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急难耐

江音以为这样,就会让祁衍动摇,谁知里面的人依旧不动。

景云瞧着,冲着江音说道:“江小姐还是请回吧。”

江音根本不敢,她既然是有求于殿下,那就不敢惹怒殿下,如此这般说,不过是激将法法罢了。

江音挫败不已,轻咬着唇瓣,手掌收紧。

她确实不敢,也是自己太过心急,应当徐徐图之才是。

“让路。”

马夫得到了示意,这才驾驶着马车让开。

景云动了动脖子,随即架马离开。

等着马车走远后,江音才瘫软了身体,“去让江堰来见我一趟,我有事要问。”

“表小姐,公子他这几日书院忙着,想必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车夫如实说道。

这表小姐是汴京主家来的江南修养,与其说是修养,还不如说是被汴京主家嫌弃而后扔来了他们二房这边,但好歹是个嫡系所出的庶小姐。

公子平日里也颇有些照顾这表小姐,因此表小姐在府中也还是有些话语权,不过今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人。

他不敢问,更不敢多话。

江音掩下了眼皮,然后思索着,或许应该从谢长宁那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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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下。

祁衍从里面下来,芝兰玉树,抬步而入。

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来谢府。

景云颔首,等候在外面。

谢长风等候在正厅,一直到看见祁衍进来,才起身迎了一下,“祁公子。”

祁衍点头示意了一番,这才坐下。

“昨日之事,还未来得及说一声抱歉,都是我一时不察。”祁衍自己主动的说起了让谢长宁醉酒的事情。

谢长风一顿,是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责怪祁衍的意思,昨日祁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也怪阿宁自己大意。

大手一挥,不计较道:“无事,如今已然是退了高热,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昨日未见祁公子来书院给学生们讲讲治国论,倒是不曾想是因为花楼之事,祁公子别嫌我多话,这读书人的名声何其重要,昨日之事可是有何缘由?”

祁衍是他看好的人,若是可以他还想要将祁衍举荐给自己的恩师,若是能行,一官半职也是可以谋划的。也算是谢家的一些补偿。

一掷万金的笑谈已然是疯传了整个江城,这江南地小,怕是传的不知凡几。

祁衍抿唇,嘴角上扬,垂了垂下颚,“昨日之事,确有其事。”

“青鱼,他们在说什么?”

谢长宁趴在门口的门板后,悄声无息,距离尚远,听不真切。

青鱼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曾听清。

“小姐,你刚大病初愈,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才刚刚可以下床,小姐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看着祁公子的动向,这祁公子不过就是长的比这江南的公子们好些,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竟然惹得小姐这般上心。

谢长宁摆摆手,直起腰身来,一脸幽深莫测,“你不懂,成不与不成就在这一步,不能前功尽弃。”

一个粗布衣衫的侍女端着新沏好的茶水走过来。

谢长宁见状,直接上前将其给拦下。

“小姐。”侍女规规矩矩的行礼。

“给我吧。”谢长宁说完就直接一把给接了过去,不容拒绝。

“青鱼,你先回吧。”

谢长宁吩咐完,深吸一口气就走了进去。

这门口到正厅的距离不远,但她只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尤其还是刻意走的规规矩矩,着实是累着她了。

“阿宁,你这身子还未大好,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谢长风皱眉道,起身去接。

“阿兄不必理会我,我就是听闻祁公子来了,想着昨日多有打扰还劳烦祁公子送我一趟,特意来道谢而已。”谢长宁立马阻止了谢长风的动作,还特意点明了缘由。

谢长风这才又坐了回去,担忧道:“既如此,你便将茶放下后,回房去吧,这两日都不可出门。”

“阿兄,我真的没事。”

两天不能出门,岂不是又得浪费两日的时间。

谢长风却丝毫不退让,一张脸都是严肃,“阿宁,你如此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你如何让阿兄放心你出门。”

谢长宁哑然,认命道:“那我给祁公子斟茶后,我就回去好好休息。”

谢长风这才满意的点头。

谢长宁端着托盘放在了桌上,端着茶壶走到了祁衍的面前,眨眨眼,眼睛里都是喜悦。

祁衍没有溜走,那就说明他是真的要考虑考虑。

祁衍抬起手,将杯子推出了些,“劳烦谢小姐了。”

他倒是不知道谢长宁还能这般乖巧听话,眼底升起些戏谑的神色。

谢长宁不觉,只是压低了声音道:“你可想好了?”

自然是问的入赘之事。

祁衍心底泛着悦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如否愿意入赘,不可否认,确实是让他觉得耳目一新。

“尚未。”

她的手一顿,而后又不动声色的给祁衍烫了一下杯子,动作优雅的将那不能喝的茶水给倒入了盛器里。

“可这都一晚过去了。”语气里夹杂着娇气的不满。

“谢小姐很急吗?”祁衍失笑。

谢长宁哪里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戏谑,红了耳根,微微点头,“很急。”

“三日,若是三日后谢小姐不改心意,我自会答复于你。”

祁衍微微眯着眼,明明如同往日一般,却叫她觉得灼热的很,仿佛将她看透,嵌入了眼里一般。

有种没穿衣服的窘迫感让她低下了头去,不去看祁衍。

趁着谢长风没有注意,她塞了一张字条在那杯底。

转身走到托盘处将东西都放了回去。

“之前让你学沏茶,你不愿意学,如今倒是自己主动学斟茶了。”谢长风打趣的说道。

“那是阿兄心疼我,不愿让我学,我可从未说过不学。”谢长宁矢口否认。

拍了拍手上的茶渍,“既然阿兄催着我,那我便走了。”

“哎,你这...”

谢长风刚举起的杯子又放了回去,无奈至极,这又是在跟他使性子。

“祁公子见笑了,家妹的脾性自小就是如此。”

“不会,我倒是觉得谢小姐真实大胆,很是特别。”

祁衍低头抿茶,瞳孔里倒影着谢长宁离开的背影。

手指不动声色的将字条给收入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