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深入交流

梁肃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仿佛抱不紧下一秒怀中人就会消散一般。

他道:“但是,那天阿凯突然闯进来告诉我,你已经呼吸衰竭的时候……”

梁肃在哽咽,罗思思从他两个人紧紧相贴的身体,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害怕颤抖。

“我突然就理解了我二哥的行为……我不敢想若是你真的出事,我会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声音低低的,几乎碎在罗思思凌乱的发中:“我想,我会比他还要疯狂……”

罗思思艰难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梁肃每次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他在她面前坦诚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给她看。

但是他不想说的时候,罗思思就又觉得自己跟他,像是在地球的两端。

爱本来是令人开心快乐拥有无限勇气的东西,但是在她们两个人中间,就变成了折磨伤痛让人如坠地狱的报应。

到底是谁错了?

是在控制不住的眼泪,从眼睛滴落到枕巾上。

罗思思不信梁肃没有发现,但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只是紧紧地抱着罗思思像是睡着了。

“我爱你,梁肃,我爱你……”

已经沉静下来的病房里,突然响起罗思思不顾一切的声音,她在梁肃没有缝隙的怀抱里用力转身。

狠狠的吻住总是带来痛苦的男人。

回应她的是,稍纵即逝的惊讶,之后是比她更狂热的回吻。

罗思思还生着病,没一会就气喘吁吁。

梁肃刚要放开,罗思思就学着他刚才的技巧,凑上去,吻住他不放。

梁肃左右招架之余,还含混不清的劝:“丝丝,你病……”

罗思思变换姿势,将他的声音全部吞没。

她用力将他的衬衣从西裤装里拽出来,冰凉的小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

自坚硬温热的腹肌上一路沿着那道疤痕上攀。

梁肃只觉得像水一样的手指在胸膛上划过,流动,盘旋。

最后是一声清脆的皮带扣解开的声音,梁肃直接伸手制止。

“丝丝,我不能……”

罗思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另一只手灵活的继续。

“要我……”唇齿相依间,有破碎的字露出。

梁肃不同意,却被罗思思直接摁倒在**,她坐在梁肃结实劲瘦的腰间。

用手扯住已经扭到一边的领带,带着命令道:“我说,要我!”

没有强扭不到的西瓜,就看这西瓜甜不甜。

事后,反正罗思思觉得甜。

就是扭西瓜累。

阿凯上来给她送早餐,他进门的时候,梁肃有事出去了。

罗思思就见他脸上面具一样的笑,多了一点亲近。

阿凯眼睛眯眯,“我给你带来隔壁老王那家的雪衣豆沙,用保温盒装的,应该还热着。”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里拎的饭盒,放在床头柜子上打开。

罗思思歪头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阿凯就笑:“丝丝小姐怎么这么看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隔壁老王家有雪衣豆沙,我记得他家菜单上没有这道菜的!”

对着罗思思充满怀疑的眼睛,阿凯手上动作没停,一边开始摆放筷子,一边回道:“啊,那应该是之前我从哪里听说过吧!”

罗思思坐在床头,看了已经被放在她旁边的雪衣豆沙,冷笑:“是听说我在那里吃过吧,甚至是现场听说,对吗?”

阿凯脸上的笑就有点接不住了,他手背后扣了一下指甲bu,直接选择摆烂:“丝丝小姐,说是就是吧。”

反正绝对不能在他嘴里承认。

“跟踪我多久?”

罗思思眯着眼继续问。

“什么多久,我听不懂丝丝小姐在说什么,饭菜都放好了,丝丝小姐注意趁热吃。”

阿凯说完就溜,从床头到门口快的像风,根本不给罗思思继续追问的时间。

“呵……做贼心虚……”

罗思思垂下眼帘,所以秦尚那次,她在警局也不是错觉,梁肃很可能当时也在。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晚了……

罗思思在心中想,太晚了……

从梁肃的角度,他做的没错,若是换做罗思思她也会这样选择,但是从罗思思本人的角度,她无法原谅。

伤害存在是事实,不是有足够的理由,就可以豁免伤口。

只要每次看到梁肃,她心中的伤痕依旧会痛。

她做不到放下,所以只能选择离开,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梁肃可控的范围。

昨晚的疯狂是她临别的告别礼。

是她给这段感情画上的句号。

罗思思脸上扬起无暇的笑容,梁肃的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口。

推门进来的男人,深邃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眼角嘴角都是上扬的,主人的开心不加掩饰。

他已经换了一身灰色的羊毛西装,胸口还别了白玫瑰,身高腿长走动间举手投足都是张力拉满的男人性感j。

罗思思对着他甜甜的笑,好似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她像一个粘人的小妖精,对着已经到床边的梁肃伸手。

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拥进宽阔的胸膛,罗思思鼻尖传来白玫瑰清澈的香气。

“刚才张教授过来聊了一些事情。”梁肃低头吻住罗思思的发顶。

他伸手将西服上襟口袋中别的白玫瑰抽出来送给罗思思:“我经过楼下花园,只有这一朵开的像你。”

“为什么觉得像我?”罗思思仰头看他,将手中的白玫瑰比在脸庞道:“因为含苞待放的纯洁?”

