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墨谨逸竟然救她

灯光幽幽,凄凄切切,静谧的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哦,是心啊。

白兮兮一直以为,她已经不爱了,不痛了,可这一刻,她才发现,痊愈的伤口揭掉了伽,依旧会血流成河。

原来掩耳盗铃的人,一直都是她。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催命似的。

墨谨逸掏出手机,是颜颜打来的。

为的那条热搜来的。

他接了起来,果然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他安抚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让出了通道。

白兮兮不想再听到他对白颜颜温柔的语气,阂着眼帘,用力推着轮椅离开。

前面有两名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换坏掉的窗户,她经过的时候,一名工人手一滑,又大又重的窗户直直朝着白兮兮砸了下去。

白兮兮低垂着眼帘,当她注意到旁边的异常时,猛的抬头,就看到一扇窗户带着玻璃直直朝着她当头砸下。

耳边传来的是工人大惊失色的尖叫声,“小心。”

“碰!”一声巨响后,气氛陷入死一样的静谧。

地面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玻璃渣,在灯光的照射下,透明的玻璃渣看上去晶莹剔透,但有些玻璃渣却染上了鲜艳的红,诡异妖媚。

白兮兮蜷缩着身子缩成一团,脸色惨白,瞳孔剧烈放大。

“滴答。”一滴温热湿润的**从上面滴到她脸上,如同眼泪般滚落。

她伸手一摸,又稠又粘,竟是一滴鲜红的血液。

她愣愣的抬头,映入眼眸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英俊而冷漠。

而那滴血液正是从他头上乌黑的发丝中渗出,一滴、两滴,三滴。

“你,你没事吧?”墨谨逸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才将她从愣神中拉回神智。

只见墨谨逸趴在她身上,用高大的身体紧紧护住她,他的脚边躺着只剩下框的窗户,鲜红的血珠不断从他乌黑利落的短发中渗出。

原来,在窗户砸下来的时候,墨谨逸冲了过来,用身体护住了她,他自己却被窗户砸中了脑袋,当场头破血流。

而事情发生后,他不是第一时间关心他的伤,却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意外,白兮兮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摇摇头。

见她摇头,墨谨逸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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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诊室里,白兮兮坐在轮椅上,眉目恬静的看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帮墨谨逸包扎伤口。

墨谨逸就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身姿笔直挺拨,英俊的脸庞上表情严肃拘谨,目光晦暗,空气都变得凝重。

他右手手肘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现在正在处理他脑袋上的伤。

他的伤不算严重,窗户砸下来的时候,他用手肘挡了一下。

手肘上被割破了好大一个伤口,血流了不少,黑色的西装都被染得湿哒哒的。

也幸好手肘这一挡承受了大部分的重力,所以砸中他脑袋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太大的伤口。

而急诊室外,林羡依和乔墨深都在。

墨谨逸并不是救护车送来的,而是乔墨深开车送来的。

小兮给他打电话,电话里焦急哽咽的声音让他心急如焚,匆匆赶到洗手间外的走道时,他看到小兮抱着流血不止的墨谨逸。

那时他看得清楚,小兮满是泪水的眼里,都是墨谨逸,再容不下他人。

最后,他还是把墨谨逸送来了医院。

他见不得小兮伤心落泪。

乔墨深站在窗外,隔着一面透明的玻璃窗看着急诊室内,安静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灯光明亮,洒在她瘦弱的肩头,披上一层光晕,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凝滑如脂,他站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把她脸上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她紧抿的唇,紧绷的神情,无一不在诉说着担忧。

她没有动,他亦没有动,保持着同样的凝视。

身后的林羡依低低叹了一口气,大表哥对兮兮的感情恐怕不只是表兄妹那么简单。

“伤口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注意着不要碰水,过两天伤口就会愈合了。”医生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叮嘱着。

“嗯。”

医生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旁安静的白兮兮,他抬手拍了拍墨谨逸的肩膀,调侃道,

“还有,下次注意着点,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眼泪洼洼,这伤口要是再深一点,小姑娘估计都要哭晕过去了。”

墨谨逸转头看向白兮兮,白兮兮撇开了脸,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交握相缠,那医生的话她也是听在了耳里。

她才没有。

墨谨逸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蹙起了眉头。

医生将两人之间的别扭看在眼里,了然的笑了笑,提着医药箱,一边走还一边感慨。“还是现在的小年轻好哟,恩恩爱爱,吵吵闹闹。”

出了急诊室,他看到了乔墨深,摇摇头,惋惜的走开了。

护士也推着车离开了,急诊室内只剩下墨谨逸和白兮兮。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谧如坟。

白兮兮没有看他,视线落在墙上的时钟上,表面平静,但却心乱如麻。

明明说好要离婚娶白颜颜了,却又在她遇到危险时,出手救她。

这算是什么?

先在身上捅一刀,再反手给颗糖果,让她感激涕零吗?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先开口的是墨谨逸,目光幽深沉静,嗓音也没以前那么冷了。

大概是听了刚才医生的话,放在了心头。

白兮兮呼吸微乱,垂下头,视线落在自己右手的虎口处的伤疤上,低低反驳,“我没担心。”

可女孩的反驳落在他耳里,显得那么的没有说服力。

瞧她眼睛都哭肿了,还说不担心他。

这个念头不知为何竟让他心里像是吃了蜂蜜,甜甜的。

“是吗?”连嗓音都带着不自觉的轻快。

以前她也不是没对他好过,但那时的他总觉得她对他的好,不过是另有所图,他不稀罕。

可是当她穿上一身尖刺对他的时候,他却又怀念起以前她对他的好。

“既然你没事,那我回去了。”白兮兮担心自己会沦陷,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身后的男人开口道,“我口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