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氏原来是这样的李氏吗?

“哎呦!钮钴禄妹妹这是做什么?红绫赶快扶钮钴禄格格起来......”

福晋示意自己大丫鬟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

兰欣也顺势站起身,强忍住眼里的泪花,心里不断抽气。

她也不想啊,想了一晚上,县官不如现管,要想在后院生活的好,还是得讨好顶头上司。

毕竟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人家来安排,虽然之前已经投过诚了,但礼多人不怪,自己这臣服的姿态得摆好了。

磕头这玩意也是入乡随俗了,总得适应不是?

但是,没想到,第一次磕没经验,用劲儿大了,现在感觉脑仁嗡嗡的......(ಥ﹏ಥ)...

福晋看着她眼泪在眼底打转,还在努力忍住,不让它流出来,不由无语道:

“先前见你,好似稳重不少,结果竟还是这么莽撞。照顾好你们,本也是我分内之事,哪值当你如此?而且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缝个荷包、袜子什么的也就够了......”

“这个......奴婢......女红不太行......”

兰欣不好意思的低头弱弱道。

这玩意儿失忆的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现代的自己也是从小没动过针线的,实在是做不来啊!!!

福晋:(ー_ー)!!...

宋氏:(⊙o⊙)...

耿氏:(^ω^)...

连双袜子都做不来,当初选秀,她是怎么留下来的?

兰欣无辜的表示,窝布吉岛呀~

众人皆无语沉默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福晋恕罪,妾身来迟了。”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打扮艳丽的女子,身姿袅娜地走了进来,俯身行了一礼,也不等福晋叫起,就自顾自直起身子。

正是李侧福晋。

“实在是天太热,小阿哥受不住,闹腾的厉害,哭的妾身的心都快碎了,只能多哄哄,这才来迟了。都是当母亲的,福晋应该也能理解妾身的吧?”

李氏嘴角噙着笑,眼含挑衅的看着福晋,手上拿着丝帕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看福晋表情未变,李氏又做恍然大悟状,突然提高声音道:

“哎哟!瞧我这记性,一时忘记弘晖阿哥刚去了,福晋您要节哀啊~”

说罢,拿着丝巾作势擦拭眼角。

兰欣她们在看见李氏进门时就赶紧起身行礼了。

此时,听她这么说,兰欣不由暗暗抽了口凉气!

卧槽!李氏这么勇吗?

雍正帝年轻时喜好这一口?

史书上不是说她持躬淑慎,秉性安和?

持躬淑慎不是这样的吧?

明明吹口气都能上天了!

这是当面直接在福晋心里插刀吧?!

是吧?是吧?!

明知道人家刚刚丧子,还在这提什么为母之心,提人家儿子去世,虾仁猪心啊!

“李氏,小阿哥的身体当然最重要,我又岂会因此而怪罪你?”

福晋面无波澜,仿佛未发现她话里的刀子。

但是,兰欣却看见了她袖子下的双手,握的那么用力,青筋都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会爆发。

兰欣不由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是可怜人。

该是自己这马前卒表现的时候了!

于是,兰欣深吸一口气,一个跨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李氏面前,哭道:

“侧福晋,奴婢前些日子在花园赏花,实在是没注意您什么时候出现在奴婢身后的,这才不慎冲撞了您。”

“受了您的处罚,奴婢不敢有怨言。只是奴婢身子不争气,在阎王殿走了一遭,如今是真的知道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吧!”

“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看见您一定绕道走!”

说完又是一个响亮的磕头声。

这次,兰欣不再忍,任由眼泪喷薄而出,泪眼朦胧中撇了一眼门边隐约晃动的衣角。

看布料花色,就知来人身份不一般,在这府上,应该也只能是四贝勒府男主人——爱新觉罗•胤禛!

对于导致自己差点身死的人,兰欣没胆子搞死人家,也没有那个手段。

但有机会,扇扇风、点点火,趁机给上点眼药还是可以的。

大老板,看你的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胤禛本是有事想来跟福晋商量下,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李氏那戳心之言,顿时火起。

什么叫一时忘记弘晖已经去世了?

这才短短几日,他的弘晖就已经被人遗忘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那个温柔贤良、善解人意的小女人会说出的话。

何其恶毒!

又听钮钴禄氏凄凄切切的磕头认错,额头都红肿了,可见之前是真的被吓怕了。

这李氏当真是恃宠而骄了!

李氏一看到兰欣,就又想到那日自己一身秽物,不由怒火中烧,睚眦目裂,恨不得生撕了她。

“你这个贱婢,还有脸在我面前哭,当日只是稍微罚你跪一下,竟敢装晕装病,还敢在我身上......”

越说越怒,李氏抬脚就要踹。

“够了!李氏,谁准你在这儿喊打喊杀的?看来是爷平时太过优待于你,竟让你如今嚣张跋扈至此!”

随着一声怒吼,胤禛大跨步走进来。

兰欣趴在地上,没有抬头,只看见眼前衣角翻飞,一瞬而过,带起的风吹动了她额角垂下的发丝。

屋内众人看他脸色铁青,显然怒气正盛,都赶紧起身,跪下行礼,不敢多言。

李氏也没想到,今日教训小格格会被主子爷撞见,不由抬脸慌张解释:“爷,非是妾身故意磋磨钮钴禄氏,实则是她故意冲撞。”

“钮祜禄氏冲撞?她是后脑勺张眼睛了,还是未卜先知,知道你在她身后?”

“况且我问过府医,他说当日确实凶险,钮钴禄氏在烈日下暴晒,深度中暑,一度病危,差点就挺不过来。”

说道此处,胤禛低头,眼眸深沉的盯着李氏,继续沉声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在烈日下暴晒是会死人的吗?”

“妾是真的不知,爷,您相信妾身啊!”

这下李氏的泪是真的下来了,忙膝行几步近前,但声音还是一贯的细细柔柔。

跟了胤禛这么久,她已经能分的清他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怒,什么时候只是习惯性冷脸。

此时,他正是盛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