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正经人

可真当一碗糊涂放在面前的时候,罗思思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谋杀女友吗?我有哪里对不起你,请你直说,用不到下毒这样绝情吧。”

这颜色,这形状,真的是华夏人能做出来的吗?

“有那么差?”梁肃低头皱眉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碗。

罗思思多看一眼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胃,“梁少爷,您放过我吧,您想吃什么,老奴去,老奴来做行吗?”

掀开被子下床,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家居鞋,她一直不喜欢光脚踩到地上,又凉又**毫无安全感。

跨腿踩在站在床边男人的脚背上,罗思思左盼右顾:“看我的鞋了吗?少爷?”

“没看到。”男人伸手抱起她,将她塞回被子里卷成一个蚕宝宝,“一定是火候的问题,我煮的太久了,你再等我十分钟,我重新给你做。”

罗思思沽涌着要从被子卷里出来,可是男人卷的太紧了,她翻腾半天除了一身汗,连胳膊都没挣扎出来。

只能仰头去看,正在扒拉手机的男人,眉头紧凑,表情严肃,若不是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到手机界面倒影的菜谱,罗思思还真以为是临时来了什么重要文件要他审核,“梁肃,梁少爷,现学现卖不着急,先把我松开行吗?”

梁肃闻言,收起手机站起身出了门。“等我,十分钟。”

罗思思恨的以头锤床,从现在开始她讨厌犟驴,讨厌任何不会做菜还非要炸厨房的笨蛋。

“哎呀呀~恁这俏冤家,癫狂忒甚,揉碎鬓边花!”

门口突然传来郁然的声音。

罗思思从凌乱的床铺里抬起头,发丝覆盖间,一双眸子凶猛地盯着郁然:“唱戏去戏院,这没搭你的台子。”

“咦~好凶!”郁然憋着笑,走进来。“酒力渐浓春思**,鸳鸯绣被翻红浪。只是你这浪怎么全卷自己身上了。”

罗思思吹走垂落在视线中的头发,朝着一脸暧昧的郁然翻白眼,“骚话少说,先把我弄出来。”

“那不行,开窗明月光,灭烛解罗裙。万一你里面**,让我看见多不好意思!”

“解!开!”

“OK。”郁然见好就收,再撩下去母老虎就要吃人了。

“说吧,你来做什么?”罗思思咬牙下地,一边找家居鞋,一边觑了郁然一眼。

“倒也没事,就是看见大中午的你们家老梁,想不开非要跟厨房过不去,还以为是你给他定的男德指标,我寻思着上来劝劝。”

罗思思趴在地上朝着床下望了一眼,又抬起头看郁然,“你不用跟你师父去学电影宣发吗?闲到来当太平洋警察?”

“嘿嘿嘿~我师父说了,《传奇》的票房首周就已经打破记录了,接下来就让它自己飞就行,宣发不必要。”

“这倒是像是斯托的操作。”罗思思站起身,见她靠在沙发上一脸坏笑,忍不住皱眉,“憋什么坏水呢?我告诉你啊,再背诗,我就让你背个够。”

郁然立即端正了表情,但是挺不过三秒,又是一脸滑稽。

“那个,你是不是在找鞋?”郁然话有所指。

罗思思抱起胳膊逼近她,“你怎么知道?”

“哈哈~”郁然尬笑两首,伸手指着她对面的沙发下面,“你看,藏的还挺深!你们老梁真是把你的习惯摸的偷偷的,把鞋藏起来你就不会下床啦哈哈哈哈!”

罗思思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对面沙发底下一侧一只黄底缎子鞋面绣着荷花的家居拖鞋正一正一反的躲在阴影里。

看这位置就可以想象当时被人踢过来时有多仓促用力。

“……”罗思思过去,用脚趾将鞋够出来,勉强维持着表情,斜睨笑的前倒后仰的郁然,“有事吗?没事多跟你那网恋对象聊聊天,单身久了会得病。”

“什么病?”郁然连忙止住笑,没听说单身也会得病的啊?

