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想活
赵季微微一笑:“这些都是皇上特地命我送过来为你们治病的,皇恩浩**,不可辜负。”
“况且你们都没有治呢,又怎么说我这药治不好你们呢?如果今日你们不喝这药,那我和我身后的这几千军士,也都不会喝这样。”
“我在来之前就曾发过誓,我应当与你们患难与共,若是连这点誓言都做不好,我就愧对皇上给我的任务,皇恩浩**,这儿的两个畜生贪官已是辜负皇恩,你们就当做这些都是补偿吧!”
赵季字字诚恳,那些百姓沉默不语,赵季也便沉默不语。
不知道过去多久,忽然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大人我愿意一试,我想活着,即便我家死的,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想活下去!”
“我娘还想看我娶妻生子,为我汪家开枝散叶!”
汪洋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但是他仍然目光坚毅的望着赵季。
赵季认出来,这是昨天自己用内力探查身体情况的那个病人。
赵季没说话,盛了一碗药走过去,开着汪洋的肩膀,让他把药喝下去。
借着这个机会,赵季用内力稍微包裹了一下汪洋身体中的黑气。
一碗热汤药下肚,最主要的是因为黑气又消散了一大半,汪洋浑身竟发起汗来。
等药全都喝完,汪洋一抹嘴,喊了一声:“爽,感觉身子都爽利了不少!”
有了汪洋开头,自然零零散散的也就站出来一些还想活着的百姓。
赵季按照汪洋那个流程,给这些百姓们都梳理了一下身体中的黑气。
因为只能是喝药的时候短暂的身体接触,再加上赵季不想一下子这么快就治好,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神药。
不过即便是小小一治,这些喝过药的病人也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
有了他们,回到病人队伍里宣传,很快赵季这边就排起了长队。
药一点一点的消失,没喝过药的人也渐渐减少。
等夜幕降临的时候,今日的药算是都发完了。
田钊在一旁统计了一下,基本上都治疗到了。
除了坑里面的两位。
那两个贪官,在坑里大喊大叫了半天,后来发现上面也不给水,也不给饭,学聪明了,不再叫喊。
应当也是保存了体力。
等到晚上的时候,贪官们闻到了坑上边飘过来的饭香味儿,还有那药材的味道。
又来了力气在坑底下叫喊着,不过声音倒是虚弱了不少。
而且在喊话的间歇,还咳嗽了不少声。
赵季估计这两位贪官应该是已经染上了他们恐惧的瘟疫。
“继续晾着,保证他们不死就行……”赵季冷笑着,一点都不同情,坑底下的那两个不能称为人的东西。
另一边皇城这边,月影忽然间发现有人找自己,在一处并不是很明显的地方,看到了自己曾经给赵季的腰牌。
看到腰牌的第一眼,月影下意识的心头一跳,这是之前自己给赵季去联络黑衣卫的凭证。
现在腰牌突然间出现,而赵季又不见踪影,月影不得不沉重着心情,往最坏的结果想去。
等她捡起腰牌,顺着指示来到一处宅子的时候,就看到了赵季派回去的军士。
“大人说您是他最信任的人,在京都有事情找您就对了,大人说希望您能安排让证人见一下皇上面秉一下事……”
月影每天都遮住面部和裹胸,所以面前的军士也不知道眼前是一个女子。
直接就把赵季的原话说了出来。
最信任的人……月影听到这里脸都发红了,还好有面罩遮挡住。
“事关重大,我需检查一下证人是否有什么问题。”
既然赵季这般信任自己,月影也没打算阻拦,甚至打算帮一把。
不过月影最忠心的还是皇上,自然要从头到尾检查一遍。
这个被送上京都的难民,没有想到自己有机会面圣,颤颤抖抖的,甚至不敢抬头看月影。
等月影检查完毕,立刻连夜安排了军事和这位证人进宫面圣。
皇上收到月影的汇报,又听了证人磕磕巴巴的叙述,更是听了赵季派过来的军士说的所有过程。
这下子皇上不暴怒都不可能了。
“真是好,没想到朕的治理下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朝中的大臣当朕是聋子瞎子吗?”
皇上一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他生气,这些朝臣竟然胆大到隐瞒自己,欺下瞒上。
更生气于这些难民,随时可能发生暴动,但是自己这个坐在皇位上的人丝毫没有收到消息。
而且华安郡离京都不远,若是疫情传播到京都,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幸免。
种种原因之下,正如同赵季所揣测的那般,皇上彻底压不住火气了。
军士见情况和赵季私底下嘱咐自己的情况差不多,连忙将赵季的一封亲笔密信拿了出来:“皇上,这是掌印大人给我的,说是需要皇上您亲启!”
皇上拿过这封信,打开后越看眉头越舒展,到最后甚至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要赵爱卿,不错不错,王朝就应该多一些赵爱卿这样的人……”
“月影,你现在去暗中搜集一些药材,运往华安郡,赵爱卿说他曾经师从神医,现在已经有了治疗疫病的方子,缺这几味药材,你给他送过去!”
“另外,月影你去找户部,找一座京中最好的宅子!”
“等赵爱卿平安归来,朕要赏赐给他!”
只有军士心中小小的疑惑了一下,当初赵季把这信交给自己的时候,还没有见过那些病人,如何就有了治疗方子?
不过,军中之人心粗,这军士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一番出行,军士也很是佩服赵季,就像是带了滤镜一样。
细枝末节什么的,自己心里都给圆回去了。
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赵季的这个未卜先知了。
月影也是刚刚才知道赵季竟然直接深入病人其中,隐约间心跳的都有些快,似乎有种担忧的情绪弥漫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