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祁衍的喜好

昨日跟谢长风聊得久了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会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还好是阿兄不让她出门去,这要是出门遇上人,岂不是丢人?

青鱼无奈地将打湿好的凉帕子递给了她,“小姐,昨日奴婢可都劝着了,小姐硬是又哭又笑一个多时辰,如今这两只眼睛肿了吧。”

谢长宁叹息了一声,将帕子按在了眼睛上,随即躺在了美人榻上休憩,无所谓地摆手道:“昨日一时跟阿兄想到了以前,感慨罢了。”

青鱼表示不信,小姐可从不是个感伤的人。

“小姐,门房来人说江家小姐来了。”内院儿的侍女传了话进来。

谢长宁又坐起了身子,狐疑地睁开眼,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比平时肿大了两倍,“她来做什么?”

她与江音没有来往,不过江音的大名这江南都知道,汴京来的大家小姐,她们二人的唯一交集也不过就是那日宴会上她替自己解围。

“请进来。”

手里的帕子递给了青鱼,然后起身穿上了外衫,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是。”

青鱼也面露不解,“小姐,这江家小姐素来高傲,可是不屑于同江南这些个贵女往来,如今怎么还亲自来拜访了?”

谢长宁深吸一口气,看向青鱼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问我问谁。

青鱼抿唇,乖乖的不再多话,将东西都拿了出去。

江音身姿不同于江南女子的随性和柔婉,反而多了一些立挺,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她与她们不是一路人。

江音在进入谢长宁院子的第一时间就是打量这里,纵使她如今身在刺史府,也不能否认谢长宁的院子是花了心思,也可见谢长宁在谢家的地位。

“江家姐姐怎么来了?”谢长宁招呼着她坐下,自己也是随性的拿起了桌上的点心吃着。

江音抚平了自己的裙角坐下,淡笑道:“整日闷在府中烦闷,想着那日与谢家妹妹投缘,便来看看妹妹。”

“那日还未来得及跟江家姐姐道谢,多谢你替我解围。”

江音帮了她,这点毋庸置疑。

江音闻言,笑了起来,抬起袖口掩了掩自己的嘴角,“谢家妹妹哪里话。”

“不过是平日里不喜安家小姐仗势欺人罢了。”

“但既然谢家妹妹说谢,今日我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问问谢家妹妹。”

果然是有缘由才会来找她。

谢长宁一副了然的模样,示意她但说无妨。

“听闻祁公子与谢家妹妹近日的交集颇多,不知道祁公子可有何喜好?”

谢长宁咬着糕点的动作一停,将半块点心放在了盘子里。

拍拍手上的残渣,“江家姐姐什么意思?”

江音巧笑嫣然,红了脸色,“谢家妹妹别误会,我不过是有事相求于他,便想着谢家妹妹更了解些,可是唐突了妹妹?”

她今日来,一是想看看谢长宁对祁衍的了解有多少,二是真的想知道她能让祁衍不计较她的出言侮辱,还能这般待她不同的原因。

见谢长宁久久不说话,江音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不便说于我?若是不方便,我便不问了。”

谢长宁倒不是怕江音如何,而是在思索能让刺史家中的表小姐亲自相求讨好,祁衍到底能帮她些什么。

难不成跟自己一样,拿他应付家中?

那可不行,至少在祁衍没有回复她之前不行!

立马做出愁苦的样子来,活像是难住了她一样,她也不能说是美人计吧。

“江家姐姐,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就请他喝过一次茶,安木南当时也在,不过中途溜走了。”

“江家姐姐若是真要问,要不送点茶叶?”

江音刚想开口问得具体些,就被人给打断了去。

“小姐!柳姨娘身边的小环说,柳姨娘难产,怕是来不了主院儿了!”青鱼急匆匆的说道,全然是顾不上江音在这里。

小姐有意柳姨娘执掌偏院儿,若是出事,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谢长宁起身,这事儿可来得真是时候,她正想着逃避江音的话题呢。

“人命关天,那还不快去看看!”

谢长宁回首,歉意道:“江家姐姐,今日家中有事,我得赶紧去看看,改日定然上门赔礼!”

江音哪里来得及说什么,刚起身就看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小姐慢点,小心身体啊!”青鱼也慌忙跟上。

江音攥紧了手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扫过了她耳后的朱砂痣,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一趟,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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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院儿里。

“泼妇!瞧你做的好事!”

谢程指着谢氏的脸,老脸上盛怒,无关都紧紧地挤在一起,恨不得将谢氏给打死一般。

谢氏衣冠不整地瘫坐在地上,脸颊红肿,披头散发,不怒反笑,疯疯癫癫地指着谢程,“谢程!你敢打我?”

“我才是你的发妻!我可给你生了女儿!我的女儿才是嫡出!”

“你别以为跟我撇清关系,谢长宁那个蠢货就会放过你!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儿还要我摆在明面上说吗?你贪了谢家多少银子!”

“她要是为难我,就是铁了心要把我们赶出去!你就甘心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疯妇!你真是无可救药!”

“连带着你生的好女儿,都跟你学了一身的晦气!”谢程只觉得丢人。

屋内,柳姨娘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环焦急地进进出出,那一盆盆血水刺红了谢程的眼。

他虽然风流,但就谢莹一个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妾室怀有身孕,还出了这档子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觉得谢氏这个蠢妇人不必再留着。

“你凭什么说阿莹!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谢程,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当初可没有嫌弃你穷!”谢氏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谢程就抓去,尖锐的指甲里已然是有了不少皮质,想来都是挠得谢程。

谢程早有防备,一脚给她踹了出去,脱口骂道:“我要不是念及结发之情,我早就休了你了!”

“疯子!”

谢氏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嘴里一直念着谢程是个负心汉。

“这又是做什么?叔父这偏院儿好生热闹。”谢长宁款款走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