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哭哭啼啼

“五爷,您别这么说,您一定还可以再好起来,一定可以的。”

女谋士哭哭啼啼的。

她也是在看见五王爷这个样子,才看明白自个儿的心。她早就已经在跟五王爷朝夕相对的时间里,对这个毒蛇般的男人动了心。

五王爷却只觉得她聒噪得很,哭得他非常烦躁。

“本王的身体,本王清楚。你再哭,而不去请太医过来,本王可能连命也保不住。”

女谋士这会儿更是被吓着了,立刻飞速的奔跑出王府,去为王爷请御医。

温霖这会儿俯瞰着五王爷:“五弟,你如今的样子,为兄看着很担心。可要为兄替你先止血。”

他听着像是在征求五王爷的意见,实则问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就去取屋子里放着的止血药往五王爷身上撒。

他这一举动,足以证明对五王府的熟悉,也足够证明五王府有许多温霖安排的探子。

止血药的效果很好,洒在身上的时候却很疼。

五王爷没有皱眉,刚刚那样的剧痛他都已经忍过来了,如今不再忍下去也能行。

“三皇兄,你之前提过的合作,我同意了。从今往后,你与我共同在朝,合作牟利。”

温霖听后没有欣喜,反而略带鄙视:“五弟,你仔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还有让本王跟你合作的价值吗?”

没有武脉的五王爷,如何还能够受到启帝的重用?又如何能够在朝堂上服众?

之前温霖要跟五王爷合作,五王爷端着,现在反过来了,变成温霖端着。

五王爷:“本王的利用价值,从不再武力值上。温霖,你看上的是本王手里的信息网。以及本王早年间得到的众多武邪秘籍。你跟我合作,坦诚些,咱们先将隐温七弄死再说其他。”

“三皇兄,你觉得如何?”

五王爷开诚布公,拿出自己的底牌当筹码。

温霖:“五弟有意合作,为兄自然愿意跟你共同进退。只是你我二人结成同盟后,总要以另一个人为尊,许多事情才能更容易推进。”

五王爷:“你既是兄长,那么任何事情最终拿主意的人,自然是您。”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得不退步。

温霖:“五弟你放心,为兄也不是独断之人。结盟期间,你若是有些意见比本王的意见更好,本王愿意听你的。”

五王爷:“好。”

一个时辰之后,太医来到五王府,开始给五王爷治疗,他们看着五王爷那身体不断的皱眉。

“五王爷,您这身体状况,微臣即便拼尽全力,也最多只能够保证您不残疾。武脉是没救了。”

太医说这些话的时候战战兢兢。

他们历来知道五王爷不好惹,如今对方武脉尽毁,还面临着残疾的危险。

他们这些太医若是治不好,说不定会被要求为他的武脉陪葬。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五王爷的态度居然很好。

“你们只管尽全力治疗本王,无论你们能否将本王治好,本王都不会怪罪你们。”

此刻的五王爷,就像是被拔了利爪的猛虎,没有了爪子和尖牙,像是只猫一样温顺。

原本战战兢兢的太医们虽然觉得惊讶,但是给五王爷医治的时候变得更加尽心尽力。

温霖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自主的就觉得这五王爷跟苏玉浓是一路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屈能伸,而且还能够及时调整状态。

五王爷能调整状态示弱,温霖则是一贯能装。

他在一旁对五王爷虚寒问暖,表现得非常关切,这一幕落在那些太医们的眼睛里,便是这两位王爷已经结盟。

太医们虽然手里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势,但是因为经常在皇宫大内走动,拉拢他们的人也很多。

今儿的事儿,他们默默记了下来,准备明儿就去说给自家的主子们听。

五王府灯火通明,彻夜都是人在忙碌。

……

护州寺,寺庙最高点。

苏玉浓亲眼看着最后只传视蛊死亡寂灭。

她薄纱裙扬起,恍若在与半天皓月共舞。

凤阳歌站在她身后,足尖凌空,不沾尘埃夜露。

“五王爷的事情已了,你可以安心回屋歇着了。护州寺的夜晚,尤其是禅院,往往有些危险。”

凤阳歌好心提醒着她。

她转回头,比夜妖还要勾人。

“今夜我就不留宿护州寺了。”

她无心撩人,接下来又没什么要事。

凤阳歌:“急着回去见你的夫君吗?”

