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汴京来人

谢长宁能够安什么好心思,竟然还给他们地契。

谢岑半信半疑地接过,等看清上面的字迹,他就差直接撕破脸皮。

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谢长宁无害地眨眨眼,心里愉悦的不行,“怎么了?可是不喜欢?”

谢岑死死地将那地契拿在手里,眼里燃烧着怒火,看着谢长宁,强忍下心里的不愿,“多谢表妹!”

谢长宁勾起唇角,愉悦地说道:“你放心,这里如今挺不错的,我不也是考虑到日后你们若是没有个依仗,还能有个生计不是?”

“谢岑,我没有动你,不代表我不知道谢莹母女做的事情,你才是主使者,你最好安分些,我会派人盯着你们,不想死就规矩些。”谢长宁压低了声音。

她特意挑选了一处乡下的好地方,那些农民要想是种地,可都是需要肥料的,正巧,她将谢岑乡下那两处最大的粪坑给买了下来,如今谢岑和谢莹就是它们的主人。

无事时卖卖肥,也是极好的。

谢岑当然知道那两处地方是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谢岑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只能狠狠地说道:“谢长宁,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多久,就算没有我,还有别的人,怪就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谢岑知晓自己没有了能力杀了谢长宁和谢长风,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要她们永远活在恐惧和担惊受怕之下!

谢长宁果然皱起了眉,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还想说什么,谢岑就退后了三步,朝着谢长风作揖。

“既如此,我们便走了,免得耽搁了时辰。”

谢长风点头,示意他自便。

那顶小轿这才被抬起,然后开始赶路,从江城到乡里,怕是还得走上一天一夜。

谢程嫁女,却连面都没有露过,担心自己的老脸挂不住。

谢长宁看着谢岑离开的背影,手指一紧,他是故意恐吓她,还是这背后还有别的人在盯着谢家?

“阿宁?阿宁?”

谢长风转身进门,却发现谢长宁还在原地发呆,这又停下了步子,轻声唤她。

谢长宁回过神,露出开心的笑来,提着裙摆赶紧跟上去,“阿兄等等我。”

刚走到门口处,突然街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谢长宁停了步子,看过去,只看见一个人骑着一匹快马径直停在了府门前。

“吁!”

“汴京来信,这里可是谢府?”

谢长宁心头咯噔了一声,这信比她想的要来的快得多,眼下她还没有足以说服阿兄的说辞。

谢长风走出了门,看向来人,“在下谢家长风,敢问阁下是?”

那人这才翻身下马,将信筒里的信拿了出来,递给了谢长风,恭敬道:“谢大人,太师亲笔信。”

“老师?”谢长风这下是更疑惑了。

他自从拒绝了恩师的意思,一意孤行地回了江南后,他便跟恩师失去了联系,如今突然来信,可是有事发生?

连忙接过,“劳烦阁下。”

“谢大人,属下会在江城落脚,还请谢大人尽快安顿好家中之事,孟大人等着您。”

“等着我?什么意思?”谢长风更是听不明白,心里却有了隐约的猜测。

谢长宁大气不敢出,紧张地扣着裙摆,直接上前去拉着谢长风的手臂,打断道:“辛苦你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落脚休息吧。”

“是。”凌风点头,算是应下。

利落地翻身上马,“那属下便在客栈等着谢大人。”

“驾!”

等到人走远,谢长风才黑了脸色。

“阿宁,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谢长风沉着脸,甩开了她的手,拂袖而去。

谢长宁哭丧着一张脸,怎的事情都挤到一起了,都怪祁衍!干嘛非得拖三天!

青鱼低着头,更是不敢说话。

谁知谢长风进门的时候,还是注意到了她,“你也一起滚进来!”

“是。”青鱼吓得快哭了,赶紧应下。

正厅里。

谢长宁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还不等谢长风开口,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钱管家纵使心疼,也不敢说话,眼下公子是当真在气头上。

小姐万不该瞒着公子去找公子的恩师写这个推贤令,如今公子若是不去,那便是不义,可若是去了,那便是不仁。

“啪!”

谢长风看完了信,将信捏成了一团,然后扔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你就这般觉着我管了你不成?”

谢长宁背脊一颤,她头一次见到阿兄发这么大的火,心中有些犯怵。

“阿兄你先别生气,其实我....”

“你还想狡辩!你这是将阿兄陷于不仁不义之中,你明知道阿兄不能离开谢家,阿宁,你不是小孩子了!”谢长风气得不轻。

谢长宁红了眼,不服气道:“哪里就是不仁不义了,阿兄也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阿兄寸步不离的守着我,阿兄只管成全义一字,何须顾着我,顾着谢家!”

“阿兄当初明明是魁首,难道阿兄就甘心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混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知道!”

谢长宁直接迎上了谢长风的眼睛,眼眶里泪花闪烁,她却毫不退让。

“就是因为我,因为谢家的担子,所以阿兄放弃了自己的抱负,阿兄明明就很希望留在汴京,明明...”

“住口!”

谢长风站起身,胸口不断地起伏,他就是太娇惯着谢长宁了,才能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从未说过自己不甘心,阿宁你记着,我不会去汴京,我马上就写一封回信,以后,你想都不要想!”

谢长风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谢长宁趁着他路过自己身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谢长风的衣角,“阿兄如果真的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把当初孟大人赠送的字画一直挂在书房的正中?”

“难道不是因为阿兄忘不了,心中有不甘吗?阿兄何必自欺欺人。”

谢长风果然停住了步伐。

许久,谢长宁只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有些无奈。

“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