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终于放下他
在听到“贱女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简易之眼睛微眯。
原本靠在沙发上的背脊僵住,他身体向桌面前倾,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语气冰的能掉渣子。
“你说谁是贱女人?”
好似空气凝固,只是一句问话,让人如坠冰渊。
另一边办公桌旁坐着的警员碍着简易之的威压,也不敢插话,只是老老实实地装作忘记听到。
女人愣了约半分钟的时间之后,反应过来。
“我……我只是想说,这件事情和心怡真的没有关系,你不可以误会心怡。”
“我问你谁指使你,我有提谁的名字吗?”
话音落下,修长的指尖在桌上有节律地敲打着,又像打在那女人心上,让她的心理防线崩溃瓦解。
他没再说什么,但话里的怀疑意味很明显:不打自招。
女人又是连忙摆手,面前这男人气场实在太强了,她不禁有些结巴。
“不是,我是心怡的粉丝,我看不过那个……那个女人和你纠缠不清,心怡人好心善,受了委屈也不说,所以我替她出头而已。”
竟是这样吗?
他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啊!
所以,要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公布!
这个认知让他被某种无奈的情绪抓住,好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警局。
他冷冷地看向对面的女人。
女人又强调说:“不仅是我,如果你再伤害心怡的话,还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站出来主持公道的!”
她说得义正严辞,甚至还有点大义凛然的意思。
但简易之却觉得好笑。
男人的嘴角的弧度嘲讽意味十足而有冷淡疏离,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睨着那女人,话语里皆是嘲讽。
“人已经坐在这里了,还在说主持公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公道。”
“好好伺候她!”
对着旁边的警员说完,他没再多留,起身离开。
翌日。
简氏集团总裁简易之和当红女星沈心怡的订婚消息,铺天盖地,席卷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直接霸占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足足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连医院里,病人也好工作人员也罢,今天讨论得最多的话题,也是这个。
宋时然站在医院的窗边,眺望远方。
她已经站了很久了,久到眼前景物模糊,听觉几乎丧失,以至于没有意识到,病**熟睡的顾昭已经醒了过来。
顾昭的伤在后背,面积不算很大,但即便如此,深入骨髓无法缓解的疼痛还是将他折腾的不轻,晚上几乎是整夜无法入睡。
他睡不着,宋时然也不睡,一直陪着他,捱到快要天明,医生给他用了止痛药,他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会儿又疼醒过来,见宋时然站在那,便知她应该没合过眼。
“时然。”
宋时然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转身往这边走。
“你醒了?”
笑容温和,可走路动作僵硬,一看就是站的时间太长而导致的。
“我没事,大男人皮糙肉厚,你不要因此而自责。”
他轻笑着安抚道,知道宋时然一定会把这件事都怪在自己身上,即便她才是最无辜的人。
宋时然点头,拿着病床旁桌上的水杯去接水,接水的空隙里,她看着水杯,闷闷地开口道:“他们要结婚了。”
他们?
顾昭脑海中一闪而过两张熟悉的脸庞。
“简易之和沈心怡?”
“嗯,是不是觉得天作之合,意料之中?”
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顾昭,嘴角扬着,但眼中全无笑意,那双漆黑的眼睛暗淡无光,眼下乌青衬得她疲惫而脆弱。
摇摇欲坠,像是风吹就会倒。
顾昭想到是简易之让她这样,本想说几句。
但对着这样的宋时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沉默不语,只叹了口气,伸手去接那水杯,却只握在手里没喝。
宋时然坐下,捡了个果篮里的苹果开始削,低着头,像是在和顾昭闲聊,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一定很爱她,我和他从结婚到离婚,都没人知道呢!”
可是,一转头,他再婚,却是天下皆知。
顾昭深吸一口气,深沉热切的看着她。
“时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至于他,放下吧!”
放下,只能放下。
这是宋时然在选择离婚的时候就做出的决定。
然而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头脑,清醒地做出合适的选择,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为之荒芜也为之痛苦。
宋时然把那份痛苦掩在平静外表之下,随后把削好的苹果递到顾昭面前。
“我会放下的,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为我担心。”
这算是也回答了他的前半句话。
顾昭失落之余,倒也不觉得意外。
他所认识的宋时然,柔弱而坚强。
简氏集团大楼顶层。
“砰”的一声!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被一脚踢开的,来人带着火气,很是张狂。
踢开门之后就往里走,甚至也没有要把门关上的意识。
倒是累了陆风,胆战心惊地把门关上,然后嘱咐外面试图看热闹的人都收起心思。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小心翼翼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是什么动静,奈何什么都听不到。
因为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盛斯年进去的时候,简易之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
他只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着。
见状,盛斯年没再继续,忍了脾气自顾自在一边坐下。
简易之这会开得不久,可开完仍旁若无人。
盛斯年终究没忍住,暴躁的在简易之的对面坐了下来。
“易之,你真的想清楚了?”
婚讯一出,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压下来。
后来发现他这个天娱总裁都压不下来时,他才意识到,这热搜是当事人想上的。
“是。”简易之没抬头,手里的文件夹与此同时翻到最后一页。
他扫视完之后合上,放到一边的同时终于舍得拿正眼看他道:“只有这样,那些要伤害她的人,才会消停。”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闲散而又颓废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