“空虚症。”

“……”郁然木着脸站起身。“你赢了,姐妹。”

郁然刚下楼,梁肃就端着一只盖的严严实实的碗走进来。

“她来找你干吗?”梁肃见她已经坐在沙发上,干脆将碗放在她面前矮几上却没打开。

“找鞋。”罗思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哦。”梁肃表情一丝不变,眉眼带笑,“我这次严格按照教程来做的,你尝尝。”

罗思思定定直视他,在很多时候,当她的目光长久落在他身上,他要么会化身成狼扑上来,要么也会伸头过来亲亲。

但现在却只是正经八百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含笑,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罗思思都快被他气笑了,初次见面上那个高大成熟,极具压迫力的男人像是别人偷梁换柱,给她换成了半个郁然似的二货。

她伸手揭开盖子,一碗素面,上面还盖了一个煎蛋。

罗思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进步这么快?

不同于他们这里的甜甜蜜蜜,在同一片土地上,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谁指示你问那些问题的?”

七八个武装到头发丝的壮汉围拢在地上摊成泥的人形物面前。

“没,没谁…”头顶的唯一的光源照在他身上,却带不来一点希望,他的身侧还有一副已经碎成渣装的眼镜,破裂的玻璃一半嵌进他的皮肉,一半落在地上等待嵌进他的皮肉。

“没谁?”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突然嗤笑,“毒狼是不是你年纪大了,力道不行?怎么这群矮冬瓜还能出一个硬骨头?”

“fuck,闭上你的臭嘴。”被点名的男人走上前,拎起拳头就打在地上人的腹部,重拳之下,地上的人却只发出一声细微的乌咽,周围发出齐齐地哄笑声。

毒狼气的拎起拳头朝着人体最不受疼的地方有是几拳。

“再打下去那个日本记者就要死了,要不要让他们停手?”豪华庄园里,装修最古典的书房中,一位身穿西服三件套的典型英国管家,弯腰对着正在看视频的男人请示。

男人支着下巴摆手,“让他们玩。”

他目光扫过电视屏幕,“他们知道分寸,我记得前些年伊德里斯那个小崽子不是找了一个挺会击剑的日本女人?她现在在哪?”

管家沉思片刻,道:“资料上只有她的名字,山合惠子,系日本山口组组长的私生女。至于她的踪迹并没有收集。”

“那就问问伊德里斯,愿不愿意送来庄园玩两天,蛇蝎击剑,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是。”

管家很快退出去,奥斯顿兴趣缺缺地关闭视频,显示屏上的壁纸跃然而出,刚亡了国的公主衣衫华丽地被锁在囚车里。

奥斯顿的嘴角勾起来,若不是知道斯托没有预言的本领,他几乎要认为《传奇》是对他们这些人的预言警告。

梁先生,伊德里斯,还有……他。

光明会的前代理会长,执剑人,以及他这个掌剑者。

奥斯顿微笑着伸出手去摩挲屏幕上公主的脸庞,“你现在就在君王手里,我是国王,伊德里斯是将军,真应了华夏的那句古谚,人生如戏,戏似人生。”

在《传奇》横空出世以前,世界之最的票房是一部开窗3D技术先河的科幻影片,《阿凡达》。

最终成绩以27.9亿美元成功封仓,但这个票房最高值,《传奇》一个星期就破掉了。

这很难不令人称之为奇迹。

所以当斯托带着跟自己一样单身的两条狗上门的时候,罗思思非常夸张地特意定了五个在世界留有排名的厨师,给他做了一桌子可以称之为满汉全席的菜,东西方结合,简直堪比国宴。

但最终,斯托吃的最多的竟然是郁然从国内带回来的半成品臭豆腐。

“华夏人果然热情好客,我听说在你们那里饭桌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上酒桌,那要酒桌还解决不了呢?”斯托躺在庭院的躺椅里,一边剔牙一边问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端水递茶的小徒弟。

“那就两桌?再不行就大保健?”郁然站定,歪头想了一会儿道。

“哦?”斯托来了兴致,“什么是大保健,详细说说?”

