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躁的大伯
“我这不是一早上起来听到一些特别好笑的谣言吗，特地来问问我的好堂姐，为什么还要造我的谣啊？”姜以冬红着眼看她。
“啊？你又胡说什么，昨天诬陷我还没诬陷够吗？”心头突然跳空了一下，慌乱的情绪在胸口扩散，想到现在还在自己家的三叔一行人，有些着急害怕这事办砸了。
“我胡说没胡说，她们几个知道。”手指点了几个人，却点的姜以春更加心慌了。
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姜以冬心情变好了，从知青点回来以后，自己一个一个去找，去问，终于顺出了这流言传播的顺序。
看来自己没点错，姜以春就是靠这几个人把流言传起来的。
而被点的几个人脸色也很臭，其中一个略显丰满的女人面带不屑地对着姜以冬：“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干的事，还不许人说了啊。”
“我要是真的做了，可以说，但是我没做过的事，被你们这么传，我这个当事人就不能有意见了？
看你们一个个言之凿凿的，怎么，你见到了？如果没见到，就凭姜以春的几句话就给我定罪，还到处传，信不信我直接报警，或者去革委会举报你。”
原本娇软的小猫咪变成了恶狠狠的老虎，吓了这几个人一大跳。
还不等丰满女人说话，听到‘革委会’三个字仿佛被点了跳穴的姜以春突然提高了声音，甚是尖锐刺耳：“什么革委会！不行！”
离她最近的姜以冬揉了揉耳朵，微蹙眉：“我昨天跟你说的还不明白？我不是那个被你哄着玩的姜以冬了，从你不帮我澄清谣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再这样对我咱们就连亲戚都做不成了。”
“什么..什么谣言！昨天那事本来就是你自己做的，我没胡说。”心里一直挂念着屋里的人，还有那天大好处的婚事，姜以春整个人慌乱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那就是承认，今天这流言是你传的。”本来还以为她会再挣扎一番呢。
姜以春此刻有些傻眼，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篱笆外的那么多人，有些后悔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说出口的话，但是如同泼出去的水，这话收不回来了。
“这自家人说自家人的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
“以前这两姐妹不是好得跟一个人吗。怎么还闹起来了。”
“昨天就闹起来了，你们昨天不在，就是.....”
在几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下，昨天下午姜以冬说的那些话又被传开了开来。
其中有好事的，探进半个身子，吊着嗓子挑事：“姜以冬，别是敢做不敢认啊，你自己前段时间怎么追人的我们可看着呢，怕不是跟人睡了被甩了吧，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不嫌弃你。”
“阎王爷打盹让你抢了张人皮出来混了是吧，信不信我马上就去革委会告你诽谤，流氓罪。”姜以冬冷眼啐了一句。
刚刚还说话的那人，面带不虞的撇嘴缩了回去，吃瘪的样子引起众人哄笑。
姜以冬脸色越来越难看，转而又看向姜以春，自己这走哪被调戏到哪都是拜这个人所赐。
“姜以春，你嫉妒我长得好就直说，何必一直人前人后两张脸，不就是想败坏我名声吗？还好我没一直蠢下去，反应过来没，真让你算计成了。”
整个人的气场开始转变，嘴角冷冷地向上掀了掀，眼神从她身上扫过，有些漫不经心的威严。
不好的预感让姜以春后背发凉，正要开口，身后传来自己父亲的声音：“以春是你堂姐，你怎么能直接叫她名字。”
姜以冬刚移开的目光，又转了回去，一个穿着深蓝色棉麻上衣的中年男人，是姜大伯，姜家除了姜老爷子外的主事人，一派憨厚公道的模样。
即使现在正在说着训诫的话，面上也是笑呵呵的，仿佛是不跟小辈一般见识的和气。
“正好大伯来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也让您评评理。”心知这人绝不是看上去的这般和善，姜以冬面上不动声色，只装作天真不懂事，与自家姐妹争长短的娇蛮姿态。
姜以春手脚冰凉，此刻心底仿佛被砸了一个大洞，整个人踩不到底，一直在下坠，完了，彻底完了。
无论今天是什么结果，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后脑勺连着耳后根窜起一股凉意，整个人无意识的抖了一下。
“之前村里一直传我追谢知青，其实根本不是，是堂姐让我去帮她追问谢知青的喜好，害我被误会，堂姐还说她会帮我解释的。
于是我就没当回事，后来她总是劝我多去找谢知青，这才让我觉得不对劲，这不就今天早上，村里突然传，说我跟谢知青不清不楚。
可这不是坏我清白吗，我一打听，原来第一个说这事的人是自家堂姐，我现在也顾不得伤心了，所以来说个清楚，咱们去跟谢知青对质也可以，去医院检查也行，反正这脏水不能泼我身上。”
说着说着，姜以冬垂在腿边的小手一用力，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神情受伤，难掩委屈和悲痛。
不怕对质也不怕去医院，众人其实对她说的话已经基本上信了几分了，又见她哭的伤心，不由得又信了几分，对着此刻有些站不住脚摇晃的姜以春指指点点。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这是故意坏自己堂妹名声啊。”
“就是啊，没想到这春丫头心眼子这么多啊。”
姜以春不相信吃了那些**后，这两人还能清白，质疑的话正要说出口，脸上突然传来剧痛，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击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痛，头有些懵懵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死丫头，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一肚子坏水！居然敢害自家姐妹，看我不打死你。”刚刚还笑呵呵的姜大伯突然暴起，也不等姜以春辩白，一巴掌对着她直接扇了过去。
别说姜以冬了，围观看戏的人也都被吓了一跳，都知道这姜家老大姜建党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谁知道发起火来这么厉害。
姜以冬的直告诉她这事不对，怎么这姜大伯好像完全不想让自己女儿开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