“夫君要见,我那戏很多的下属也要见。他刚刚立了大功,应当很想我回去夸夸他。”

苏玉浓想到凤阳歌挑断五王爷武脉之时,那副等待被夸的小模样。

他那邀宠的样子,让她觉着今儿不回去夸夸他,他也许都会睡不着。

她心善啊,见不得对自己好的人有半分不如意。

凤阳歌:“你倒是比那宫里的皇帝,还要会雨露均沾。你这样,倒是不怕以后的裙下之臣们因为吃醋而相互大打出手。”

苏玉浓:“我的裙下,目前只有温折枝,不过那不是我的臣,是我的小祖宗。”

凤阳歌:“李易听到了,怕是又要不满,然后给你添麻烦。”

李易这人非常危险,让他不高兴的时候,他绝对会背后捅几刀,然后微笑着为你治伤。

苏玉浓:“今儿这儿就你我两人,我们两个人刚刚的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了,那就是你的锅,是你说出去了,才给我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凤阳歌:“小玉浓,好话不说第三遍。该提醒你的,我都已经提醒了,你以后是何光景,我可不会再管。”

“更深露重,下山的时候再多穿身厚衣服。本尊先回屋休息了。”

凤阳歌在苏玉浓面前消失。

苏玉浓从房梁上飞跃而下,衣裙拖拽出长长的姣瑕月光。

她依然那么美丽。

跃下屋檐之后,她去了伽罗的禅房,挑了件外披在身上,方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并未再次跟伽罗告别。

她一走,凤阳歌就出现在伽罗的房间。

“伽罗,此番回来,你看着变化了不少,于佛道一途,也改了修行的方向。”

凤阳歌看人很准,看相也很准,甚至准过苏玉浓。

伽罗:“我所参悟的道改了,但是我对吾佛的心不改。”

他额心的莲花印记开始闪耀,淡淡的金光,柔和了他的脸。

他更像是佛了。

凤阳歌:“苏玉浓对李易的评价,你听到了吧。心里在意吗?”

他问的话玄之又玄,让人听不懂话中机锋,不懂其中深意。

伽罗:“他现在依然是他,我也依然是我。我不会因为他,而有所改变。”

他的眉心的莲花开始出现血色的线,萦绕在莲花的四周。

凤阳歌:“希望你是。”

“伽罗,你说你能正式自己的本心,可你看看你自己,当真正视了吗?”

“苏玉浓如今成了你的心魔,若是你能够走得出来,你将得道正果。若是走不出来,还真不如去跟她真正的相爱一场。”

伽罗浅灰的瞳眸望着凤阳歌的眼睛。

“凤前辈,你的那些话,是单说给我听,还是也在说给你自己听?”

凤阳歌原本温和的眸子也在这个时候骤然变化。

“伽罗,你以前不会这么反问本尊。”

“前辈生气了。”

凤阳歌又笑了笑:“你看本尊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伽罗,你还是有情绪的样子,看起来更加鲜活,也更加有佛姓。”

凤阳歌当然不是生气,他现在是高兴,高兴伽罗有了脾气。

伽罗:“前辈,晚辈刚刚会寺庙,禅房还未曾收拾,现在需要收拾收拾,才能够住下。不能和您再闲聊了。”

凤阳歌拆穿人,像是拆穿习惯一样:“你哪儿是需要收拾禅房,哪儿是没时间闲聊?”

