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往事,舅舅你太厉害了
“大概率是某个庞大的隐世家族吧,只有那些传承千年万年的隐世家族才有这么大的财力。”
裴南倾听完更疑惑了。
起初她还猜测可能是萧北寒或者孟清阳,结果竟然不是?
传承千万年的隐世家族?
那干嘛给她免单?
不过裴南倾也没有很计较,人家送了人情在先,到时候大不了接下。
如果实在为难还不了,那就到时候把钱还回去。
反正不是她吃饭不给钱。
徐文远见裴南倾沉思,复又面色清明。
猜测应该是有原因才有这一问,但应该不重要,就没有出言询问。
丫头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空间。
“需要舅舅搞清楚九重楼背后的人吗?”他问。
裴南倾摇摇头,“就一时好奇而已。”
“全归澜,不对,应该是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九重楼敢这么区别对待客人了。”
裴南倾笑笑。
原本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本就该是等级分明的。
可一旦有了绝对皇权,那就有了特权,有了贵族。
所以这个世界是没有那种不看身份,纯看实力的地方的。
徐文远笑笑,“听说每一座九重楼都有一位万象境的大佬坐镇。”
“京都这一间,坐镇的乃是一位万象境巅峰的绝世强者。”
“这么强力?难怪这么有胆气!”
裴南倾都不由感叹了。
跨入万象境,就跨入了顶级大佬级别。
可不同的万象境实力也是不一样的。
就像裴南倾曾经碰到的那名皇家侍卫,就只是一名普通的万象境一重大佬。
所以即使在皇家侍卫里,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她的舅舅徐文远如今也就才万象境一重。
至于萧北寒,裴南倾不知道。
但她知道那位秦阳城主是万象境五重。
万象境五重,就是可以镇守一方的大佬了。
还是可以嚣张跋扈那一挂的。
以最后开天剑主孟清阳平安归来来看,萧北寒应该至少是万象境六重。
她的爷爷裴济,死前是万象境九重巅峰,归澜最高战力,可以冲击通幽境的地步。
只可惜,爷爷没能冲击成功,还因此身死道消。
话说三年前,舅舅也是在那时候伤了腿的。
“舅舅,都说你的腿是三年前在战场上不慎受伤的,方便讲讲不?”
她总觉得三年前是个神奇的时间。
那一年,归澜最强力的战神晋阶失败死亡,最有希望的接班人伤了心脉,声名最旺的徐大公子瘸了双腿。
徐文远显然没有料到裴南倾会突然问到这件事。
他怔了片刻,才看着裴南倾亮晶晶的眼睛道:“那时候我还在边军,恰逢巫岐来犯,作为先锋军,我率战士们出城迎敌。”
“这本不过最寻常的战事,可那一次,我看到了袭扰之后就撤退的敌军将领身上挂着我姐的饰品。”
“当时我脑子一冲,就撇下将士独自追了出去。”
裴南倾听的眼睛更亮了。
感情轻轻一句不慎里藏着这么多故事?
那时候,她娘明月夫人已经死去多年了吧?
裴南倾记得她是在五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母亲就双双战死沙场了。
“三年前,那时候母亲都去世七年了。”
徐文远面露怀念。
“是啊,七年了。”
“姐姐当年还是我亲手下葬的。”
“所以我一看,就知道那件饰品绝对是姐姐的陪葬品,当时就挂在她的腰间。”
“可那件饰品怎么可能在那个归澜将领身上的?”
讲到母亲,裴南倾并没有觉得多伤心,大约是对于母亲的记忆几乎为零吧。
徐文远的拳头捏紧,“我也想知道!”
“所以我追了出去。”
“我预感到了会有埋伏,但我别无选择。”
裴南倾听了心中唏嘘。
之前就听说舅舅徐文远弃文从武就是因为姐姐明月夫人。
在她娘明月夫人去世之后,才十六岁的天才神童舅舅就入伍从了军。
后来更是因为一件遗物就孤军深入……
这是裴南倾无法感同身受的感情。
前世,她扛起一切,最后换来的却是来自亲弟弟的背刺。
看到了裴南倾眼中的黯然,徐文远又接着道:“我虽然中了埋伏,但是我却斩了那个将领的首级,拿回了那件饰品,还杀了他们一百零三个战士!”
大约是为了让气氛不要那么沉重,徐文远讲述的时候声音上扬,带着丝丝炫耀的语气。
裴南倾果然又行了。
她给徐文远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舅舅你太厉害了!”
就算失去了两条腿的代价很大,但不影响舅舅的骁勇。
徐家的小辈们也都怯怯的小小竖起了大拇指。
徐文远却羞囧了。
耳朵通红。
那一次他被人找到的时候就没了双腿,还是在十多里之外的地方才找到的。
医师帮他把腿接上,却被告知经脉闭合,无法形成通道,再也不能修炼了。
而且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谴责他没有服从军令,谴责他不该独自追敌,谴责他因小失大,毁了自己。
军队都将他独自出去的一段掩饰了,只对外称不慎遇伏。
没有一个人夸他当时的英勇。
虽然也确实值不得一夸。
但他还是……
可他如今能坦然坐在这里讲述往事,也还是多亏了南倾丫头。
要不是因为南倾丫头,他就要在轮椅上坐一辈子。
一条腿换了那些人的命,亏大了。
“丫头,都是因为你,是你改变了舅舅的一生。”
突然的煽情,让裴南倾颇为不适。
她最怕人感谢了。
“那什么,舅舅,你如今腿已经好了,可有弄明白那件饰品到底是怎么到了那将领手上的?”
裴南倾想着那时候舅舅遭遇巨变,肯定没空去寻找线索,如今说是出去游历,却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心思。
毕竟他就是那件饰品才丢了腿的。
徐文远却摇摇头,“当初回京之前我就去姐姐坟前看过,没看出被动过的痕迹。”
“当初我不甘心,还亲手将姐姐的幕刨开了,里面除了少了那件饰品,没有其他被动过的痕迹。”
“那就奇怪了。”
裴南倾觉得有些烧脑。
徐文远神情也很有些怅然,“毕竟那时候姐姐已经逝去了七年,七年的时间,中间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完全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