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

厉行衍深邃的眸子如投入了一颗石子,震起了阵阵涟漪。

“她以前不是一直都是那么做的。”

言下之意,盛夏怎么会突然后知后觉。

“我又不蠢,我们已经相处一年时间了,在这一年里,你总是对我无微不至地关照,我做什么错事,你都很包容我,我们每天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还……”

盛夏突然停住了,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一起睡觉?!

前排司机发出两声干咳,盛夏越发地燥热起来,好像这话有歧义?

“总之,我知道你很好。谁在我面前说你坏话,肯定不安好心,我才不会轻易上当呢。”盛夏脸上不禁浮上了红晕,“厉行衍,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的,对不对?”

虽然厉行衍对她很包容,但只是亲情关系的话,总有一天也会有变数吧?

毕竟他们不像其他的夫妻,结婚是始于爱,他们没有一点爱情基础,这样的婚姻关系怎么能走的长久呢?

能结婚,就能离婚吧?

前世,是死亡隔开了他们,那今生呢,厉行衍能陪伴她度过一个又一个五年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如果有一天,她跟厉行衍的婚姻关系走不下去的话,内心突然滋生了一丝不安,难道她已经对他产生一丝依赖了?

这丝依赖源于他舍身忘死地救了她吗?

盛夏不知道,她也不想深究,从重生后,她一直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要补偿厉行衍。

“看你表现。”男人轻声道。

车子稳稳地停在锦园门口,车窗上映着盛夏不高兴翘着嘴巴的表情。

厉行衍唇角微勾,下了车。

盛夏跟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后面。

“厉行衍,这次许妍妍会进局子吗?”盛夏问。

“你想替她求情?”厉行衍的声音又变得阴冷。

“我替她求情?做梦!这样的人就是死一百次,我都不会替她可惜。我不但不想轻易饶了她,我还想把她从我这骗来的东西还回来!”

盛夏对许妍妍的容忍度颇高,之前厉行衍送给盛夏的很多礼物,全都被许妍妍以各种理由骗走了,其中还包含厉行衍亲手为盛夏制作的礼物,这种感觉十分不妙。

可以说,厉行衍和盛夏两人的婚姻关系中,不光有纪家铭的介入,还有许妍妍这个无下限的闺蜜掺和,盛夏被挑拨得屡次和厉行衍作对。

“她这次已经涉及违法犯罪,她最好自求多福!”厉行衍走进客厅。

盛夏跟在后面,去倒了一杯水,狗腿地送到他唇边,“阿衍,渴了吧?喝点水,润润喉咙。”

夏伯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

盛夏主动倒水给厉爷喝,这完全不科学,水里别放了毒吧?

例如砒霜什么的。

见厉行衍没反应,盛夏举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又递了过去。

“我喝了,没毒。”

夏伯见杯子上印着一个浅浅的口红印,料定厉爷绝对会嫌弃,不会喝的。

结果,他眼睁睁地看到……

厉行衍面不改色地接过水,润了润喉咙,道:“说吧,又想求我什么事?”

盛夏贴了过去,给厉行衍殷勤地捶肩:“许妍妍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她现在还不能下线。你不觉得她和纪家铭勾搭在一起,绝对有蹊跷吗?哪,我给你分析一下,就凭他们俩的本事,哪敢在你这太岁头上动土,这不是找死吗?”

夏伯倒是看出来了,盛夏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哄得厉爷挺受用。

就她那小拳头能有什么劲儿,给厉爷捶的力度也没有什么章法,偏偏人家厉爷高兴。

唉,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啊,盛夏这丫头难道终于铁树开花,开窍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直入主题。”厉行衍连眼皮子都没掀,就知道盛夏事出有因必有妖。

“要是许妍妍这次完蛋了,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我还想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黑手呢。”

厉行衍攸地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透着一股寒意。

“你平常都不关心这个,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怀疑,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盛夏被她看的有些发毛,“没……没啊,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树倒猢狲散。”

一旁的夏伯目瞪口呆,盛夏这是在自己骂自己,说厉行衍是大树,自己是猢狲?

哎哟喂,这死孩子怎么这么逗?

“我想通了,厉行衍,人们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就是我背后的那棵大树,要是你倒了,我铁定讨不到什么好,所以我得紧紧依附你啊。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绝不离开你半步!那些人想通过我,来绊倒你,门都没有!”

盛夏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厉行衍的杯子。

“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靠山……”

厉行衍从未这么憋屈过,确切地说,上次盛夏说把他当成朋友,都没这次让他震惊过。

偏偏盛夏还一脸单纯认真的模样,仿佛他要是不信,她下一秒就要对天发誓。

男人脸上板得像扑克牌,狭长的眸眼中绽放着幽光。

盛夏本来有些本能地害怕,她最怕厉行衍发火的模样,可一想到他那布满灰尘,宛如雕塑的僵硬身躯,那抹害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缓缓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厉行衍浑身一僵,这小东西还是头一次这么依赖地靠近他,贴近他。

“把你当成靠山,不好吗?厉行衍,其实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十分高大,你长得好看,成熟稳重,城府深沉,也会保护身边的人,我丝毫不怀疑,要是有危险来临,你绝对会想都不想,都要救出我的。

我把你当朋友,也当成伙伴,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爱情这东西太虚无缥缈了,所以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爱上你,我怕我抓不住,但我会努力的,有句话,不是叫,有志者事竟成吗?”

一旁,夏伯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这丫头,开窍了。

问题是,只开了一半!

说前半段不就完事了,非要说后面的那段干什么?

爱情又不像是完成一件事,是看感觉的,又不是努力就可以达到的。

他怎么看着厉爷的表情透着几分落寞呢,盛夏还要让厉爷独自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