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了魂不成?

刘老汉捂着湿哒哒的裤子,面上有些扭曲,可赌约是方才说的。

大家都在看着。

他将矛头转向了何梅见,“你这个臭娘们,肯定是早就回来了吧,一直在偷听墙角呢!”

这话让恍惚的周家人清醒过来。

“娘!”二房的人眼神热切的看着她,各个激动不已。

何梅见抬手,他们立马安静下来,她回答道:“是刚找到这里,也偷听了些,这又如何?”

“你!”刘老汉没想到她居然应了,手指头哆嗦地指着她。

他深恶痛疾。

“你太不要脸了,听我说赌还故意不出来拦,还故意装鬼吓人,村里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人!”

何梅见嘴角直抽。

“你自己要说赌,莫赖别人身上,我装鬼怎么了,要不是你心虚,怎么就唯独你尿裤子?”

“到这份还赖我,你也不嫌丢人。”

她脸上的笑容变冷,“真正不要脸的是你,现在想赖账,不履行赌约的老流氓也是你。”

周金贵兴奋地直拍手,“不要脸,不要脸,老流氓不要脸!”

村民们也鼓动起来,“刘老汉,你还是别赖账了吧,一开始又没有人求你立赌。”

“是啊,你再不赔礼道歉赔衣裳,小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刘老汉不想做,趴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哎哟,我老汉子苦啊,谁都要来我身上踩一脚,欺负我啊!”

“人老了就要被这样对待,苦啊!”

旁边的狗剩看他这卖惨样,心头无名火一下子出来了。

之前自己伏小做低,还叫干爹去讨好他,他呢,把自己这干儿子耍的团团转,为他效忠,别人应该都把他看成最大的笑话了吧。

他抬脚就往刘老汉屁股上踹了一脚,把刘老汉踹得不扑腾了,哎哟一声都变了调。

“行了,刘老头,再闹下去有什么意思?起来履行赌约!”

村民们也道:“别装了,起来吧。”

见自己招数不管用。

刘老汉脸上憋屈,慢吞吞地起来,仍然是捂着裤子中间。

“那个……我不方便,衣裳都湿了,赔给你们有什么用?又没有水可以洗,要不……这赔衣裳就算了吧。”

何梅见摇头,“这可不行,赌约说好就不能变了,你不给就是赖账。”

那衣服,她就是烧了丢了又如何,反正她就是坚持要赔,不然所有人当她好性子不成。

“那我先赔礼道歉。”刘老头忽然觉得夜风有点冷,可能是裤裆湿了的缘故吧。

衣裳多穿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开始磨蹭起来,弯着腰朝着何梅见拜了拜,“是老哥的错,老哥给你道歉。”

“对不住了妹子。”说着他又拜了拜,拜完之后又开始说类似的话,如此循环。

还没等他说得口干,其他人就坐不住了,又有些奇怪。

“没听说过赔礼要这么久的。”

“没错,老头也不是个爱反省的人,他这吓尿后,是失了魂不成?”

众人各自议论着。

尤翠桃来到何梅见身后,一脸讨好,“娘,金贵太小,有些困了,要不你让刘老汉快些?还有,能不能让大婆母把咱家的粮食让回来……”

何梅见瞄了一眼周金贵,这样孩子确实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又看向老大家两闺女,虽然都没睡,但小脸确实带着倦意。

“行。”她应了。

虽老三媳妇心思多,但提出的这两个要求也算合理。

何梅见扬声,对着还在道歉的刘老汉道:“够了,开始赔衣裳吧。”

刘老汉身体一僵,随即老脸挤了挤,露出一个笑容来。

“妹子我都道歉这么多次了,能不能就算了?这夜里寒凉,我身子骨熬不住,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何梅见冷笑,“关我何事?我失踪那会,没见你有关心,凭什么现在要我考虑这些?”

旁边看戏吃瓜的众人,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想起来之前何二嫂子帮了大家不少,单拎出躲土匪那次,都是救他们的命了。

众人脸色严肃,纷纷帮腔。

“何二嫂子说的有理,刘老汉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快点赔衣裳,不然我们丢了你去!”

“对,再磨蹭就不准你跟着大家伙了!”

这威胁可吓得刘老汉不清,在这夏季,没有衣裳穿也没什么,若真被所有人排挤出去,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刘老汉哭丧着脸,借着脱棉布衣裳的功夫,暗暗抬眼,恨恨瞪了何梅见好几次。

何梅见不痛不痒。

实在没什么感觉,就当是被猪狗看了,她接过递来的还带着些许臭味的衣裳。

“娘,这衣裳没人穿啊。”尤翠桃目光有些嫌弃。

冯秀竹也觉得为难,“娘,如今没有多余的清水可以洗。”

何梅见摆手,“谁说我要这破烂了。”

她一说完,直接扬手将衣服甩远了出去,“这破烂谁爱要不要。”

衣裳还没落地,村里几个穷得叮当响的汉子们,立马奔过去,抢着去接衣服。

何梅见懒得多看一眼。

她对着村长道:“村长,大家伙,人这么多找几处相邻的空院子吧。”

记得那个汉子讲述城里情况时,还提了一句,这城里还有少数的普通人家。

看着不少人脸上疲惫。

村长思索了一会儿就答应了,高声对着众人,“咱们开始找地方歇息,注意有人的屋子不要进去打扰。”

“好嘞。”

终于可以休息了,所有人都精神起来,这城里到处都是十室九空,找空屋子太轻松了。

不到半盏茶功夫,村民们就找好了四家连着的大院子。

何梅见所在的老周家和同族人进了靠近街道的院落。

屋子里,她和周家人说是从土匪那里偷跑出来后,大家并未怀疑,也因为着实太困,所有人都睡了过去。

大概在卯时初,天微微亮的时候。

何梅见醒了,悄悄出了东院,走向厨房,打算去那里放些食物,等大家起来,她再带着人‘不小心’发现。

正这样打算之时,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呲溜呲溜的咀嚼声,“太好吃了,太香了!”

听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差不多五十来岁的老汉。

他吃得又猛又急,何梅见听着不太对劲,就听他又道:“哼,黑市的老钱你是真黑啊,我那雕花楠木柜子都不够,非要逼我去再偷个女人换。”

“幸好那姑娘身体弱,是个病秧子。”

何梅见一听,第六感的警铃大作,嗓子眼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