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误杀皇贵妃

“栩妃你疯了!再不放手本宫定将你五马分尸!”皇贵妃咬牙切齿。

“五马分尸也不放!”鸢栩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往一旁扯。

皇贵妃也不甘示弱,两人一只手疯狂揪着对方头发,另一只手握着刀柄和刀鞘上,龇牙咧嘴。

疯转了几圈,画面终于有了定格,一旁两太监赶紧上前,一人将鸢栩拎起,一人试图掰开她的手。

鸢栩咬着牙苦苦支撑,片刻之后,握住魄冰刃的手终是被一根一根掰开。

只是在掰开的瞬间,“咻”的一道细小声音传来,竟是因为松开手的一瞬间,皇贵妃握住匕首的手往回一收,惯性带来划破空气的声音。

而这一刀锋刃,直接划到了皇贵妃的领口,霎时一刀封喉。

脖颈处的血液汩汩而出,在皇贵妃身下淌开满地,像一朵在身后妖冶盛开的花,毒媚夺命,甚至连眼睛都还来不及完全闭上。

什什什么情况!!她真的杀了皇贵妃!?

鸢栩震惊在原地!瞠目结舌。

这命薄也太坑人了吧!

两个太监也惊了,抓住鸢栩的手霎时一松。他们主子被杀了!?

发生了什么!谁动的手?

鸢栩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抚趴在她身上听了听心跳,死得透透的,一点希望也没了。若是她现在还能出元魂,此刻怕是看见冥界的人在周围收她魂魄了吧。

完蛋了!明日真的就是她的死期不成……

天命真的逃不掉吗?

鸢栩握着魄冰刃,颓然坐在地上,怔愣的看着皇贵妃的尸体。

两太监自当她吓傻了,顾不得其他,匆匆跑出门去禀告皇后。

她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神,握着魄冰刃的手倏地一收,眸中杀气四射。

若明日注定成为她的死期,那么今夜,就必须要去找那妖王一决生死!

鸢栩重新走回乾隆殿,守门的太监见她又来,无奈摇了摇头。

“陛下还忙着呢,娘娘先回去吧。”他好心劝道。

“不妨事,本宫就是思念陛下,来这周围逛逛。”鸢栩漠然说。

眼下夜已黑,届时会有一般交接的侍卫太监,说不定可以趁机溜进去。

守门太监也不再劝他,这些年他见过攀附皇帝的,见过畏惧皇帝的,但说到真正会倾慕皇帝的,除了先皇后之外,再无他人。

只是先皇后那般显赫的家室,绝世倾城的容貌都没有引起皇帝一星半点儿的怜惜。她这个被当礼物送进宫的妃子,哪里又能得什么善终。

时间一点点流逝,明月高悬,阴风阵阵,树枝婆娑的摇曳声和室内旖旎之声交汇。

守门太监不由开始犯起瞌睡,再过一刻钟,他也可以交班睡觉去了。

鸢栩坐在一侧,像是一个守着猎物的猎人。

不久,交班太监赶了过来,守门太监浅浅和他交谈情况之际,鸢栩灵巧的身子飞快蹿进。

守门太监似是听见声响,忙一回头,就见一片衣角的影子从门缝中抽离,他连忙朝鸢栩曾坐的地方看过去,已经没了人影。

怎么回事……那人难道进去了!?

他本能的就想去推门,可在想到这暴君的性子之后,还是忍住了手。

“怎么了?”来交班的太监并未发觉异常。

“哦没什么,刚想着要不要给陛下泡壶茶,又觉这么晚还是算了。”守门太监装作云清风淡道。

反正皇帝要是发现那人发了脾气,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他实在犯不上去惹这种事,小命要紧。

“害,陛下几时爱喝茶啊,不是最烈的酒还不要。”交班太监皱起眉头,“你跟陛下这么多年,怎的连陛下这点脾性都没摸透,可得小心着脑袋。”

“是是,我夜深困得犯糊涂了,本想说酒来着。”守门太监干笑两声,“我先回去了,你在这好生看着。”

说罢急急离开。

早在外头等候之时,鸢栩就将头上珠翠卸了个干净,甚至连鞋都给脱了,如今身上没有一点会发出声响的东西。

她怀揣着花氏之前给的**,猫着步子悄然走进。

雕花红鸾帐内,烛火照出两人的身影在帐上摇曳,娇喘声从黄昏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近距离的声临其境让鸢栩耳廓不由染了些红晕,心里默默感叹这妖王体力之好。

只可惜他体力再好,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宫中连一个怀孕的妃嫔也没有。

鸢栩收回心神,小心拔出袖中藏着的魄冰刃,亦步亦趋靠近床榻。她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合欢散。

呵,不管妖王中了哪一样,必定都逃不过她的掌心。

鸢栩心中算盘打得噼啪想,甚至于妖王会以何种姿势反抗,会从哪个方向出手,该如何回击,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全在脑中演习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她屏住呼吸,在喘叫声又一次变大之际,立马掀开床幔,握住魄冰刃的手旋即往**半身的男子刺去。

惨叫和尖叫声同时响起,男子背上霎时被划开深深一道伤口,鲜血涌出,染红锦被,滴在身下女子身上。然而划伤他的只是刀带起的风刃,鸢栩手中的魄冰刃,却停在伤口上方两寸的距离。

等等!这人是谁?

乾龙殿怎么还会有别的男子!妖王呢?

鸢栩背脊一凉。

突觉后背生风,一股大力反手握住她拿着魄冰刃的手腕,就着她的手使力狠狠一带。

匕首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形,削断一根床架,最后收了力道抵在她的脖颈。

容清半个手臂随着动作一同环住她半个身子,胸口紧贴她的后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满满的危险恐惧之感。

鸢栩半点不敢挣扎,甚至不敢喘大气,魄冰刃就在脖颈,皇贵妃的死她是亲眼见过的,只需稍稍一下,瞬间就可毙命。

容清从上方垂下头,阴鸷的声音咬着她耳道:“才杀了寡人的宠妃,又这么着急跑来对寡人下手,你说该如何惩罚你。”

不应该啊!

命薄上不是说这人明日才会知晓此事,怎么现在他就知道?

鸢栩抬起眸子小心看了眼窗外月亮,微斜西垂,难道……这已经过了子时,到第二日了!!

她脸色霎时一白,额上冷汗细细密密渗出,汇成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