着张芸澜出神的样子，知道不能对她报以希望，可心里难免浮现出凄凉。
明明自己和四妹妹都是姨娘的孩子，可自己的待遇却和四妹妹天差地别。
这其中不仅仅是萧莲意从中挑拨作怪，最为根本的是姨娘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过了一会儿，张芸澜的表情产生了一丝松动：“眠儿，没想到你嫁给了王爷后，竟然过上了这等神仙的生活。”
萧眠意指了指头上的珠翠：“姨娘说笑了，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更多更好的眠儿还没来得及戴出来呢！”
张芸澜脸色一白：“没想到就几天的功夫，你就已经掌握了郎君的心。”
萧眠意当做没有听到对方言中的挖苦之意，娇柔一笑：“瞧姨娘说的，我可是王妃，王爷不对我好，那该对谁好呢？”
“是啊……正妻就是正妻……”
“倒是姨娘，几日不见怎么反而愈加憔悴了？莫不是主君待你不好吗？”萧眠意面露担忧，“眠儿记得出嫁那天，主君罚了姨娘禁闭，今日来找眠儿想必刚刚解了禁足吧？”
她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姨娘这样对眠儿，真是让眠儿感动。”
张芸澜讪讪：“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
萧眠意心里冷笑，姨娘明明是为了让四妹妹坐上永安王妃，事情败露后被主君罚了禁闭，现在还来自己面前当好人。
多少有点不要脸了。
眼见日头有些大了，萧眠意面带困倦地开口：“若是姨娘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行离开了。”
只是还没等她转过身去，张芸澜就神色慌张地叫住了她。
萧眠意脚步一顿：“姨娘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张芸澜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见你打扮这么雍容华贵，想来王爷对你是极好的，姨娘……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
张芸澜有些难堪道：“就是为了你四妹妹的婚事的。”
“四妹妹要成婚了？怎么没听说？”
“……家长里短的小事，自然不敢打扰王妃。”
萧眠意看着欲言又止的张芸澜，心里一下子有了计较——
想必是昨天自己落下的那支玲珑玉簪被大姐姐发现了，主君怕四妹妹知道了什么就急于要把四妹妹嫁出去吧？
只可惜，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如何能够找到满意的人家呢？
难怪姨娘要慌不择路找到自己了。
她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不知道四妹妹嫁的是哪位青年才俊？”
“不是……就是一个穷举子。”张芸澜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眠儿，你也知道你四妹妹，从小被娇养着长大，怎么能嫁给一个穷橘子呢？”
她一边哭还一边上下打量着萧眠意：“你现在是做了王妃了，可要是亲妹妹嫁给这样一个人，想必王爷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萧眠意为难道：“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妹妹的婚事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话音刚落，张芸澜立刻抓住了萧眠意的双手：“你有办法的！王爷人脉广，完全可以帮莲儿找到个好人家的。”
“好吧。”萧眠意为难道，“其实昨日王爷也跟我说过，舒老王爷新婚丧妻，急需要一个填房冲喜……”
“舒老王爷？那年龄都比主君大了！前前后后娶了十八个妻子都死了！”
张芸澜失声大叫，萧眠意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她循循善诱：“姨娘莫急，舒老王爷家财万贯，四妹妹要是嫁过去，岂不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见张芸澜神色松动，萧眠意又劝道：“舒老王爷又是当今圣上的兄弟，在朝廷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到时候谁还会看不起姨娘，看不起四妹妹？”
张芸澜听完这些话之后，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只说着要回家考虑考虑。
可萧眠意知道姨娘这番做派就是答应了。
等张芸澜回到了萧府，势必又要把萧府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萧莲意到底是嫁给穷举子还是老王爷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个好归宿。
送走了张芸澜之后，萧莲意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自己真的面对了那些人之后才知道究竟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来面对。
这时，香草从远处径直赶到了萧眠意的面前，她神色慌张道：“王妃，不好了，姨娘们在正厅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