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迷

风从半开的窗口刮进来,她下意识地搂紧对方,反手关上窗,晚风吹乱了自己鬓边的长发。

回到酒店房间,她扫了一眼相较于厉寻身高来说显得有些逼仄的沙发,未加考虑,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厉寻醒了一大半的酒,他感到一阵吃痛,在**翻了个身,瞿之妙这才发现,他的后背都是血。

不过,血好像已经止住了,只有他的昂贵西装上,浸着早已干涸的血渍。

“你没事吧?”瞿之妙从没见过这阵仗,慌忙地乱了手脚,“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用!”厉寻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缓缓坐起来,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箱子。

瞿之妙会意,跑过去将箱子拿过来,见里边都是一些外伤用的绷带,还有药。

“我告诉你,怎么给我包扎!”

瞿之妙点点头,战战兢兢地,在厉寻的指导下,帮他脱了衣服。

伤口很深,皮肉外翻,在扯下衣服的时候,厉寻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不过也没说别的。

很快,瞿之妙就帮他处理好了伤口,将一些带血的纱布收拾干净后,柔声说道:“要不要,我扶你躺下,休息一下?”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厉寻难得的,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带了些温柔。

房间里的灯光不算很明亮,柔柔地照到瞿之妙白皙细嫩的脸上。

他们离得很近,以至于瞿之妙能清楚地看到厉寻的每一寸皮肤,感受到他匀称的呼吸声。

他光着上半身,肩膀很宽,腰身却恰到好处,伤口连接着他的后背和右肩,现在都被白色的绷带牢牢地粘住。

瞿之妙不敢再看,她低着头,但还是从余光中瞥到了他身上结实的腹肌。

两个人相顾无言,不知怎么回事,房间里的温度升高,气氛渐渐暧昧了起来。

“还疼吗?”她问道。

厉寻摇摇头,盯着瞿之妙早已红透的脸颊,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她闻声抬头,正好撞上他深邃的眼眸。

一瞬间,几乎是一瞬间。

瞿之妙脸上的红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像一个红透的水蜜桃。

厉寻这几天,一直在刻意躲避着她,以至于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

巴掌大的小脸,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大而圆的杏眼,泛着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怜,睫毛长而浓密,秀气小巧的鼻子下,粉嫩的嘴唇水嘟嘟的。

白皙的肌肤好像琼玉一样泛着光泽,额间的发丝湿湿地贴在脸颊上,勾人心魄。

瞿之妙感到自己的头顶射来一道炙热的光,灼得她有些不自在。略显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脸,将紧贴的碎发拨弄到一边,触感酥酥麻麻的。

“刚才好像门没有关好,我去检查一下!”她赶紧打断这一切,径直去了门口。

房间的门上了好几道安全锁,瞿之妙一道一道地都锁好,动作极慢,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一样。

她边上锁,边回忆着刚才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暧昧,心不由地加快了跳动。

正想的出神,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顺着他的力道,瞿之妙关上了最后一把安全锁。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因为她现在,好像在被厉寻环抱着。

她转过身靠在身后的门上,而面前的厉寻,两只胳膊分别抵在门上,将她“圈禁”在原地,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瞿之妙挣脱不得,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刚才我为你上药的时候,发现你的伤口很深,但是好像不是什么利器伤的,倒像是什么……狗咬过似的!”

厉寻轻笑:“所以,你是想提醒我,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呵呵……你这么清醒,应该不会吧!”瞿之妙动了动身子,发现厉寻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能清楚地感到他急促的呼吸。

“不过,我觉得我还是陪你去趟医院吧,还是不要留下后遗症!”

厉寻凑上去,将自己的嘴唇凑到她的嘴唇前,开口说话的时候,摩擦着她的皮肤:“我觉得你比医生管用!”

事情好像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瞿之妙发誓,这辈子,她的脑袋都没转这么快过。

“其实你不用勉强,我理解你……任何人都会有……难言……之隐!”

厉寻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接着,他离得稍远了一些,看到瞿之妙盯着自己傻乐。

“那你先试试吧!”

什么?

瞿之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厉寻的薄唇覆上。

他的唇很柔软,很热,不只是吻,她感觉他的浑身都散发着热。

渐渐地,她被他吻地失了魂,慢慢地闭上眼睛开始配合。

厉寻好像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动作开始急促霸道起来。

瞿之妙感到天旋地转,嘴里的氧气早就被某人夺走,众所周知,人在缺氧的情况下大脑会跟着短路,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厉寻早就将手从她的上衣下摆中探了进去……

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天昏地暗间,厉寻盯着瞿之妙红肿地嘴唇,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朝**走去。

瞿之妙恍惚间,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小声问着:“你的胳膊,没事了?”

厉寻淡淡地答道:“不重要!”

……

外面的通话还没有结束。

浴室中,瞿之妙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雾气渐渐消散,自己的五官也慢慢清晰起来……

裹着齐胸的浴巾,光滑的镜子弥漫着湿气,蒸发间隙,映出她微微瑟缩着的曼妙纤瘦的身姿,看上去越发楚楚动人。

她浑身上下遍布红色的印记——那是厉寻的杰作。

那些红痕,慢慢模糊,变成了一张张面目可憎的脸,他们在咧着嘴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懦弱,嘲笑自己的傻。

一切的温存,都成了讽刺。

走出浴室,厉寻也顺势结束了通话。

瞿之妙早就换好了衣服,细嫩的脖颈在他眼前晃着,他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收缩,夹着香烟的指尖颤了颤。

瞿之妙默不作声地,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

厉寻终于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攥住她的手腕,语气淡淡地:“我叫周信送你去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