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打工机器宋观南
宁见岳欣喜的看着宋观南,随后直接调了起来,站在宋观南的面前,有模有样的打了一套拳法。
宋观南清清楚楚的把宁见岳的每一招每一势都看在了眼里,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也是越来越严肃。
她曾经见过这样一套拳法,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自己还会这一套拳法。
宋观南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宁见岳刚刚打完了一套拳法,第一件事就是看想了坐在一边的吴秋悯,随后才是宋观南:“夫子觉得怎么样?”
宋观南嗯了一声:“不错,看得出来宁小姐家学渊源。”
说完之后,宋观南转身就要回去继续喝茶,一点也没有要和宁见岳多说的意思。
宁见岳难以置信地看着宋观南的背影,赶忙从一边走到了宋观南的身边:“夫子就说这么多?”
宋观南轻笑:“宁小姐还想让草民说什么?”
宁见岳有些纠结:“难道夫子不应该指出我的不足,再教我一些其他的吗?”
随后,宁见岳嘀咕着补充道:“我看他们都是这样的。”
宋观南皱了皱眉头:“他们?”
“对啊,”宁见岳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我这套拳还是前段时间来我家的一个叔叔偷偷教我的。”
宋观南脸上的疑惑更甚:“偷偷?”
宁见岳一脸的理所应当:“自然啊,他想巴结我们宁家,自然是要对我客客气气的。”
听到这里,宋观南眯了眯眼。
按理来说,这样的拳法应该是一个军队里面的传承,宋观南也是从常禾那里学到的。
如果宋观南没有记错的话,常禾是当年的陇西军,在长安也应该是有头有脸的军队,怎么可能现在要巴结一个宋观南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宁家,难不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心里面想了很多,可是宋观南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流露出来。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问宁见岳:“为什么说一定要巴结你?”
听见宋观南问自己这个问题,宁见岳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因为宁家的小被窝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长安了。”
一边的吴秋悯走上前来,替宁见岳解释道:“夫子有所不知,宁家是去年才到长安的,今年开春的时候,宁家的小辈就随着阿岳的小叔去了陇西的战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宋观南一瞬间门开了过来,去年才进长安的武官,那自然只能够是随着燕王当时入长安一起从燕齐跟过来的武将了。
只可惜,宋观南对于燕王也就是新登基的圣人是有着说不出的怨恨的,自然对于燕王的近臣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但是毕竟多年为人师,宋观南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只是故作明白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因为刚才吴秋悯的话才恍然大悟的一样。
一边的宁见岳从始至终都希望在宋观南觉得脸上看到恭维自己的神色,可是宋观南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眼看着宋观南又要拉着吴秋悯讲经,宁见岳闷闷不乐坐在一边。
终于是等到了下课,吴秋悯轻轻地拉了拉宋观南的衣角:“夫子看起来好像并不喜欢阿岳,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宋观南挑了挑眉梢:“我?不喜欢?”
吴秋悯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我看夫子好像并不愿意搭理她。”
宋观南轻笑一声:“没有,我是谁都不愿意搭理,生性如此。”
自打宋彦文走了之后,也基本上带走了宋观南的这个时代里面唯一的希望和光芒。
所以现在的一切在宋观南眼睛里面看来,都是一样的灰色,只不过深浅不一,对待的态度也不一样。
吴秋悯是淮安侯花钱雇自己来的,自己需要这一份工作来养活桃庐书院。
再者说其中还有国子监祭酒的一份,宋观南自然是对吴秋悯多了一些耐心。
至于宁见岳……
宋观南对待她和旁人也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
即使有着一丝作为老师的期待,也随着她刚才打的那一套拳和她是燕王近臣后代的身份烟消云散了。
吴秋悯微微蹙眉看着宋观南:“夫子说谎。”
宋观南有些疑惑:“何以见得?”
“我和夫子相识已有两个月的光阴,还没有见过夫子这样。”
宋观南哂笑:“因为我是小姐你的夫子,不是宁小姐的夫子。”
吴秋悯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直勾勾地看着宋观南,心里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宁见岳蹲在一边,转了转眼珠。
她一把拉住了宋观南的衣袖:“我要同你打擂台。”
话刚刚说出口,愣住的不仅仅是宋观南,还有她一直以来的好友吴秋悯。
吴秋悯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宁见岳:“阿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随后,吴秋悯紧张的看了一眼宋观南,一个劲地摇头,生怕宋观南答应了宁见岳这样无理的请求。
宋观南眸色深邃,扫了一眼吴秋悯,随后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宁见岳身上。
吴秋悯自然知道宋观南的底细,一个错身,挡住了宋观南投过来的大半视线。
宋观南看到了吴秋悯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偏偏宁见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在打什么哑谜,只是有些不满的戳了戳吴秋悯的后背:“秋秋你不要怕,我可是武将家的孩子,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输的。”
听见宁见岳这样说,吴秋悯看向宋观南的眼神更加紧张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里面盛满了恐惧。
宋观南才不会把宁见岳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
她伸出手,把自己的衣袖从宁见岳的手里面抽了出来,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而在宋观南的身后,宁见岳气愤的声音传了出来,与之交加在一起的,还有着吴秋悯一边咳嗽一边劝阻她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切宋观南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的往外走。
她像是一个为了书院而努力的人偶一样,行走在这没有多少温情的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