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子默，你算什么东西？
校长一脸惊愕。
垃圾袋？
什么鬼？
虽然震惊，但校长还是目送男人上了车。
*
这边，安静听了沈之岁的话，莫名的，想到了一个小时前，女人柔软的手碰到了她的耳垂上，带了些许暖意。
还有女人身上散发柑橘木香味。
安静心脏突然地泛着异样。
很快，不远处的两人也看见了她。
当女人上勾的美目扫向安静时，她浑身紧绷，很想躲避开来。
但安静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淡定说：“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安静毫不避讳地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裴子默一番。
紧接着又冷嗤道：“我安静随便勾勾手指，就有长得帅身材好又有钱的男人扑上来，裴子默你算什么东西？”
裴子默脸色沉了又沉。
他自知像安静这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惹不起，然后看向沈之岁，以还有社团活动为由，匆匆离开。
他一走，安静再也忍不住地扭过头看着沈悠悠，小声吐槽道：“你说得是实话吗？我怎么看都像是裴子默喜欢沈之岁？”
沈悠悠眼睛闪过心虚，又快速找了理由欺骗了安静。
“可能是欲擒故纵吧，男人都吃这一套。”
安静这次没有立马信，而是将信将疑。
沈之岁看了眼两人，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沈父和沈悠悠亲妈也就是沈之岁的后妈突然到来。
这两人提着零食还有水果找到了姐妹两。
沈悠悠看见父母后眼睛一亮，伸出手打了打招呼。
沈悠悠嘴甜，这是沈之岁清楚的。
但是在她被赶出沈家后，更明白沈悠悠是嘴甜人狠。
沈悠悠亲昵地挽着安静的胳膊，向父母介绍了一下：“爸妈，这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安静。”
闻言，沈父看着安静了几秒，又微微睁大眼睛，“这是安家的千金吗？我和你爸爸认识，这可太好了，你们能成为朋友我感到欣慰。”
沈父说完后赞扬地看了沈悠悠一眼。
能跟安家那个远近闻名的公主病大小姐成为朋友，给他公司带来的利益非常可观。
而后妈悄悄地朝沈悠悠比了个大拇指。
沈悠悠眼睛里的得意呼之欲出。
安静点了点头已经算是她大小姐打过招呼了。
沈父也没有在意。
这个时候，后妈注意到了一边的沈之岁，眉眼含笑问：“刚才我看你们身边有个男生，是岁岁的朋友吗？”
话音一落，沈悠悠接过话茬，装作极度羡慕的语气说：“是啊，姐姐在学校很受欢迎呢，身边的男性朋友多得我都有点眼花，安静你说是不是？”
安静淡淡地‘嗯’了一字。
确实如此。
学校里追沈之岁的男生各个系都有。
还别说男人了。
沈之岁这张脸男女通吃，连追求她的女人都有。
闻言，沈父脸色变了变，从刚才的和蔼成了愠怒。
他呵斥道：“岁岁，该把重心放在学业上。”
后妈抿唇偷笑了一下，随后又出来打圆场：“孩子长这么漂亮，受男生欢迎很正常，不像悠悠，长得一般，只能靠学习。”
明明妈妈是帮她说话，可沈悠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沈之岁看着后妈，眼底微微波动起来。
如果说沈悠悠是害死她的人，那这个后妈就是在背后递刀的人。
前世，沈之岁和后妈关系挺好的。
她母亲生下她难产而死，后妈就来了沈家，第一年怀孕，来年就生下了沈悠悠。
沈之岁以为后妈会偏爱自己的女儿，但却没有。
小时候，后妈在沈悠悠抢她玩具时，会呵斥沈悠悠。
也经常关心她的学业，甚至在她高考成绩不理想时，也熬夜开导她。
沈之岁把后妈当成亲妈。
但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后妈的野心。
这都是做给父亲看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后妈会在沈悠悠抢了她玩具后，给女儿买更贵的玩具。
自己之所以高考失利，是因为前一晚喝了后妈给了的牛奶。
考试时肚子疼到晕厥。
等她从沈家被赶出时，保姆才敢告诉她真相。
原来那天，保姆按照后妈的要求，在她的牛奶里下了泻药。
沈之岁抬眸看着对面的中年女人。
眉眼温柔，眼睛含笑，可再仔细看看，那个笑意仿佛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沈之岁微微一笑，说：“是啊，悠悠只能靠学习了，毕竟连挂三科，再不学连毕业也成问题了。”
话音一落，沈父的怒火瞬间被转移，扭过头瞪着沈悠悠。
沈悠悠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而后妈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了沈之岁一眼。
但沈悠悠很快便直起腰，因为她还有一招让爸爸讨厌沈之岁。
于是，沈悠悠大着胆子说：“姐姐，谢谢你关心我，但我作为妹妹更想关心你，你偷安静耳环别被导师知道了，要不然会被记大过呢。”
闻言，四周仿佛没了声音。
