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剥其皮肉饲蛊虫,碾其筋骨做花肥
苏玉浓故作没听见,急切的询问:“如姨,我们什么时候回启都?”
苏如夫人没听到那声嫡母反而放心了,有苏玉浓那样的容貌,如果还知进退,能屈能伸,反而要防着。
这样好,空有容貌,既无才,又无心机。
“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启程。”
苏玉浓收拾了一箱行李,跟着苏家人走出客栈。
半月后,苏玉浓一行人回到了启都,奢华的马车在镇国将军府门前停下。
车帘撩开后,苏如夫人踩着仆人的背下马车,紧接着苏玉浓直接跳下马车。
苏玉浓按照如夫人的要求戴了面纱,蒙住了惊世容貌。前来迎接他们的府邸下人只觉得这接回来的嫡长女粗俗不堪,哪怕是苏家嫡长女,未来也不会有大前程。
苏莲被抢了先,原本心里不快,但看见就连下人都本能看不起苏玉浓的样子,她就笑了起来。
嫡长女又如何?生得漂亮又如何?在苏家,没有才学,没有倚仗,就是会连下人都看不起。
“将军夫人,嫡二姑娘,嫡大姑娘。恭迎您们回府。”
府邸门口,领头嬷嬷率领下人齐齐行礼,声势浩大,排场十足。
苏如夫人对此十分满意,乔嬷嬷这老东西,还算得她的心,当年帮着坑杀了先头夫人,现在又愿意帮忙蠢化苏玉浓这小蹄子。
苏如夫人:“浓儿,你还记得乔嬷嬷吧,以后就由她伺候你,教你规矩,她见多识广,入府之前还在王府待过。你听她的,定能摸清皇家喜好。”
“当然还记得,乔嬷嬷当年照顾我和我娘很贴心。”
苏玉浓看着乔嬷嬷那张熟悉的脸,面纱底下戾气横生。
就是这个老叛徒,卖主求荣,帮着如夫人坑害她娘亲。如果不是乔嬷嬷帮忙,那些壮汉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娘亲的房间。
这样的叛徒,苏玉浓怎么会忘记?
这样的叛徒,她得亲自剥其皮肉饲蛊虫,碾其筋骨做花肥,才能解恨。
“记得好,记得好,这样你在将军府才不会觉得陌生。”
苏如夫人一连说了两个好,接着又说:“乔嬷嬷,你引玉浓去藏金院,她走丢之前一直住哪儿,现在住回去,会更熟悉自在。”
先头夫人死在藏金院,苏玉浓住进去,说不定会时时刻刻被噩梦缠绕。
乔嬷嬷:“是,夫人。”
“大姑娘,请您跟我来。”
乔嬷嬷姿态放得低,仿佛并未因为嫡长女走丢十年有任何嫌弃。但心里却根本看不起她。
苏玉浓装作未察觉她的低看,跟在乔嬷嬷的身后。
镇国将军府因为箴言的缘故,这些年在启都混得如鱼得水,家里未嫁的女儿去哪儿都被人捧着,男子在外也步步高升。故而府邸修建得十分奢华,就连主院附近的狮子都是纯金打造,院落布置有致,奇花异草无数。
然而,越是接近藏金院,周围就显得越衰败荒凉。
“乔嬷嬷,藏金院附近是一直没人打扫吗?”
乔嬷嬷:“九王大选妃在即,府邸里的人都在忙着为各个小姐筹备大选妃,所以分不出人手来打理你的院子。不是故意薄待冷落大姑娘。”
苏玉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刚刚想茬了。”
分不出人手?镇国将军府内仆人成群,怎么可能分不出来?分明就是故意排挤冷落她。
这样也好,主动接近她院子的人少些,她反而自在。
乔嬷嬷:“大姑娘,到了。”
“嗯,到了。”
苏玉浓站在熟悉的院门前,看着花蜘蛛来回爬动结丝,一双腻雪妖白的双手捣烂蛛网,抚着木门上的暗红印记。
那是她娘亲自尽时的鲜血染红。
七年过去,鲜红褪去,当年的绝望和恨意却越加清晰。
那时候她无能为力,现在却可以用所有仇人的鲜血,献祭抚慰娘亲的在天之灵。
“嘶。”
花蜘蛛爬到她的手背,还咬了一口。
苏玉浓猛然将蜘蛛甩了出去。
“大姑娘,你被蜘蛛咬伤了,我去帮你传大夫,你先自己回房等我。”
乔嬷嬷假意关怀,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
找大夫?
呵,她才不会给苏玉浓找大夫,这么说,是要苏玉浓不自己传大夫。
出售蜘蛛的人说了,蛛毒入体,只要半个时辰内未清理,就会持续发挥作用,只需要半年时间,被咬过的人就会痴呆。
苏如夫人根本没想让苏玉浓好好活着。
天际冷霾压下,像是要酝酿一场风暴。
苏玉浓看着跑远的乔嬷嬷,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死透的蜘蛛,薄唇淡起:“毒蛛再毒,又能奈我何?”
她淡然的推开了院落大门,却在看清院落内景象的时候起得鼓起了脸。
“七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庭院正中间,风化老旧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与其格格不入的奢华茶具,石桌旁锦绣青衣的俊美男子手持玉杯,温雅无双,俊朗不凡。
“启都水浑,鱼龙混杂。师尊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启都,师门上下也怕你在外受了委屈没人倾听,所以让我来守着。”
苏玉浓疾步过去,推攘着青衣男子。
“胡闹,天绝隐门入册弟子,轻易不涉天下事,外出可超过两个月,否则就要从天绝册上除名,多年修行的武功也会尽毁。这些规矩,你们是都忘了吗?回去,你立刻给我回隐门。启都的事情,我一个人能办。”
天绝隐门神秘不可测,目前所知道的隐门九位弟子,七位师者,皆是单拎出来,就能轰动九州的大人物。
大朝重臣,在隐门却只配烧火,可见其门派招收弟子的要求有多高,一如隐门,便如凡人飞升。
也正因如此,收录进天绝册的隐门中人,轻易不涉凡尘事。否则会被天绝册自动除名,废除天绝武功,沦为普通人。
苏玉浓虽然是隐门团宠小师妹,但因为有仇未报,有恩未还,且有执念在身,天绝册录不上她的名字,她才能想在外多久,那就多久。
她能在外随便造,七师兄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