郁然的脸上显出一抹尴尬,她纯粹是胡扯应付,现在被追问了,才发现说这个不是影响华夏形象吗?真要解释出来国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就是保温杯里泡枸杞。”郁然眼睛盯着地面,“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又养生又健体,这就是大保健。”

“哦。”斯托有点失望,“原来是说华夏的中医术。”

他仰躺回躺椅,视线里除了遮阳伞,还有别墅二楼的阳台角,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思思呢?他们两个上楼换衣服也不用这么久吧!”

“泳装嘛!”郁然理所当然道,清丽的眼睛里却全是贼兮兮的光。

斯托盯着她看了一会,总觉她这话有许多重含义,但是思来想去他也只领会了两种,只能接出了一句,“男人,我懂。”

郁然跟他对视一笑,同时点头。

“懂什么?斯托?郁然?”罗思思的声音猛然在两人身后响起,阴测测地,一听就知道来的时间不短,至少刚才两人说的话都听到了。

“没……没什么。”斯托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小徒弟一样缩起脖子,开玩笑,他全球知名的大导演会怕一个女演员?

罗思思冷冷地目光扫过来,斯托若无其事端起手边的饮料喝了一口,就站起来,“哎呀!你们家的大泳池建的挺好啊,我都忍不住想先游一游了。”

随着水花嘭一声溅的老高,地面上只剩下弱小无助又可怜的郁然,罗思思对着她森然一笑,朝着泳池示意一眼。

郁然几乎要哭出来,只恨自己为什么就看懂了这个暗示,但见罗思思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危险,只能荆轲刺秦般一头扎进泳池。

梁肃端着刚泡好的茶水放在泳椅中间的小桌上,看见泳池里扑腾的两人眼中露出一点笑意,“没想到他们这么喜欢游泳。”

罗思思接过热茶,眼睛瞥着泳池里偷觑她脸色的两人,“是啊,刚才还说今天要有游够两个小时再上来。”

梁肃假装看不见两人顿时哭丧起来的脸,“那我让人备一点零食,他们游饿了,可以直接投喂他们。”

丧心病狂。郁然跟斯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睛里看出这四个字。

郁然愤愤看向正跟昏君进谗言的妖妃梁肃,只觉得男人一旦不做人起来,真是将同类很往地上踩。

这是把她跟斯托当成水族馆的海豚了吗?游饿了就给扔条鱼。

“欸!思思,我有事,我真的有事,上次不是说工作室的事吗?好商量,咱们好商量,要不进屋细聊?”

“我也有,我……我……”郁然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能编个什么事出来。

罗思思嘴角勾起一点笑意,“呵呵”两声,披起搭在躺椅上的毛巾转身进屋了。

斯托连忙上岸,对着好整以暇还坐在岸边的梁肃比了个大拇指。

梁肃当然不会认为斯托是在夸他,挑眉与他对视。

阳光下男人张扬肆意,气场强大,结实的胸膛只看着就强悍坚硬。反观她师父落汤鸡一样,头发贴在脸上滴着水,五月怀胎的啤酒肚下支着两条细竹竿一样的腿。

郁然不着痕迹的瞥开眼,实在是碾压性的对持。

斯托也察觉到己方条件上的不足,强撑着哼出一声,溜进屋去了。

梁肃脸上还残留一点笑意,站起身朝着郁然点点头也离开了。

“欸!我到底能不能上去啊,你点头是个啥意思啊!梁肃!”男人的背影如风,眨眼间已经快接近门口,郁然急中生智,“姐夫,梁姐夫,我能上去吗?”

