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是伴读,不是妾室

但宋观南走到了贺聿龄的面前,贺聿龄上下打量着宋观南身上的衣服,唇齿间逸出了一声轻笑。

“人靠衣衫,马靠鞍。”

贺聿龄拖长了声音,缓缓念了这样一句话。

宋观南的脸色并不好看,还带着些许的无措。

不得不说贺聿龄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让她国土覅居住。

他看着自己就好像看着一个物件一样,仿佛自己不过就是右相府里面随处可见的盆景一样。

宋观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尽管她并不喜欢贺聿龄,可现在这样的局势,倒是让宋观南不得不低头。

她抿了抿嘴角,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贺聿龄并没有看到宋观南的神情,只顾着自己走在前面。

宋观南亦步亦趋地跟在贺聿龄的身后,第一次这样走在右相府里面。

右相府很大,仅仅是走在其中就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富贵。

宋观南看着这右相府里面的亭台楼阁其中一草,实际上心里面已经开始把这些和卷宗上面那一串串的数字对上了号。

是以宋观南很清楚,这看似无比宏大的右相府,实际上究竟花了多少银子,而其中的每一笔,都是从那里的百姓身上得来的。

只不过宋观南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只是不自觉地攥了攥宽袍大袖下面的手。

等自己把仇报了,这个贺聿龄也不能留了。

这样为害一方的贪官,即使是宰相又如何?

走在前面的贺聿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宋观南心里面被判了无赦之罪,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宴客厅走去。

宋观南跟着贺聿龄走进了宴客厅,季临渊已经坐在里面自在的喝着茶了。

当他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向贺聿龄拜去。

贺聿龄笑呵呵地扶着季临渊的胳膊让他平身,随后指了指一边的席位:“都坐吧。”

季临渊坐了回去。

宋观南这才从贺聿龄的身后走出来,只不过她并没有坐在席位里,而是站在了贺聿龄凯尔身后。

可就是宋观南这一站,倒是让季临渊打趣道:“这是舅舅从哪得来的美人?竟然这样宠着,不仅能够进广庭,还能和随身带着一起用膳?”

季临渊挑眉看着贺聿龄,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

贺聿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可以开始上菜了。

见贺聿龄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季临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但他再次看向宋观南,却发现宋观南已经被贺聿龄指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

这倒是让季临渊怔了一下。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宋观南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刚才只是在广庭里面见了一面,那时候的宋观南身上还只是一身简简单单,再朴素不过的布衣。

可是现在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绸缎,上面映着烛火隐隐约约透出潋滟的水光。

宋观南面不改色地做到了季临渊身边的席位。

她已经看出来贺聿龄已经有些生气了,只不过他是右相,面对太子还是有君臣之别。

宋观南低下头,吃了一口青菜。

贺聿龄此时已经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盅,冲着她身边的季临渊问道:“怎么,难不成我身边只要是个女子,就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贺聿龄的语速不快,慢慢悠悠的,却让季临渊听得心里面一阵发颤。

他赶忙摆摆手,生怕贺聿龄误会了自己:“外甥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贺聿龄眯起眼睛,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季临渊看到贺聿龄变了脸色,赶忙笑呵呵地糊弄过去。

贺聿龄也不是真的要和季临渊生气。

季临渊是个单纯没脑子的,只不过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语把自己伪装得城府很深,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放心地用他。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贺聿龄的脸上就换上了笑容:“你方才说她是美人?”

季临渊点了点头,但是眼睛里面依旧满是迷茫,好像并不清楚贺聿龄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贺聿龄摆了摆手:“那就让她做你的伴读,你觉得如何?”

“伴读?”

季临渊更加不解。

他看了一眼宋观南,随后看向了贺聿龄:“舅舅,哪有女子做伴读的?”

贺聿龄轻笑一声:“你这不就是小看她了吗?”

说着,贺聿龄的视线落在了宋观南的身上,

可是宋观南并没有要看贺聿龄的意思,只是专注于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

贺聿龄的眸色暗了暗,有些看不明白宋观南为什么不理会自己。

偏偏他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是伸出手指了指宋观南:“她不是你府上的那些花瓶,以前可是书院的山长。”

“山长?她?”

季临渊的眼睛里面闪过了讶异,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正在专心吃菜的宋观南。

宋观南虽然没有看他,但却是点了点头。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季临渊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

只不过季临渊心里面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他看向了坐在主位上面的贺聿龄:“舅舅,这样的才女您就这样送我?”

贺聿龄哼笑了一声:“给你做伴读,又不是身契交到你手上。”

“也就是说她还是舅舅的人?”

季临渊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病值了出来。

贺聿龄没有说话,但是一直坐在一边吃东西的宋观南却出声了:“我属于我自己,我没有身契,我只有一条命。”

说完之后,宋观南又夹了一筷子菜。

贺聿龄看向了季临渊:“你也看到了,我可做不了主。”

季临渊看着宋观南的侧脸,只觉得有些不解。

为什么贺聿龄一定要把她给自己当伴读呢?

宋观南已经吃饱了,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嘴:“我在书院的那年春闱,出了一名进士科,三名举人,秀才十余人,童生百余名。”

说到这里,宋观南才终于肯把自己的视线落在季临渊的身上:“右相让我给太子殿下做伴读,已经是屈才了。”

这番话宋观南说得大言不惭,一点也没有要谦虚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贺聿龄心情大好。

他轻轻拍了拍手:“她说得对,太子要知道,现在长安里面朝廷里面,想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伴读实在是难上加难,还希望太子珍惜。”

季临渊想了一会,笑着点点头:“我听舅舅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