她在暗喻昨晚。

但梁肃却摇头,一双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她,嗓音温柔磁性:“我觉得它像你,没有任何形容词,就单单觉得它像你。”

他声音很低,是情人间最温柔的絮语。

罗思思用目光描绘着眼前男人的轮廓,突然问:“梁肃,你很爱我吗?”

“毋庸置疑,丝丝。”你比我的性命都重要。

后面那句梁肃没说,他觉得以后日子那么长,总要留下几句拿的出手的情话。

罗思思就对着他笑,非常戳中梁肃心坎的那种笑,两只眼睛化成春湖的一汪水,嘴角绽放出的美丽比玫瑰还妍丽,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完完全全体会到他带给她的幸福。

而不是刚醒来时的痛彻心扉和怨怼。

梁肃的心饱胀的发酸,他这些年,亲人成仇,朋友不多,能填充心中荒芜的,就只有一个妹妹梁可琼。

丝丝的出现,就像是老天怜悯他心中贫瘠,降下来的甘露。

“你吃饭了吗?”罗思思的语气不是撒娇,更像是清晨老夫老妻起床后,妻子平淡问晨练回来的丈夫。

这恰恰是梁肃现在最想要的。

他忍不住低头,用鼻子蹭蹭罗思思的鼻尖,额头相抵间,梁肃乖乖的回答道:“没有。”

罗丝丝就推开他,扫了一眼桌子上阿凯摆好的饭菜,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阿凯真机灵,送来的全是你爱吃的。”

梁肃刚开始还皱眉,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桌面,将菜品看全以后,就伸手去刮罗思思的鼻子:“难道你不爱吃?”

罗思思晃着身子乱躲,娇声娇气的回答:“都怪你,吃个东西还要学我,非要跟我一样。”

梁肃幼稚心也起来了,今天非要刮到她的鼻子,不依不饶地一直用手去追,嘴里还不停:“是我学你吗?这是我们口味相同!”

罗思思受制于地形,躲了几次就被作弊伸出两只手的梁肃摁在床头,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足足刮了三下。

罗思思大喊:“你无耻,你作弊。”

喊着也要伸手去刮梁肃的鼻子,两人一时在**磨缠。

阿凯从门缝中看这越来越凌乱的床铺,摇摇头,伸手将门完全关死,对着不远处站的像柱子一样的黑西装说:“都去吃饭,一个小时之后回来,记得再给三爷和丝丝小姐重新打包一份。”

交代完,他就跟着撤离的黑西装一起往电梯的方向走,有黑西装挤眉弄眼地问他:“凯哥,为什么要从新打包一份啊!”

“废话,凉了的饭菜你敢叫三爷吃?瞅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快滚去吃饭!”

阿凯伸腿,将一群哄笑的黑西装们挨个踹进电梯,关上电梯门之后,他就站在电梯门口守着。

心里还在想,也不知道这个距离够不够?今天的岗位,要离得远一点啊!

因为医生说罗思思之前烧的严重,伴有惊厥昏迷以及呼吸衰竭的现象,至少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梁肃就直接吩咐阿凯,将自己的一些重要文件送到医院来处理。

但他也不能一直不露面,况且阿凯和这么大一群黑西装保镖天天进出医院,人多眼杂地根本经不起有心人探查。

在跟罗思思耳鬓厮磨三四天之后,梁肃就不得不回去处理,这些日子方方面面的各种邀请和事物。

罗思思一脸不舍,送他进了电梯,就被梁肃强行赶回了病房。

他说,她现在不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罗思思艰难地笑了一下,忽略心中的不痛快,她更担心她还能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医院这栋楼一共有八层,罗思思就住在顶楼,梁肃包下来一整层的病房,现在顶楼除了罗思思,就是梁肃安排来保护和照顾罗思思的人。

其他的楼层,罗思思只去过三楼,因为要做一些检查,而大型的设备一起都集中在三楼,算是整个医院的检查科。

她现在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

病房中,罗思思无奈的叹气,这还要怎么离开?她之前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底气,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就可以在梁肃安排的层层黑西装眼皮底下逃跑。

真是大言不惭。

罗思思从枕头上将手机拽出来,拨通梁肃的号码。面目表情却声音甜腻:“梁肃,我好无聊啊,我不管,你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这医院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她娇横又无理,会议室里梁肃无视一众董事投来惊奇的目光,声音柔柔的能掐出水,安抚她道:“最后一个会,开完就去陪你,好不好?”

“不好,你来了只会让我很累,解决不了我无聊的实际问题。”罗思思现在腰都在泛着酸,梁肃这刚开了荤的大狼狗,回来能忍住不啃她这块肉骨头?

她打着这通电话可是有目的的,才不能变成肉骨头打狗,最后连渣都不剩。

“我想去你之前摘玫瑰的花园里看看,我保证避着人,如果你怕有人发现,我可以装成普通病人,只要那些黑西装不跟着我,谁还会注意一个女病人!”

