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人计

“我说祁兄,来这江南,定然要瞧瞧我们江南女子的风情不是。”

“你们那汴京里的女娘们整日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想来也是无趣的很。”

安木南拉着祁衍就不放,直奔江城最大的花楼而去。

他特意打听了祁衍的落脚之处,这一还未到响午他就上门去找,好在是在的,没有跑空。

“安公子,今日我还得去找谢太傅一趟。”

“哎呦,我帮你说一声就好了,我可是特意请了假来的。”安木南丝毫没有给他机会。

整个江南最大的花楼就在这里,足足六楼的高度,无论是白日里还是夜里,都是极其热闹。

门口的老鸦看着安木南和祁衍的穿着不凡,立马吩咐了人去迎接。

“客官几位啊?大厅听曲儿还是雅间儿?”

安木南想都没想就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大厅安排个安静的位置,小爷要听曲儿。”

“好嘞,这就给您安排。”来人欢欢喜喜的接下了打赏,立马殷勤的带着人进去。

没过一会儿,一辆低调的马车也缓缓行驶而来,停在了花楼之下。

白日里,这条街的人不多。

谢长宁戴着面纱,从马车下来,看着面前的花楼,眉心都是不悦,紧紧的皱在一起。

让安木南找个好地方,这就是好地方?

她虽然鲜少出门,但也知道这里一看便是花楼。

花楼的老鸨一看是个女子,心想着是哪家的新婚娘子或者是夫人上门来找人,立马迎了上去,担心惹麻烦耽搁生意。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怎的找来这地儿了。”

谢长宁不想过多的攀谈,直接将准备好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那厚厚的一沓,看的老鸦眼睛都直了。

“姑娘这是?”

“我今日想在这里舞一曲,你尽可以拍价,到时候在最终价上加一两,我自己买下自己。”

“这笔买卖很划算,你不亏。”谢长宁说着就将全部的银票都递给了他。

说起来还得多谢了谢氏,那库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她如今手里把持着偏院儿的库房,这些东西就算是让她不那么着急将谢莹和谢氏赶走的报酬好了。

老鸦眼睛都直了,活像是捡到了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一样,立马去接下来,笑的花枝招展,脸上厚重的粉都簌簌的往下掉,“好啊,姑娘这身段儿一看就是极好的。”

“我要走后门进。”

“行行行,都依着你!”

这可是大财主啊!

等进了这花楼,谢长宁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没有话本子里所谓的胡乱风气,这一间间的雅间都透露着雅致,虽然时不时会见着一个两个人,但也都算是礼貌,想来这楼上也不是这般容易上的。

非富即贵,原来如此。

谢长宁压低了眉眼,不想让人认出来。

“姑娘请,里面都是奴家之前备下的衣裳,干净的,你若是不嫌弃,奴家为你梳妆。”

清词一身单薄的绿色纱裙,外边罩着一件白色的轻纱,身姿曼妙,模样艳丽,那高高,盘起来的发髻,一身微微偏着,风情万种。

据说,是这的花魁之一。

门合上,谢长宁才打量起这里。

谢长宁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摘下来,坐在了梳妆台前,没有拒绝清词的好意,“那就麻烦清词姑娘了。”

清词淡然的笑笑,也没有对谢长宁做出任何的惊讶,这里有个规矩,无论来的人是谁,都不多过问来处。

清词拿起了木梳,将她的发丝都给解开来,笑道:“姑娘要跳何舞?”

“霓裳。”

“姑娘好生厉害。”清词眼里都惊讶。

这霓裳舞早些年盛行在江南一带,舞姿偏西域的特色,却又不露一寸,鲜少能有人学会,哪怕是她也只会一些罢了。

谢长宁可不觉得面上有光,这舞她整整学了一年,每日都练,哪怕是次次跳完就会心悸,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如今想来当时的理由竟然是为了大婚那日跳个谢岑那个狗男人,她就忍不住恶心。

可如今的她,偏生又除了这舞,拿不出任何东西来收服祁衍。

但愿她的猜测是对的,一舞拿下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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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鸦驱散了台上唱曲儿的几个歌姬,扭着腰肢就站在了台中央,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娇笑道:“各位客官,今日我们彩凤楼有个特别好看的节目,只需要上到五楼去即可观赏。”

“可是楼玉婉姑娘回来了?要舞一曲不成?”

“婉儿姑娘回来了?”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都以为是这彩凤楼的头牌楼玉婉,当年楼玉婉凭借一支飞月,可谓是震惊四座,不少人都看的意犹未尽的很。

老鸦卖了个关子,等着下面说够了,才又继续。

安木南见状,立马就取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来,然后还伸手扯掉了祁衍身上的玉佩。

祁衍眼疾手快,直接按住了安木南的手,眼底有一瞬间的犀利,“安公子这是做什么?”

安木南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祁衍的身手倒是这般快,拍开了他的手,说道:“这规矩就是抽到谁,谁就能去看看这舞,祁兄难得来,可别错过了才是。”

径直扯下了祁衍腰间的玉佩。

一块淡黄色夹杂着乳白色的玉佩就落在了他的手里,上面还镂空雕了一个字,仔细看就知道是一个衍字。

“祁兄这玉佩不错,放心,一会儿看完会还回来的。”

安木南想也不想,就直接拿着玉佩上台去放在了那一众乱七八糟的托盘里。

老鸦还焦急着没有看见安木南的身影,一直到最后才瞧见,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做生意讲的可是信誉。

两人对上了一眼,安木南这才满意的回到了座位上。

这谢长宁算是诚心,知晓自己之前对祁衍过分了些,还特意花钱请了个舞姬给祁衍表演。

安木南功德圆满,也省的谢长宁还是拿着那日安木然刁难她的事儿威胁他,自己也逃了不被谢太傅责备的事儿,两全其美。

暗处一直跟在祁衍和安木南身后的景云瞧着,想要上去将东西给拿回来,却被祁衍给制止。

景云也只能干着急,那东西何其重要,公子竟然还任由安木南胡闹,拿去参加什么挑选,若是被有心人拿走可如何是好。

老鸦见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宣布截停,然后挑选了其中的七个,依次摆放在了另一个托盘里。

“这便是今日可以上五楼的七位客人了,各位请吧。”

不少人都发出了唏嘘声,表示遗憾,但这规矩就是这样,不过这一次的人数更加少些就是。

“恭喜啊祁兄,看来你这运气很好嘛。”

“......”

祁衍眼底不动声色,唇角却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