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逢场作戏罢了
她竟然主动吻了上来。
谢谨秋万万没有想到。
当少女柔软的嘴唇轻轻附上来时，谢谨秋的瞳孔骤然一缩，身下一股暖流，似洪水猛兽般迸发向上，直冲头顶。
感知到谢谨秋的发愣，戚牵牵睁开双眼，眼珠子向外一瞥，示意屋外偷窥之人。
目光所及之处，身下的人脸上红晕泛泛，娇媚动人，一股沁人心脾的沉香扑面而来。
谢谨秋勾唇一笑，这可是你先主动的。
凤眼眯起，薄唇微张，将少女柔软的嘴唇牢牢含进口中，带着她陷入一阵狂猛风雨之中。
唇齿交融间，一股香甜直逼脑后，如毒药般令人沉醉。
迷乱的神情中虽有些许理智的克制，但交融的体温却让两个人一时间沉浸其中。
发烫发红的脸颊，使此刻的戚牵牵愈发娇媚，谢谨秋半睁着眼睛，看着羞涩紧张的人，心底翻起一股热浪。
为了让屋外的人看到想看的，谢谨秋当即扭动起身体来，将软榻上的情迷推向**。
他滚烫而猛烈的鼻息就在眼前，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和令人窒息的压制，戚牵牵双拳紧握，奈何手腕被谢谨秋紧紧扼住，动弹不得。
可就是这番挣扎令谢谨秋身上的欲火，如困兽之斗般，即将脱笼而出。
谢谨秋清楚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了，立马抬起头，凝视着身下眼神迷离、脸泛红晕的少女。
戚牵牵立马别过头去，生怕被谢谨秋发现她意犹未尽的失望。
方才她不敢睁眼，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亦或是沦陷其中，享受着谢谨秋的霸道而窒息的吻。
这时，谢谨秋的大手揽起戚牵牵盈盈一握的细腰，使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谢谨秋一口含住戚牵牵的耳垂，吐着热气，哑着嗓子，低声道：“快叫！”
这一瞬间，戚牵牵的身子都是软的，要不是谢谨秋揽着她的腰，她定是连抽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能感受到谢谨秋的克制，也清楚他们马上就要骗过外边的人。
伴随着谢谨秋的节奏，戚牵牵娇媚的叫出声来……
正如新婚之夜的表演一样，但今日的声音，多了几分娇羞与懵懵懂懂的情迷。
确定那人离去后，谢谨秋这才发现，此刻的戚牵牵牢牢搂着自己的腰，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样，出自本能地紧紧抓着他。
他抿唇轻笑，从腰间的环佩上取下一颗玉珠，“嗖”的一声，打灭了烛火。
屋中瞬间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戚牵收敛的叫声。
“你做什么？！”戚牵牵大惊，手指用力，紧紧抠在后腰上，令谢谨秋有些吃痛，而身下反应更加强烈。
“嘶……”
“……”
谢谨秋嘶哑的声音足以证明他的竭力克制，灼灼的目光看着身下的少女，“人都走远了，还不松手？”
戚牵牵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抓着他的腰，还抓得……这么紧。
她慌忙松手，而后从谢谨秋的身下滚了出来，坐在软榻的另一头慌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你灭灯做什么？”
谢谨秋也坐起身来，竭力稳住因意乱情迷而燥热的身体，勾唇笑道：“不灭灯，难道要我好好欣赏夫人衣衫不整的……浪**模样吗？”
方才二人扭动时，衣带散乱，必然是衣衫不整。
谢谨秋故意背对着戚牵牵，不看她窘迫的样子。
可谁知“浪**”一词从谢谨秋口中说出，尖锐刺耳，戚牵牵只觉得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扎了一下，方才克制不住翻涌而出的暖意，瞬间凝结成冰，令人生寒。
她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泪水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片刻后，戚牵牵当即调笑起来，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谢公子，您怕是忘了咱们约法三章中，是您说要我在外人面前必须表现得和你十分恩爱，你说我浪**，还不是因为先有谢公子的银子，再有我的配合吗？那我方才的配合，您可还满意？”
谢谨秋闻言一怔，原本勾起的唇角缓缓落下，“满意，十分满意？”
“那就对咯。”戚牵牵从身后跪坐着，一手搭在谢谨秋的肩头，“不管是在嫂嫂面前扮演对你痴情的夫人，还是在偷看我们的人面前扮演浪**的女子，只要银子到位，您要我怎么演，我都会好好演。”
戚牵牵加重了“演”这个字，竭力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收了回去，全部化作故意放高的声调，得意洋洋。
他没有说话，脑中重复着方才旖旎缱绻的画面，少女的香甜还回味在口中，手里还留有她独有的沉香的味道。
就连空气中的温度，都是他们贴在一起时，意乱不止后的温热。
原来这一切，还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嗤笑，笑自己刚刚，竟然微微动了心。
这时戚牵牵摊开手掌，放在谢谨秋的面前，“既然满意，那就请付银子吧。”
“我身上没有现银，手札拿来，我给你立字据。”谢谨秋重新穿好衣衫，随着身子降下的温度，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戚牵牵却是一把拽下谢谨秋腰间的玉佩，起身从软榻上走下来，漫不经心道：“都说笑贫不笑娼，谢公子可以说我视财如命，但别再说我浪**不堪，您娶得本就是老鸨的女儿，像今日这样的场面，银子只能现结，不可拖欠。”
这时戚牵牵转过身来，用手指勾起谢谨秋的下巴，“谢公子既然常去勾栏瓦舍，那么心里自然清楚，像我们这一行的辛苦钱，拖不得，若有下次，我会更卖力。”
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全无，唯余失望。
途经桌子旁，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碗凉透了的白玉羹，戚牵牵停下了脚步。
用晚膳时，戚牵牵尝着这白玉羹一点也不粘糯，稀稀拉拉的，口感不佳。
立即起身去小厨房亲自熬了一盅，特意盛了这一碗。
心想再怎么说谢谨秋也是为了她家的事情在奔波，去白府辛苦一趟，只怕白子弗也不会大度到，留下抢了他夫人的男人用晚膳，正好可以用这一碗白玉羹以表心意。
月光下白玉羹已看不出任何香甜的色泽，正如戚牵牵毫无表情的脸一样，看不出任何波澜。
她紧紧握住手里的玉佩，勉强扯了扯嘴角：戚牵牵，你清醒一点吧，别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了，万事万物哪有已经握在手里的银子靠得住，摸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