罗思思撒娇里带着蛊惑:“我真的闷死了,医院里又不好闻,那些保镖都不跟我说话,我好烦啊……”

最后几个字罗思思都是喊出来的,因为声音大,即使梁肃没有开外放,坐在他附近的几位股东都隐隐约约听见了,是个极好听的女人声音,还在发着脾气,却能令人听得骨头发酥。

几位股东忍不住的对视一眼,都开始挤眉弄眼起来,离梁肃最近的一位股东还侧着耳朵咧着身子去继续偷听。

只听见他们这位三爷声音像是灌了几百斤糖浆,甜的发腻在哄电话那边的女人:“乖啊,晚上就能回去,一会我让他们陪你玩,但是不能下楼知道吗?”

股东还待在听,余光瞄见周围一圈老朋友们都给他使眼色,朝着梁肃方向示意。

股东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不待转头,就听见旁边梁肃手中握着的钢笔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机械的转动脖子,刚转过来就对上梁肃似笑非笑的眼睛。

股东嗖的一下,又把脖子转回去,坐在老板椅里像石化的鸡。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啊,股东用眼神崩溃的问对面的老朋友。

梁肃声音极冷地嗤笑一声,会议室内正在讲着ppt报告的副总顿时住声。

一片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中,梁肃那双威势极重的眼睛带着嗖嗖的凉风瞟了周围一眼。

脸上又带出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间使眼色的股东们也噤若寒蝉了,跟侧耳偷听的股东一起都快把头垂到桌子里面。

会议桌末尾的几位小股东不知缘由,见前面的大佬们都怂如鹌鹑,还以为是梁肃对现在正在进行的计划书十分不满意,一瞬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还有点事,会议内容一会以邮件的方式发给我。”梁肃将桌面的文件合起,被捏变形的钢笔就放在最上面。

“至于,各位提的新投资方向,写个详尽的计划书交上来,几十个亿的生意,不能随随便便就订下。”

他站起身,带有压迫力的眼神环视全场,“我最近都不会在国内,希望各位都是各尽其职,你们觉得呢?”

在坐的股东连连点头。表示他们最近一定会安分守己,什么幺蛾子都不会出。

梁肃点头微笑,随后直接朝着已经被阿凯打开的会议室大门走去。

电梯里,阿凯有点忐忑地问:“三爷,老爷子那边还没有回去,你看……”

梁肃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在会议室中的严肃霸气,他现在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听到阿凯的话,挑起浓黑的眉毛道:“我不看,我现在就要去L国,老爷子那边你去看。”

阿凯呆住:“啊?”

梁肃任性的话都说了,也根本不想反悔,就装着冷脸冲着阿凯佯怒道:“啊什么啊?我的话你听不懂?”

若是之前,他的冷脸可能还有效果,阿凯绝对吓得不敢在多问一句。

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一百二十分的**漾,压不住的眼角眉梢,强行下垂以致抽搐的嘴角,都令他的冷脸打了百分之百的折扣。

阿凯继续哭着脸,道:“老爷子说了,今天见不到三爷,他就带着大爷飞去万丰园找您!”

梁肃这次脸上真冷下来了:“大哥跟着掺和什么,他那点勾当不是早就补钱给他了吗?”

他大哥梁安仁是老爷子早些年在外面的私生子,八岁才接回来,名字也没改。

这些年老爷子断断续续给了他大哥不少生意,都黄了,唯一撑下来的生意,还因为梁肃洗白也给断了。

但梁肃也没让他吃亏,折了他那生意两倍的钱给他。

现在又跳出来,想要闹什么?

阿凯此时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电梯缝里,但是三爷问了,他就要答:“大爷,两个月前去了一趟A市……”

他话说的隐晦,梁肃却秒懂:“输了多少?”

A市是华夏唯一赌博合法的城市,他大哥一向没有什么定力,想来应该输了至少七成。

“全部……”阿凯觑着梁肃已经又黑转青的脸,小心翼翼的继续补充:“还欠了赌场两个亿。”

梁肃的脸已经不是黑青的问题,完全就是黑云密布,风雨欲来,阿凯在旁边儿还听见有牙齿“咯咯”的声音。

“梁安仁……”梁肃磨着后槽牙,“碎钞机都没他快!”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梁肃当先跨出电梯,压着澎湃的怒意对着跟上来的阿凯吩咐:“飞机原定六点起飞不变,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老爷子那见到梁安仁!”

阿凯连连点头,之后快步离开,隐约还能听见他用对讲机快速的安排人手。

阿凯走后,很快就有另一位黑西装补上他的位置。

为梁肃打开车门,开车。

宾利,越野组成的车队一路快速绕着换成高速走,很快就开进市郊森林公园旁边的一处私人别墅。

阿凯已经等在门口了,他小跑着为梁肃打开门,趁着两下无人之际,飞快地梁肃耳边低语:“三爷,丝丝小姐的女性朋友郁然也在。”

梁肃满脸惊诧地看着他。

阿凯对他轻轻点头,趁着周围黑西装还没有跟上的时候,快速补充:“是大爷在酒吧里遇见,死缠烂打不起效果,直接就把人绑回来。”

梁肃下颌骨快速翕动几下,只觉得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