男人的脚步当即站住,回过身朝着二楼她的房间指了指。

阳光炽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郁然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连滚带爬地上了岸,一时不敢去着自己姐妹的眼,灰溜溜地从另一个楼梯回来房间。

“你说你惹她干嘛!”郁然心中无比悔恨,早上就已经撩的毛躁了,中午还敢刺激人家,越想越觉得自己活该,竟然挑不出自己姐妹的错误。

只得咽下这口委屈,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要做个正经人。

《007》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要开机,在导演诺德的不断安排下,罗思思忙的像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她想过新戏会遇到的很多困难,比如武打动作,比如文戏状态。

但从未想过会在语言这一关上卡的死紧死紧的。

剧本里,罗思思出演的邦女郎“艾娃”是一个黑发红唇的拉丁裔美人,五官可以通过化妆技术来达到人种不同的效果,但是语言除了学习,再无它法。

刚接到这个安排的时候,罗思思就觉得晴天霹雳,她的英文也就是在这三年里才慢慢改掉了华夏口音,好不容易变得纯正起来,前段日子媒体刚夸她英语说的比很多本国人都好。现在却要开始学着说带有拉丁味口音的英语。

罗思思从跟着斯托拍戏后,倒是见过不少拉丁裔的人,但是人家普遍都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很少见有口音不纯正的。

现在猛的一下子,就是想找人学一时间都找不到,于是从上岗开始就顺风顺水找不到表现机会的熊矛见机跳出来,不仅给她找了口音浓重的拉丁裔人,另外还聘请了一个语言学教授来帮助罗思思尽快掌握说出具有拉丁风情的英语。

刚开始的时候,那位拉丁裔人一张嘴,罗思思连半个单词都听不懂,进度可想而知,幸好还有一个语言学教授在身边,了解到她是要短时间内学会一定的单词拍戏后,干脆将剧本中她所有的台词都挑出来,就让那个拉丁裔只教这些单词。

罗思思海鲜店进度太慢,索性将这些话都录下来,天天放,天天听,连偶尔梁肃过来探班的时候,两人亲热,罗思思都会令不定蹦出一句拉丁口音,第一次喊出口的时候,还吓了梁肃一跳,连忙换个姿势让两人始终面朝面。

艰难困苦的学习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剧组的集训日就到了。

罗思思一大早就出了门,来到集训地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

那一排排限量版,甚至从未见诸媒体的豪车,令她险些以为自己是进了哪个汽车品牌的研发仓库。

“哦吼,我们的好莱坞车神到了。”丹尼尔率先看见她,立即就鬼叫起来。

罗思思最近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了,已经很难对着他客气起来,翻着白眼,“这里至少半数之上的车都是要让你开着炫技的,我算哪门子车神。”

“no,no,no!”丹尼尔伸出一根手指在罗思思面前摇晃,“导演说,重点炫技让你来,报废镜头才是我。”

“看见那边的那辆红色阿斯顿马丁了吗?”丹尼尔指着不远处涂着最鲜艳颜色,有着最拉轰外观的两门跑车,“本来那玩意儿是黑色的,黑武士的那种,酷的人腿然,但是导演说交给你开,汽车公司连夜派人来将它改成红色,这待遇我这男主角都没有。”

“为什么要改红色?”罗思思看了一眼那车型,“明明黑色更加适配。”

丹尼尔耸肩,“导演说,那场戏定的服装都是黑色,女主角穿黑色开黑色,显不出画面感来。”

“……”

他们这这边嘀咕,另一边整跟汽车公司交接的导演诺德终于有空抬起头看了罗思思所在的方向一眼,转头对着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一群穿着工服的工作人员纷纷拿出钥匙上车,数十辆豪华夺目的跑车依次驶进不远处的仓库,只有丹尼尔指的那一辆骚红色的阿斯顿马丁还留在原地。

诺德手指转着钥匙走过来,“想试试你剧中的爱车吗?”

罗思思接过钥匙,“哪种试?老太太出门买菜的那种就算了,浪费发动机。”

“哦!宝贝儿,我看起来就那么保守吗?当然不是,实际上我想在电影中加上一段高架飞车的场景,但是我们的指导告诉我危险度很高,很难实现,但我还是想试试。”

罗思思闻言挑眉,“怎么个飞法?”