沈悠悠说这话时故意放大音量，以至于路过的学生不免停足看热闹。
沈之岁在学校里自带回头率。
本身她长得美艳明媚，在学校里几乎是人人知晓的校花。
现在沈悠悠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的八卦。
后妈急忙打岔道：“别乱说，安静不是在这吗？你让她自己说。”
沈之岁看着对面这个似乎是好意的中年女人。
如果放在前世，她还真觉得后妈是站在自己这里帮她。
可是再仔细琢磨后妈的话，美其名曰是呵斥沈悠悠，话外之音其实是让安静坐实她耳环的事实。
安静有些想要否认。
但确实就是沈之岁偷了自己的耳环放进了沈悠悠包里。
对啊，事实就是事实。
她干嘛要否认？！
难道就因为沈之岁说她长得漂亮？
可这本来就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的真相。
安静烦闷地点头。
看到安静点了头，沈父抬起手怒不可遏地扇了沈之岁一巴掌。
后妈吓了一跳，赶紧过来阻拦。
旁边的学生赶紧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周涵风尘仆仆赶来，喘着大气跑到了众人面前。
然后，周涵二话不说把手机给了沈之岁。
沈之岁揉了揉脸颊，接过周涵的手机，随即将手机界面的视频给父亲以及在场所有人看。
她纤细地手指捏着手机，指尖泛着青白。
手机界面播放的视频是话剧社的监控所拍摄画面。
上面清晰的有时间。
屏幕里的沈悠悠鬼鬼祟祟，手上捏着一颗珍珠耳环，确定四处无人，她快速地把耳环放进了一款黑色包包里。
然后，监控里的沈悠悠又悄无声息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几分钟后，沈之岁进了话剧社，趴在放着黑色包包的桌子上假寐。
视频播放完毕，几人的脸色尤为精彩。
“你把偷来的耳环放进我包里，要不是我提前发现，就真的成了你口中的小偷。”沈之岁声音很淡，语气一顿看向沈悠悠，“那句话我还给你，别被导师知道记大过了。”
沈父一脸愧疚，打了沈之岁，他心里一阵内疚。
但这份愧意在看到脸色苍白的沈悠悠时，立马转换成愤怒。
沈父几乎是没有迟疑地抬起手给了沈悠悠一巴掌，劲比刚才打沈之岁的还要用力。
沈悠悠被打后吓得不轻，浑身都在抖。
后妈也不敢再阻拦。
周涵靠近沈之岁耳边说了悄悄话：“我就说你要这监控视频干什么？幸好我有认识的人给你要来了。”
沈之岁小声回应：“周末请你吃火锅。”
周涵兴奋地‘耶’了一下。
此刻，安静呆愣在原地，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她的思绪。
其他的她没心思管，只注意到了沈之岁脸上的巴掌印，愧疚弥漫在心中。
宛如藤蔓一样缠着她。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向沈之岁道歉她做不到。
沈之岁以还要和周涵去图书馆为由，转身离开。
沈父在背后叮嘱道：“待会拿冰块敷一敷，爸爸刚才误会你了。”
但沈之岁并未给出回应。
说完后，沈父又骂了一通沈悠悠和妻子，半天也解不了气。
就连安静也挎着包包气冲冲走了。
沈悠悠低下头，感觉到四周同学的目光夹杂着嘲讽和看热闹。
她宛如马戏团的猴子一般被人观赏。
*
当天下午，这条视频就在论坛炸开了。
沈悠悠偷安静耳环，又栽赃陷害给沈之岁，彻底引起轰动。
深夜。
沈之岁在宿舍里翻着网页，看到关于沈悠悠的帖子顶到了第一，唇角微扬。
好了。
以前她身上的丑闻，现在还给了沈悠悠。
等沈悠悠真成明星，这段视频也会在她的事业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色彩。
而且她看到手机上几乎没有发过消息的安静微信，此刻弹出了一条消息。
安静：我不知道沈悠悠偷我耳环又造谣你，早知道她是这种人我就不和她做朋友了。
一秒后，安静又发了一条：我的意思是我也不会和你做朋友！
沈之岁只是看了一眼，将手机锁屏睡觉。
*
隔天，一天没课。
周涵陪她去了医院。
她去复诊又开了些药，恰好在医院碰到了后妈。
后妈在医院是主任医师，见到她沈之岁不惊讶。
碍于她还没有抓到后妈的把柄，也不打算撕破脸皮，便稍微打了招呼。
后妈也虚情假意关心了她一会。
聊了几分钟，沈之岁和后妈分开，又去拿药。
期间，有个年龄大的人不认识科室，让沈之岁帮忙带她去妇科。
沈之岁也比较热心肠，见对方年龄大孑然一身，便把中年女人带进了妇科。
紧接着，她这才和周涵从医院出来，也打算到处逛逛。
周涵尿急去了趟商场的洗手间。
沈之岁则是在公交站牌等着她。
本来，她低头玩着手机，抬头随意扫了一眼，忽然整个人像是定在原地。
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迈巴赫。
驾驶座的车窗打开，一只修长的手臂慵懒地搭在车窗边。
男人应该只穿了短袖，露在外面的手臂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
手指修长干净，指骨明晰，指节微微弯下，手背稍微露着青筋。
仅凭一个手，沈之岁就能认出车里的人是谁。
只因为那双手经常用皮带绑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