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孙司制病了
赵司设一说这个，芸角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了一些。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一旁，顾清欢看在眼里，也意识到能够让芸角有这样变化的事情，多半就是陈尚宫的事情了。
“赵司设。是当年陈尚宫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顾清欢一问，赵司设就点点头，然后招呼着顾清欢和芸角，就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屋去吧。”
“嗯。”
顾清欢答应着，就拉了拉脸色有点儿难看的芸角。
芸角为难地看了一眼顾清欢，咬咬唇，两个人就一起跟着赵司设，先回了屋子里头了。
进屋后，赵司设点亮了屋子里的蜡烛，就道：“之前我不是说，当初那案子，有一个厨房里烧火的宫女十分可疑么？”
“她或许是做了假证，才把当时的司膳身上的罪名坐实了的。”
“后来那件事后，司膳房里厨房的人都被换掉了，这个宫女，我听说也被放出宫去了，便一直没有消息。”
“这件事，因为当初是个禁忌，宫里也没人敢在钱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调查。”
“毕竟，景元帝与钱皇后十分恩爱，钱皇后掌管宫中大权，这一旦被发现了，皇上不会放过我的。”
“只是……景元帝身上后来发生的事儿，你们也知道了。出现了变故，我这才有机会，继续帮陈尚宫调查。”
“我找到线索，知道了那个宫女乃是冀州人士，距离京城倒是不远。我就托一个出宫的女史，家在那边的，帮忙打听消息。”
“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银钱，问出一些当初的事情的关键。谁知那女史回到冀州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宫女从来都没有出过宫！”
“她没回去！？”顾清欢听到这里，有点儿惊讶，忍不住就问道：“难不成，因为当初之事，她也被记恨上了，然后被灭口了？”
赵司设摇了摇头，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可能性，的确是最大的。”
“后来，经过一番调查，我才发现不是。她不仅没有被灭口，反而是改名换姓，留在了宫里！”
还在宫里！
顾清欢心头一跳，忙就追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芸角也几乎是异口同声和顾清欢问出了一样的问题，可见芸角的心里，对这件事也是非常在意的。
赵司设闻言，很快就回答道：“在浣衣局。她现在，在浣衣局里面洗衣服呢。”
“我今天悄悄过去，找到了这个宫女。她虽然没认出我来，不过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她了。”
“她在那里洗衣服，看上去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与之前还在司膳房烧火的时候，并无什么区别。”
烧火和洗衣服，都是苦力活儿。
每月的月钱不多，吃的饭食也不是很好，当初她既然有机会出宫，为什么不出去呢？
顾清欢总感觉很奇怪，就问道：“那赵司设，你问她当年的事情了吗？”
赵司设摇了摇头。
她道：“查到这些以后，我心里大为惊骇。又想了想，此事事关重大。芸角，你一直都在小心调查这件事。”
“现在我有了线索，便考虑着……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等我们找到合适的时机，能够直接逼迫她开口，再去质问，如何呢？”
芸角一直握着拳头咬着嘴唇！
陈尚宫人很好，虽然看着严厉了一些，可实际上却是个外冷内热，嘴硬心软的主儿。
当初的那件事，摆明了就充满了疑问！
她想调查，想要陈尚宫从那样的鬼地方里出来，她的家人只有陈尚宫一个了，她希望陈尚宫，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找时机！”
芸角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就对赵司设道：“赵司设，你放心，我会的！”
“也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相信她，帮她调查。谢谢你……”
芸角很感动。
顾清欢也跟着道谢，道：“多谢你了，赵司设。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会记着的。”
赵司设见状摆摆手，就对顾清欢和芸角道：“好了，已经很晚了。清欢，你也先回去吧。”
“对了，孙司制这两天，似乎看起来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可还好么？”
赵司设似乎还是很担心顾清欢一个人在司制房里的情况的，时不时会问问，关心关心她。
顾清欢想起孙司制阴鸷的眼神。
孙司制看起来好些了？
不，那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而已。
孙司制冷静了，在思索对付自己的办法了，这样的敌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还好。”顾清欢并不想让赵司设为自己担心，就道：“赵司设，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嗯。”
赵司设见状点点头，拍了拍顾清欢的肩膀，就道：“好孩子，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好。”
顾清欢答应着，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芸角，示意芸角不要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她们再思索别的。
芸角也明白顾清欢的意思，也冲着顾清欢点了点头，顾清欢才放心离开了。
回去，已经很晚了。
顾清欢简单洗漱上了床榻以后，就睡着了。
一夜安眠。
半夜里，外面似乎下雨了，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屋檐上，滴滴哒哒的，然后汇聚在一起，又滴落了下来。
顾清欢隐约醒了一下，意识到下雨后，就又睡着了。
有人很喜欢在下雨的时候睡觉，觉得雨水的声音能够让人心里十分安宁，顾清欢虽然并不觉得，却也不会被打扰。
翌日，醒来时，外面出太阳了。
太阳光照在雨水上，地面看上去稍微有点儿耀眼，让人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洗漱后，去了膳房。
顾清欢拿了粥饭和馒头，就一个人坐在边上安安静静的吃着，正好边上，就有小小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好奇怪，孙司制今早怎么没来用早饭呢？今天不是要把衣服交给刘太后了吗？昨儿孙司制还吩咐了我，今早要早些起来呢！”
“现在好像的确不早了。孙司制是不是昨晚因为下雨没睡好，所以没有醒过来呀？我们要不要打了早饭，过去看看？”
“也好。”
两个尚宫局里的女史商量着，纷纷起身就去打了粥饭，然后往孙司制那儿走了过去。
顾清欢没有抬头，始终自己吃着自己的东西。
听刚刚那两个女史的对话，顾清欢几乎可以肯定，芸角从林奕那里要回来的药丸，肯定是起了作用的。
就是不知道现在，孙司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但她，很快就能知道。
早饭，才吃了几口，馒头吃了一半，粥喝了一半，小菜也只吃了一半的时候，去给孙司制送饭菜的那两个女史，就跑了回来。
“不好了，我们去孙司制那儿的时候，敲门没反应。然后我们推开门就发现，孙司制躺在**，不省人事呢！她好像发热了！”
“你们赶紧去一趟太医院，找一个太医过来吧！还有刘太后那儿，孙司制的差事，都还没交给刘太后呢！”
顾清欢闻言，回头瞥了一眼这两个女史。
她们两个，先前也和孙巧巧走得很近，就是她们和阿莲那种小跟班不一样，除了是“跟班”以外，还是有几分自己的真本事的。
因此，她们也能够在孙巧巧死了以后，和孙司制走得近了起来。
在司制房里。
她们两个的地位，甚至可以说和顾清欢都差不多了。
她们这般吩咐，条理也是十分清晰的，显然是不希望在孙司制生病了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这会儿……
顾清欢一望过去，两个小女史也察觉到了顾清欢的眼神，跟着看了过来。
她们俩到底“道行”不够，孙司制不在的时候，她们还是有点儿畏惧顾清欢的，就问道：“顾掌制。”
“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
“孙司制病了，难不成我们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顾清欢摇了摇头，莞尔一笑，就道：“不，你们做得很好，没什么问题。去做吧，就是……孙司制既然病了。”
“我这个掌制，应该去看看她，是不是？”
闻言，两个女史互望了一眼，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点点头。
顾清欢见状，满意地看了一眼她们，也就往孙司制的屋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