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考教
看着老太医夹着尾巴离开，赵季没有太过在意。
在殿内呆了半刻钟之后,他便看到李源苍白的面庞变得有些红润，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怕自己胡乱搞出的药丸，发挥不出万年人参的效果。
如今药丸有效果，不仅救了皇帝还为他延续了不多的寿命。
此等功劳，赵季用脚想，都知道自己往后日子会很舒坦。
一旁的暗卫统领，此刻也观察到陛下的状况。
面具下的双眼诧异的看着赵季，她没想到一个小太监竟有如此本事。
“看样子陛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按理说，陛下应该要醒了。”
赵季刚说完这句话，躺在**的李源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看到李源睁眼，暗卫统领惊呼。
“陛下，您醒了！”
说着，便急忙上前将李源搀扶起来。
李源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十分清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但是现在他感觉身体轻盈不少,精神也好了些许。
坐起身了的李源诧异的看了看统领问道，“霜月，朕刚才是不是又昏过去了。”
统领霜月点了点头，“陛下，刚才您气急攻心,所以。。。不过好在赵季用家传的药救下了陛下。”
见暗卫统领霜月竟然提到自己，赵季顿时站直了身子。
李源此刻扭过头注意到了旁边的小太监，一脸的和善
“赵季啊，没想到竟是你救了朕。好，很好。朕很高兴。”
赵季见李源如此,内心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道。
“只要能救陛下，奴才就是死也愿意！”
李源听此话，不禁点了点头，感慨道。
“如果朕的大臣都能像你一样，朕也就安心去了！可惜啊，现在的大齐，朕还不能走！”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李源眼神变得有些寒冷。
“霜月，你去吧。暗卫还要扩充，现在的人还是太少太少！”
对着暗卫统领摆了摆手之后，霜月看了赵季一眼之后，便缓缓退出了殿内。
霜月离开，整个殿内就赵季和李源两人。
单独和皇帝在一起，纵是大胆的赵季此刻也有些紧张。
而李源此刻却是满含笑意冲着赵季招了招手，“赵季，过来扶朕起来走走！”
赵季见李源招呼自己，赶紧跑过去搀扶着李源。
接触到李源的瞬间，赵季听到了李源的心声，知道了为啥他要留下自己，还让他搀扶的原因。
【这小太监倒也忠心，不过不知是否聪慧机敏可堪一用？不如考教一番？】
听着李源的心声，赵季知道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尽管内心激动，但他还是稳住自己，不动声色。
而决定考教赵季的李源，此刻突然停住。
他看着赵季，突然问道。
“赵季，夺权篡位在大齐律例是何罪？”
“陛下，凌迟处死之罪！”
“哦，那这样说朕的老五要凌迟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五皇子不照律法处置，恐怕朝堂所有朝臣都会抗议，尤其是那个刚正不阿的丞相，估计会直接谏言。到时候，整个大齐恐怕会生乱子！”
赵季说这话时，李源平静的脸庞变得有些不悦。
他冷哼了一声，缓缓说道：
“赵季，老五可是朕的儿子，哪有做父亲的想让自己儿子死的？”
尽管看着李源有些不悦，赵季却没有点半惊慌。
如果害怕，他就不会说出这肯定会引起皇帝反感的话。
赵季接着道，“作为普通人，肯定会私心。但您是陛下，您不能有私心。就算有，也不能被群臣，百姓知道，更不能被丞相知道。”
“丞相知道又如何？”
“丞相乃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就权势滔天！而现在的丞相，又有两个统领十几万将士的义子。如果陛下有私心，丞相以“清君侧”之名。。。。”
赵季没有说完，李源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今的朝堂，所有文臣几乎被凌钟把控，军权也有三分之一在手，他如果想要造反只缺一个时机和一个理由。
而这个理由就是给他设下的套子。
坐了几十年的太平皇帝，李源直到老了太子死了，才明白过来。
没想到赵季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竟然一下都看了出来。
【没想到这小太监，竟有如此见地。】
【如今的大齐可堪一用的人已经不多，不如就让这个小太监进入这朝堂里面，把这局面给搅一搅，看看如何？】
听着李源的心声，赵季内心窃喜。
进入朝堂，那就是当官了。
有了官位，以及皇帝的赏识。饶是丞相想要杀我，除了暗杀等下三滥手段，明面上我肯定是死不了的。
快，皇帝老儿，赶紧说，给我封个什么官？
赵季内心此刻正眼巴巴的渴望着李源下令。
李源此刻也是思虑再三，开口道。
“赵季，你很不错。不仅忠心耿耿，还颇有见地。正好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还在空缺，朕就将这位置赐予你。希望你不负朕的期望！”
赵季一听司礼监，脸色一变。
本以为是朝堂上的什么官，结果还是个太监。
本来心中有点不高兴的他，在听到李源的心声之后，瞬间变好。
【这不学无术软弱无能的老三竟然在司礼监，应该是皇后和凌钟的安排。想趁朕这些日子生病，无暇披红来断了朕的耳目。显然是不想朕了解大齐的真正情况。】
【我把赵季放进去当个掌印太监，一来可以敲打敲打皇后和老三，二来也算有了耳目，可以随时汇报情况！】
知道了李源的意图，赵季当即抱拳跪倒在李源面前。
“谢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厚爱。”
李源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真累了。扶朕休息，你就退下吧！”
赵季依言，服侍李源睡下。
而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准备离开。
因为保住大腿，而满心欢喜的赵季，刚走到花园假山处就突然被人叫住。
“你给我站住！”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赵季不由得回过头来。
只见脸颊肿的如同猪头的老太医，此刻跟在凌烟身后趾高气昂的看着赵季。
赵季，这次有娘娘在，看你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