“你只是刚刚回寺庙,没有跟在苏玉浓的身边,你的心不静而已。”

“这没什么丢人的。心不静的显眼包,又不是你一个。你大可更加放心大胆的表现出对苏玉浓的在意来。”

凤阳歌才不走,他就是要在这儿呆着,看看这个不一样的伽罗。

伽罗恼了:“前辈,请您尊重一下我。”

凤阳歌:“成,本尊不笑话你了。你且在此慢慢静心。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凤阳歌终于出去了。

伽罗盘膝坐着,凝神静气,却发现气怎么都无法凝集。

他现在想的是苏玉浓,想的是李易。以及温折枝。

跟随在苏玉浓身边的这几个月,他已经习惯关注她。看她每天的行踪,看她撩人,看她运筹帷幄,掌控人心。

现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没有苏玉浓。

现在,他心里有了苏玉浓。

蒲团附近有莲花朵朵盛开,灿金的蝴蝶在莲花四周飞舞。

人间活佛闭眼:“玉浓。”

“苏玉浓。”

他喊出来的这一声,被灿金蝶蛊传到了苏玉浓的耳朵里。

苏玉浓得意的勾唇微笑,却没有停下继续离开的脚步。

多好啊,神灵折腰,活佛染尘。无数人只敢在幻想里想的事情,如今真切的实现。

因为她苏玉浓而实现。这当真足够让人骄傲。

绝美妖艳的女子行在夜幕里,走过山间小路,走过浮华街道,然后回到乾亲王府。

回府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温折枝,而是先去了阳阳的房间。

阳阳刚刚沐浴出来,敞着衣服,浑身有着狂放不羁的美感。

“主子,您怎么现在回来了?”

阳阳以为苏玉浓至少要明天才会归来。

苏玉浓:“回来夸你五王爷的事情你办的好。不可以吗?”

阳阳:“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有了主子的夸奖,我今晚的梦都会变得格外香甜。

就是您回来得太忽然,我衣衫不整的样子被您瞧见了,您会觉得我不好。”

阳阳在苏玉浓面前向来注重形象,唯恐哪儿形象不好,主子不爱带他出去。

他作为苏玉浓的随身跟班,也代表着苏玉浓的面子。

所以,他只有苏玉浓办事去了的时候,才会衣衫不整。

苏玉浓看着他那还淌着水的腹肌:“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倒是很好看。我没觉得不好。只是不适合出门而已。”

“你这个样子,你未来的妻子见了,定然更喜欢。”

如果不是她暂时想为温折枝守贞,她现在会将阳阳画下来,然后放进美男图里。

阳阳被夸的浑身都红透。

“主子,主子喜欢就好。”

他说话都结巴了。

苏玉浓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回来夸了你。你今晚可以好好睡。不用等着我明天一早再夸你了。”

阳阳:“嗯嗯。”

他的那些小心思,主子都知道了。想想真的是好害羞,然后好感动。

主子连他的这点小心思都会照顾着呢。真的太好太好了。

苏玉浓:“我回屋了。明天随我一起去早朝。”

阳阳:“是。”

他要先随主子去早朝,然后再去异闻楼店里。

苏玉浓怕耽误他休息,只在屋子里待了会儿,就回了温折枝的房间。

她今晚办成了件大事儿。

温折枝却无心听,只抱着苏玉浓,在榻翻滚,然后到她直接睡过去。

第二天,苏玉浓来到金銮殿。

早朝还没开始,有太医小声说说给遇刺的五王爷治疗了整晚,才堪堪保证五王爷不残疾。

五王爷的事情,也在一夕之间闹得满启都人人皆知。

启帝下令,让人找出凶手。

苏玉浓游走在街上,探听着众人对五王爷遇袭之事的看法。

“五王爷这是活该吧。之前他下狱被放出来就不应该。他做的那些事情,应该在他还在天牢的时候,就给他定罪。”

“你们说,这次是谁下的手。我听说围攻五王爷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怪物。”

“启都若是有怪物横行,那就是人人自危了。我往后怕是连门都不敢出。”

“不是什么怪物,是个带着面巾的红衣男子,据说武功高得逆天。五王爷已经将那人的画像画出来了,打算全城搜捕。”

“那红衣男子是替天行道,帮我们除害呢。我可不希望那红衣男子被抓住。他得找个时间,真正的让五王爷死了才好呢”

“对,我还要帮那红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