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竟敢和本将军动手

裴老将军是开国将军,一生戎马,立功无数,上到陛下,下到臣子,无一不对裴老将军恭恭敬敬的。

而他姜夙,竟敢直呼其名?

简直是昏了头!

“我说,他早不是我的岳丈了,叫他一声老东西又如何!”

姜夙脸上浮起一抹恶意。

裴星肆反手抄起小桌上的茶盘,毫不犹豫地挥向姜夙的脑袋。

姜夙倒也不是完全的草包,眼疾手快地挡下茶盘,

“裴星肆,你敢与当朝大将动手?”

砰——

裴星肆一脚踢向倚在床边的三青追魂。

刀鞘飞出去的同时,裴星肆身形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姜夙身后。

追魂刀径直砍向姜夙的头颅。

姜夙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脖颈处有一阵凉风。

轰——

他顺势躺倒在地,堪堪躲开她的招式。

追魂刀瞬间砍断了一根床柱。

木屑飞扬,姜夙的眼中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惊。

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身法和速度的!

“裴星肆!”

回应他的只有追魂刀兜头罩下的刀风。

姜夙避无可避,慌乱之间双手一握。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刀尖,滴在地上。

追魂刀劈在他手掌上,深可见骨。

姜夙双目赤红,他突然想起当初在擂台上,他也如今日一般,没能接下裴星肆三招。

“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

他咬牙说出这句话。

短短两招,他就看清了裴星肆的武学造诣,不仅没有半点退步,甚至比以前更加凌厉了。

下一招,裴星肆一定会杀了他。

哧——

裴星肆猛地抽刀,她可不听这些,就势又要打。

谁知姜夙抓着这个空隙,抓起地上的木屑朝她脸上撒去,随即翻出窗外,狼狈逃窜。

灰尘散去,裴星肆只看见他踉踉跄跄的背影,早就飞出十多米之外了。

她放下三青追魂,深吸一口气,坐在窗边,眉头紧皱。

江浸月叮嘱过,她右臂脱臼,一定要减少使用右手的次数,否则会带来很多后遗症。

可姜夙他竟敢对自己父亲不尊重!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星肆低头看着右臂,三青追魂是斩马刀,威猛无比,但是需要双手操控,身随刀走。

看来下午的比赛,她不能再用右手和追魂刀了。

素雪回来就看见房门大开,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房中一片狼藉,她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素雪有罪,没能守好门口,您没事吧!”

裴星肆摇摇头,伸手将她扶起,

“无碍,姜夙盯紧了这里,他总有法子进来的,防不住。”

素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轻声道,

“小姐,那只苍鹰...”

她虽然是个哭包,但对于细节察觉得十分敏锐。

裴星肆点点头,她也看出来,那只苍鹰是被人驯养的。

演武场上,有人故意放它出来惊了马。

可畜生作案,偏偏事找不到证据。

裴星肆微微闭上眼睛,沉吟道,

“想要我的命的,也许不止姜家,这两天还是多加小心吧。”

但是,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狠心,不管是谁要她的命,她一定会把那人揪出来!

...

姜夙忍着两只手掌的痛楚,满脑子都是方才裴星肆的身姿。

“姜将军,王爷传您去问话。”

青羽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拦在姜夙面前,他看着姜夙正在包扎的,鲜血淋漓的手,

“哟,将军这是做什么去了,被人砍成这样?”

姜夙立刻垂下手,迅速表现的云淡风轻。

“在兵器库检查武器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的,包扎下就好了,无妨。”

青羽朝他来的方向看了看,疑惑道,

“将军,兵器库可不在那边哦。”

姜夙不再回答,眼神有些躲闪和掩饰,

“王爷在何处?”

苏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议事厅上首,两侧依次坐着英武堂的几位师父。

姜夙一进来,就看见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太监。

是那个给裴星肆牵马的。

姜夙假装不认识,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左狄卫将军来了?正好,今日演武场出了疯马伤人的事,将军怎么看?”

苏荻冷冷开口。

“这样的事,每年演武场都会发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听闻裴小姐并无大碍,王爷不必这么上赶着替她出头吧?习武之人,难道一点伤都受不的吗?”

姜夙的眼神讳莫如深,冲着苏荻笑道。

苏荻眸色渐冷。

什么叫无大碍,但凡裴星肆反应慢一点,那就是有性命之忧。

英武堂不仅考核严,对于坐骑的筛选也是极为严格,那匹烈马,一定是有人悄悄带进来。

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查出原因,苏荻纵然怀疑,也不能直接将姜夙抓起来。

他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小太监,冷声道,

“本王再问你一遍,什么人指使你的?不如实招来,本王会让你比死还难受,来人,将本王的新玩具带上来。”

苏荻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推了个小箱子进来。

小太监用余光看了一眼,顿时有些疑惑,摄政王是要把他塞箱子里,闷死他吗?

可箱子上还有几个孔洞,这也闷不死啊?

下一秒,青羽就打开了箱子。

里面横七竖八,钉着许多尖刺,隐隐还有一股恶臭传出来。

小太监看见拿刺上还有些许褐色的不明物体,顿时吓得四肢发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匹马真的是个意外!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太监吓得眼泪鼻涕都糊在脸上。

苏荻见他还是不愿意开口,轻描淡写的挥挥手指,两个侍卫立刻将他拖去箱子的方向。

“王爷!饶命啊!将军救我!”

小太监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姜夙的脚,死都不肯放手。

“王爷何必如此苛待下人,只是个意外,何况英武堂的师父们都还未下定论,王爷这样做,实在是不把英武堂放在眼里。”

苏荻笑得嚣张至极,丝毫不惧武堂师父们有些不满的目光,

“姜夙,你在军中,就是这种态度带兵打仗吗?本王真是不知,你这种废物怎么打胜仗的。

军令严明,错就是错,本王要罚他,你们谁敢拦?”

两个侍卫力气很大,稍一用力,就把小太监拔了下来,硬生生塞进箱子。

随后两人左右开弓,将箱子慢慢阖紧。

铁刺瞬间扎进小太监的身体,痛的他撕心裂肺的叫。

“说,谁指使你的。”

苏荻从座位上走下来,慢悠悠地开口。

铁刺继续向内,小太监痛得受不了,立刻看向姜夙的方向,嘴唇微张。

姜夙眼神一凛,手指不动声色地从颈间划过。

小太监立刻明白了,他的父母弟妹,都在姜夙手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是明白的。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冲着苏荻喊道,

“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摄政王平白无故冤枉好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姜夙默默低下头,不去看小太监的惨状。

等他再度睁眼,却看见苏荻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

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姜夙一惊,只看着苏荻两片微笑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个如鬼魅一般瘆人的字眼,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