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们生个孩子吧

盛夏神识开始回归,瞥向身后的时候,一股力量蓦地将她拢在怀里,像一道挣脱不开的枷锁,完完整整地困住了她。

与此同时,萦绕她的还有那一股熟悉的味道,

盛夏安心地闭上了眸子,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回抱。

厉行衍喉头一动,腰身被她圈住,她仿佛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兽,将脑袋伏在他的肩上,就像一个听话得要命的乖宝宝。

“为什么不需要?阿衍,是不是我怎么努力,都没用?”

“不是。”男人气息微重。

“那你为什么那么说?被我猜中了吧?你只是看我好欺负,好拿捏,才娶……”

她好欺负好拿捏,是谁把人耍的团团转?

“你对我好冷漠,我想进你公司都不行,你开开后门怎么了?还让我求来求去的,你说,你是不是直男,就是那种自己事业有成,可以在外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还要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好家里的管家……”

厉行衍眉头一蹙,刚要说什么,却见少女蹙起了眉头,露出凶凶的模样威胁道。

“我告诉你,做梦。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你出轨一个,我出轨一双!”

“盛夏!”厉行衍急促而带着薄怒的声音传递过来,盛夏却痴痴地笑了。

“垃圾出轨男我才不稀罕。”盛夏凑过去,猝不及防地在厉行衍的侧脸上啄了一下,“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是一个在关键时候能把持自己的人。”

她搂着他的腰身,发丝蹭了蹭他的脖颈,还主动献吻,厉行衍刚刚强逼下去的热意,又蹭得一下涌上了头顶。

他……有时候也不见得能在关键时候把持得住!

“同样,在我喜欢上你之前,我也不会稀罕任何其他男人,哪怕他们比你嘴甜,比你会哄人,也不会像你那么凶巴巴。”盛夏说着,又亲了一下厉行衍的鼻尖,“阿衍,你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公司里的那些年轻女孩天天看着你,怎么把持得住?”

一股热意袭来,厉行衍怕自己没把持住,轻轻推开她,转身端起一旁的冷水灌了几口,大概是动作急了,微微呛了一下。

刚才不觉,现在觉得一股热意直冲头脑,细思一下,可能是今晚的汤有问题。

“阿衍,你怎么了?怎么咳嗽了?”盛夏突然惊呼出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受伤地看向他,“血!”

厉行衍怔然地看着自己,又看看盛夏,“血?”

盛夏伸出手,擦了擦厉行衍的嘴角,“你咳血了,是……是转移了吗?”

咳血,是不是肝癌转移到肺上了,一般癌症转移的话,生存的希望就会急剧下降,厉行衍他……

盛夏无意识地擦着本不存在的血,她着急又心疼不已地道:“这血怎么擦都擦不完,阿衍,求你,别咳血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如同被什么狠狠击碎,在夜色中显得虚弱无助,不像她平时那般狡黠中带着小强势。

“会好的,相信我,一定会好的,会的,一定会的……”她双唇和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厉行衍眸色幽深,全身如同被火烧一般,残存的意识在她的破碎哀求中,逐渐回归。

他死死地拢住她的身子,似要将她按入他的身体里,五脏六腑都在为她的失常而痛苦。

“乖,醒醒,我没事。”他的声音异常地低,低得仿佛那声音从地狱里传出来。

她却置若罔闻,双手胡乱地捧着他的面颊,“阿衍,你痛的话,就咬我吧,掐我也行,你的痛可以冲我发泄的。”

她伸出手臂凑向他的薄唇,“没事的,我不怕痛,你咬吧。”

这些年,厉行衍早已练就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心绪都不会被随意扰乱,可看着盛夏的病越来越严重,他仿佛落入了沙堆,越挣扎越是陷得深!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他都不理她?

盛夏委屈地咬着唇,用一副极度受伤的表情看着厉行衍,眼睛逐渐变得湿漉漉的。

癌症后期疼痛难忍,厉行衍明明已经很痛了,却一直忍着不说,前一秒吐血,后一秒擦掉血,就冲她笑,还说这种痛,不过如此。

癌症的痛,怎么可能是不过如此呢。

连上过战场负过伤的老兵都挨不住,更何况他?

是人就会痛的啊。

哪有什么例外?

怎么办,她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看着他痛,看着他生生受着,看着他笑,还要回应他一个笑,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

“盛夏,盛夏,盛夏!”厉行衍在她耳边呼唤。

盛夏的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周身一会儿被火焰包围,一会儿又被冰雪笼罩。

她又在咬嘴唇了!

厉行衍的心脏被揪着痛。

迷茫之中,一道身影突然笼罩过来,她的唇被人死死地封住,盛夏费力地掀开眼皮,看了好久,才看到男人捧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如同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冰冷被一股热意带走,一把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是他,是厉行衍。

冰封的心脏被春水化冻,她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她心甘情愿。

厉行衍也分不清,到底是她病了,还是他疯了,她的热情超乎以往任何一次。

等到这个吻结束,盛夏眼中有着令他陌生的疯狂。

她抓住他的手,试图解开她的衣服,“阿衍,我们生个孩子吧。”

厉行衍被她的话瞬间弄得神志不清,眼眸布满了血丝,手背上的青筋都在按捺中凸显。

“生个孩子,作为生命的延续,你说好不好?”

她凑过去索吻,却被男人躲开了,耳边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走了。

当厉行衍从浴室返回的时候,盛夏光着脚蹲在地上,双手捂住地抱住自己,低低地喃喃,说的话,他听了几遍才分辨清楚。

“阿衍,你不让我生,要是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厉行衍心痛的同时,又极度嫉妒,他嫉妒盛夏幻想中的那个阿衍,一个可以占据她全部身心的男人。

是他,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