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厉爷的权宜之计

“厉行衍……”盛夏在他耳边呼唤。

男人眉头微蹙,看来醉得不轻。

“怎么搞的,喝了这么多。”盛夏怨了一句,在陆穆白的帮助下,把厉行衍扶进了车。

“陆穆白,以后不许拉着厉行衍喝酒,听到了?”盛夏指着陆穆白凶凶地道。

“你搞清楚好不好?是老大拉着我喝酒,我这不是一直劝的吗?”陆穆白道。

“那你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给我,也不至于让他喝醉成这样。”

盛夏心疼地喃喃道:“他明天还要出差,你知道喝酒有多伤身吗?他平时多忙碌,你知道吗?”

“我能不知道老大有多苦?你要是真的心疼老大,就应该在生活上多关心老大,你知道他今天喝酒是为……”陆穆白及时止住了。

“是为什么?”盛夏问道。

“算了,你要是有良心,就不该做伤害老大的事,有的事,我只点到为止。”

说完,陆穆白转背就走了,对身后盛夏的呼喊也不予理会。

“话说了一半又不说,真是奇怪。”盛夏说完,系上安全带。

车厢内都是酒气,她打开车窗通通风,又打电话给安初尧。

“安医生,厉行衍喝多了,我怕他醉的厉害会伤身,我大概还有五分钟到锦园,你提前到达,做好准备。”

“是,厉太太。”

车子到达锦园,夏伯见盛夏费力地扶着厉行衍下车,见情况不好,自己和几个佣人上前,一起扶住了厉行衍。

“厉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厉爷他……”夏伯凑近就闻到了酒气。

“陆穆白打电话给我,说他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醉了,什么也没问出来。”盛夏道。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厉行衍扶到卧室,安初尧已经在等了。

“安医生,你看看厉行衍,他平时酒量挺大的,今天喝的人事不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会不会酒精中毒?”盛夏一脸担忧地道。

安初尧上前看了看厉行衍的眼球活动情况,眉头越蹙越深,这不该啊……

“安医生,怎么了?厉行衍的情况不妙吗?”盛夏见他这副表情,心猛地提了起来。

“厉太太,还麻烦您去拿点湿毛巾过来,要温水湿过的。”安初尧道。

“好,我这就去。”盛夏说完去了浴室。

几乎在女人转背离开的瞬间,**久睡不醒的男人攸地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醉意,反倒泛着比平日更加清冽的寒光。

怪不得了,怪不得刚才他检查的时候,并不觉得厉爷醉得很厉害。

厉行衍那寒光毕露的眼神给人无形的强大压力。

“湿毛巾来了。”盛夏端着毛巾匆匆赶到床前时,安初尧刚为厉行衍检查完,佣人也为厉行衍换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

厉行衍安静地躺在**,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他的睡眠相对均匀,不知道为什么,盛夏见他这样,总觉得除去那寒冽的外表,他的身影是那么孤寂。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厉行衍太安静的模样,哪怕他讥讽她,笑话她,也比现在好。

特别是她呼唤厉行衍,他却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总能让她轻易陷入恐惧中,让她想起前世的地震,想到钢筋混泥土下度过的漫长的四十八个小时。

“他怎么样了?”盛夏将温热的毛巾递过去,问道。

“醉的很厉害,身边不能缺人,要观察到明天九点以后。”安初尧道。

“明天九点以后?这么严重?不能输液什么的,缓解一下吗?”盛夏问道。

“不是什么事都要输液,输液对人体也有伤害,厉太太先观察一番,真的有什么事,再跟我联系,我随时可以过来。”安初尧道。

“哦,我不懂医术,我以为那样会更好。”盛夏说着,伸出手抚了抚厉行衍的额头。

他的额头有点烫,脸上染上一层醉意,看着像是发烧的情景。

安初尧将温毛巾覆在厉行衍的额头,冲一旁的盛夏道:“适当擦身可以降温,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嗯,谢谢你,安医生。”盛夏道。

安初尧一出卧室门,就看到了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的夏伯,见安初尧出来了,夏伯立刻上前关心地问厉行衍的情况。

“夏伯,我们还是去楼下说吧。”

夏伯神经紧绷起来,以为是厉爷的诊断情况不好,这才刻意支开盛夏。

“厉爷他……”

“厉爷身体不大好,只有厉太太能治,我们还是别打扰的好。”安初尧说完,别有深意地扬了扬眉。

看着安初尧离去的背影,夏伯这才后知后觉起来,也就是说厉爷没醉,是装的?

怪不得了,怪不得盛夏一个人能扶住厉爷,若非厉爷暗中使了点巧劲儿,她怎么做得到?

看来,这只是厉爷的权宜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盛夏贴身照顾。

厉爷总算是开窍了,想要赢得女孩的心,不能一味去宠,非得想点巧法子,另辟蹊径才行。

卧室里,盛夏坐在床边,看着晕黄灯光下厉行衍的睡颜,看着他那轻闭的眸子,有一种眼前笼罩着迷雾的感觉。

他喜怒不形于色,她不能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他的心情如何,只要他不主动说,她很少能猜中他的心事。

这次他喝酒又是为什么呢?

隔着重重叠叠的山,她发现他很难探测到他的内心深处。

前世结婚了五年,盛夏现在发现,她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厉行衍。

闭上眼睛,听觉触觉更加灵敏,厉行衍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不曾离去。

隔了一会儿,床垫微微弹起,是她起身的动作导致的。

正当他以为她就要离去时,一道阴影笼罩过来,一阵让人无法忽视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紧接着,略带冰冷的手触上了他的脸,在轻轻地描摹着他脸上的轮廓。

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眼皮、鼻梁,最后在他的下唇上轻轻摩挲,只觉她指尖所到之处,皮肤都泛起了阵阵热意,她在干什么?

厉行衍很想睁开眼看看,看看她此刻到底是什么神情,这算是她逃离之前的愧疚吗?

男人贪婪地感受着她可能赠予的最后一点温暖,刚才被掀起的热意又渐渐冷却下来,直到如同一团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