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是瘟神吗？有那么可怕吗？
门从外面打开，陆渊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青少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写着字。
背脊挺直，明显是在装模作样。
陆渊视线正准备收回，青年旁边位置摆放了一个皮筋。
皮筋上面还残留了几根微卷的秀发。
陆渊脑子浮现出今天上午那个女人手腕的皮筋，和桌子上的一模一样。
又在躲他？
他是瘟神吗？有那么可怕吗？
中年女人急忙说：“儿子，这是陆总，你不是天天上网看他的新闻，今天见到真人了！”
时辽放下笔，往桌子下瞥了一眼。
女人蹲在桌底，漂亮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长发扫到了他膝盖。
时辽穿得是居家服，很轻薄。
感觉到膝盖痒痒的。
偶像就在面前，时辽想打招呼，但沈之岁却浑身颤抖，缩在桌子底下，好像连大气也不敢喘。
时辽把目光放在了门口的男人身上，笑了笑说：“叔叔好。”
一句‘叔叔’让男人眼底一沉。
中年女人发现了陆渊神情的阴戾，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赶紧打圆场说：“陆总，茶应该泡好了。”
陆渊一言不发，看了眼桌上的头绳，转身下楼。
中年女人抬起手指了指儿子的脸，然后跟随陆渊的身影，顺便把门关上。
他们一走，沈之岁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忽然，一个脑袋探到了她面前，靠得很近。
时辽挑了挑眉：“你不对劲。”
沈之岁推了他一下，从桌子下钻了出来，转移话题道：“快抄，不然我把你电脑藏的美女告诉你妈妈。”
见她不愿意说，时辽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他哼一声，重新坐直身子。
两个小时后。
家教结束，时辽给了她一个纸袋，里面装着衣服。
临走前，时辽说：“明天中午十二点，紫金路，记得来。”
时辽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把纸袋的绳子挂在了她手腕上。
沈之岁被中年女人送回家的路上，时辽已经在群里大放言辞。
—我女朋友明天也来。
紧接着，兄弟群被问号刷屏.
*
沈之岁回到了家里已经到了晚上。
沈父因为公司忙碌，今天没有回来。
餐桌上只剩她和沈悠悠还有后妈。
三人坐在一起。
沈之岁一言不发用着晚餐。
沈悠悠一边吃饭一边看了沈之岁几眼，又和身边的妈妈对视许久。
然后，沈悠悠放下筷子，义正严词道：“姐姐，我知道你是被造谣的，我已经在朋友圈替你澄清了。”
沈之岁不感兴趣点头，但这会拿出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
五分钟前，沈悠悠发了一条动态。
似乎害怕别人找不到证据，特意截出学校论坛的图片。
——别乱造谣了，我姐姐只是去医院而已。
还恰好把沈之岁进妇科的侧脸露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沈之岁应该被激怒。
但是此刻，女人捏着筷子，轻轻一笑：“我一定找出造谣我的人，不让妹妹为我担心。”
话音一落，沈悠悠微微一愣，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
连带着后妈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后妈还算是比较淡定，弯下腰捡起筷子，责怪地说：“你这孩子，吃个饭都毛手毛脚的。”
然后，后妈让保姆重新拿了双筷子。
沈悠悠低下头，心想，学校的论坛又不是实名的。
她怕什么？
沈之岁不过是在吹牛逼罢了。
*
隔天，紫金路。
几个高中生站在路口看来看去。
一个高个男生质疑道：“时辽，你吹牛逼的吧，你不会是被前女友劈腿，为了面子故意撒的谎。”
时辽低头看着手机上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的时间，微微皱眉。
这女人不会不来吧？
那他待会还怎么在前女友的前面耀武扬威啊。
不得丢死人。
没有等到沈之岁，他倒是等来了劈腿他的前女友。
前女友挽着一个男人，抬着下巴，高傲地站在众人面前。
时辽脸色越来越难看。
前女友捂嘴一笑，说：“时辽，不是说你找了个身材超好，长得又漂亮的美女吗？人呢？”
时辽深深吐出一口气，做好了被众人嘲笑的打算。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女人声线冷中带着几分媚，令所有人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马路边，女人长又飘逸的发梢随着风微微浮动，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美目慵懒勾人。
女人身着很普通的连衣短裙，但一双笔直又修长的腿，格外扎眼。
“抱歉，有点堵车，来晚了。”
除了时辽，其他人看直了眼。
时辽上下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女人，瞧见她穿了自己送的衣服，很是满意的一笑。
他瞬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终于能抬起头了。
有人比时辽更积极：“没事，嫂子，能来就行。”
时辽瞪了朋友一眼，随后准备待会牵住沈之岁的手腕。
可半晌，也没办法主动。
沈之岁还没走到时辽面前，忽然身后一辆车经过，又停下。
她透过商场的玻璃倒影看见了是一辆迈巴赫。
然后，车窗缓缓降下，男人的轮廓在玻璃上出现。
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沈之岁呼吸一滞。
她快崩溃了。
滚啊！！
陆渊没正事吗？
老是神出鬼没的。
沈之岁为了躲避陆渊的视线，不被看到脸，快速地跑到时辽身边，直接往少年怀里一钻。
女人身上的淡香充斥在少年鼻尖，发丝蹭到了他的喉结之处。
时辽瞪大眼睛，浑身僵硬住。
靠！
这女人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
拜托，他接受不了姐弟恋。
很快，迈巴赫在拐弯处转了一下方向盘疾驰而去。
其他人都专注在沈之岁身上，根本没发现只停留了几秒的车。
紧接着，时辽的朋友起哄道：“好恩爱啊！”
沈之岁再次往商场玻璃看了一眼，确定陆渊走后，她松了口气。
刚想从少年怀中离开，对方却眼疾手快地勾住她的肩膀。
然后，少年靠近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警告道：“想得美。”
沈之岁：“……”前女友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盯着他们。
须臾，时辽扫了一眼前女友，心情不错地哼笑说：“走，哥请你们上网。”
随后，众人前往了商场旁边的网吧。
沈之岁找了个机子坐下，而时辽坐在她旁边，手指熟稔地敲着键盘。
她瞥了一眼，是代码，她也看不懂。
时间过得很快，几个小时后，众人从网吧离开，纷纷坐车回家。
沈之岁也回去了。
等她到家后，沈父也下班在客厅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报纸。
沈悠悠在练琴，看见沈之岁回来，急忙起身，匆匆地迎接她。
而后妈眼睛一转，往丈夫身边一走，故作不经意地开口：“老公，我给你发的链接你看一下，那些人怎么能这么说岁岁呢，过分！”
沈父放下报纸，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沈之岁想要上楼洗澡，被沈悠悠拽着到了父亲面前。
几人都在沙发坐下。
沈悠悠激动地等待着父亲指责沈之岁。
沈父点开链接，本来还算平静的表情，待看到里面的内容，脸瞬间变得青黑。
沈悠悠按住沈之岁的手腕，就害怕她溜上楼。
沈父猛地抬头，眼神含着厌恶盯的……竟然是她沈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