诺德怪笑起来,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之后,上面正在播放之前CBS派直升机追她们高架的视频。

镜头中罗思思带着头盔都遮不住沉静的眉眼,一路疾驰的风中从容泰然。

他伸手指着高架上悬空路段的栏杆,“我想让你撞碎这里飞车从三层落到二层,然后逆着车流一顿极限穿梭之后再来到这。”

他将视频拉回一点,暂停放大,手指点在一处跟三层交汇,却不想接的地方,“在这里,然后加大马力飞车跨过第三层的桥面,在落回到这一层。”

罗思思摇头,“你的第一个要求,可以做到,但是第二个根本实现不了,这完全违背物理定律,我开的是车,不是直升机,原地起飞观众会骂死我们的。”

“不是让你原地起飞,到时候我会在这里放上起飞架,在剧本里可以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这些逻辑方面的问题,你不用操心,你只要说,你敢不敢就行了。”

罗思思以前以为斯托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疯的。

但是在玩车这一方面,罗思思可比学口音有自信的多。

“只要你逻辑能圆的上,从飞机上开车跳下来我也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可以从飞机上跳啊。”诺德拍着自己的脑袋,连忙在手机上记下这个灵感。

丹尼尔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短暂呆愣后,忍不住伸手拉拉罗思思的衣袖,“拍电影而已,你没必要拿命来拼吧。”

罗思思退后一步,跟已经灵感大爆发的诺德拉开距离,在丹尼尔耳边小声笑:“小意思,之前玩过。”

丹尼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真的?飞机?飞车?”

“没你想的那样离谱,高度只有三千米,现在大部分国家的军队都可以做到。”

“太疯狂了,这简直太疯狂了,幸好要拍这场戏的人是你……”

“是你们。”诺德将手机收起来,淡淡地插了一句,语气平淡地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可是丹尼尔显然不会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迷惑,他哆嗦着手指指自己,再指指罗思思,“我们?”

“YES,难不成还是我们吗?”诺德用手划拉一下罗思思和自己,对着丹尼尔尚存希望的眼睛残酷下定判决。

“不,不不不……导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在斟酌一下,007毕竟还是一部现实电影,镜头可以刺激可以爆炸,但是不可以离谱,这会让观众出戏的,您要不再好好想想?”

“丹尼尔,这可是连女主角都能做到的事,没道理007做不到。”诺德露出一口白牙,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是拍电影,不是谋杀,所有的镜头一定是在能保证你们安全的情况下次才会拍摄的,你只要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就行,丹尼尔,你可是硬汉,别到了我的电影就变成软蛋了!”

罗思思撇过脸,不忍直视丹尼尔猪肝一样的脸色,她接下来还有体能训练,伸手训练。

看着日程安排,诺德完全就是想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直接将她从一个美貌柔弱的女明星变成一个身手不凡的冷艳女特工。

从那日短暂在封闭的高架上带着丹尼尔飞过几圈之后,罗思思就迎来了继学习口语这种精神上的痛苦之后,来自完全军事化的肉体痛苦。

早上六点准时被起床铃吵醒,十分钟内洗漱完毕,开始五公里极速跑,刚开始还是单人,三天后就直接负重。

跑完了波比跳蛙跳五十个,然后体检,休息,吃早饭。

等食物消化的差不多,就开始一上午的格斗课程,自由搏击,拳击,华夏武术,空手道,跆拳道,甚至还有泰拳。这还不算完,下午还有射击,高空跳伞,游泳,潜水,甚至还有高空索降。

罗思思真是自大娘胎里出来,连带上脱壳都没有这样痛苦过,这还是基于她本身自带有一些基础上,密集又难熬的课程才勉强没有将她压垮。

等那个黢黑的魔鬼教练终于点头,表示她课程合格以后,罗思思觉得自己现在就算去CIA或者中情局应聘,说不定都能直接被归到精英那个档次。

“你那导演疯了吗?你是去演女主角的,又不是真的干特工,他们训练看的过去就行了,怎么还来真的?你看看你这一身青紫,说你这半个月天天挨揍我都信。”

郁然一边给罗思思涂药油一边掉眼泪。

罗思思都被她整的没脾气了,趴在**瓮声瓮气,“也就看着吓人,其实内脏骨头都好的很,以前还想着身上全是软肉没什么力气,现在这也算因祸得福,连了这一身肌肉,以后谁敢欺负你,都不用喊保镖,我一人就能上了。”

“你能耐。”郁然抬手想拍她一巴掌,可是看着一身青紫瘢痕,硬是找不到一块好肉,气的咬碎一口银牙,“不行,我要让阿曼达去找他们,当初合同上可没写要受这么多罪的。”

罗思思讪讪,这才哪到哪,要是让郁然知道她还会再来一次真·云霄飞车,只怕立马就能哭死给她看。

“好了,别气了,现在都已成定局了,你找他们能有什么用,再说以前好莱坞又不是没人演过女特工,她们都可以,没道理我们华夏人不行。你要是真去找导演了,不出半个小时,全世界都是知道咱们华夏人矜贵,不能演打戏。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罗思思睁着眼往大了偷换概念,她料定郁然从里到外连一身骨头都是红的,一点黑都舍不得给华夏招。

果然,郁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闭上嘴。

罗思思趁着耳边片刻清净,连忙跟她交待正事。

“上次你师父来初步意向已经有了,这次《传奇》国内票房超过日本变成世界第二大票仓,险些逼平北美,已经是在向全世界发送信号,接下来想要入驻华夏的资本只多不少,我们许多计划都要开始实施了。”

“所以我师父不是因为被你吓到泳池里不敢上来,才答应签我们工作室的?”郁然惊叫。

罗思思禁不住转头看她:“你这小脑瓜整天都在想什么?你以为你师父能在好莱坞混出头的大导演是三岁小孩吗,我恐吓恐吓就什么都听我的了?”

郁然撇嘴,“成年人的世界果然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那郁小朋友,你自己的计划还记得吗,用不用罗姐姐给你在讲一遍?”

“不用不用!等你这部电影开拍,我就回国。”

“嗯哼,算你识相。”

罗思思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再次醒来,眼前黑成一片,伸手不见我五指。

有那么一瞬间,都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劳累过度瞎掉了。

好在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模糊的视线里一堵墙一样的人形轮廓就坐在她的床头,被吓得激灵的罗思思条件反射蹬腿就是一记飞踹。

“啪。”

预想中肉体倒地的声音并没有响起,相反她的脚还被来人牢牢钳住。

熟悉的声音带着闷笑,“半月未见,思思这么热情?”

“热情?梁先生快把我的心吓出来。”罗思思腔调带着浓重的拉丁口音。

梁肃投降般举起手,“是我的错,你还是换回来吧。”

罗思思用手比枪,并起的双指顶在男人的腰眼,“梁先生灯红酒绿这么些年,有没有一个女人得到过你的心。”

“有还是没有,特工小姐最清楚。”

梁肃本来伸向床头灯开关的手,拐了个弯贴上她凑上来的腰肢,柔韧有度,缠绕着他的时候,手掌下还能感受到收缩绷紧的肌肉。

“你的教官一定对你的训练成果特别惊讶。”

“梁先生连这个也知道?”罗思思并着的枪管缓缓划到胸膛,掠过隆起的肌肉,停在心脏上方。

手指随着肌肤嘭嘭乱跳。“梁先生的心跳的好快,可是心中有鬼?”

“特工女士,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本商人,也是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特工小姐这样不着寸缕地坐在我身上,真的很难保持不动。”

罗思思在黑暗中笑起来,继续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哑着声音,“梁先生的本可一点都不小。”

她的指甲划过结实紧绷的小腹,轻轻解开扣的紧实的皮带搭扣。

“哒”的一声,在寂静黑暗中是最暧昧的信号。

“特工小姐了解的这样清楚,就不怕我会将你处理干净?”

罗思思的手放在扣的严谨的衬衫之上,衣帛碎裂声中是她的挑衅。

“虎豹相搏,谁输谁赢尚且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