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想救孩子,让陈易安来!
这软骨怪病,并不是陈柏生自己得的,而是他研究出来的,还取了一个极其清雅的名字。
水袖腰。
病如其名。
得此病者,不知什么年岁都可以突然发症,腰腿慢慢失去知觉,,最后双腿软如水袖。
陈柏生以身试毒,瘫在**半年,宋玉试了上千针,才将他治好。
当宋玉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后,得知这陈家就是陈柏生后代,竟然觉得可笑至极。
“你孙子不过是静脉受损,行针就可以,他现在还小,再拖,这一辈子就要瘫在**了。”宋玉扬起脸,欣赏着乔氏脸上的五味杂陈。
“娘……”丁氏哀哀的看着乔氏。
乔氏咬牙,心里也没底了。
陈易平见她也没什么主意了,深吸一口气,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宋玉就在眼前,他不相信,这人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杀了荣哥儿!
“不过,我得先看到托孤信才行。”宋玉不着急。
这病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儿。
“我凭什么信你!”乔氏说道。
宋玉了然,叫芒种拿来针,重新解开包裹着荣哥儿的褥子:“那我先给你看看效果。”
乔氏心惊肉跳的,警告道:“若荣哥儿出了一点儿问题,我活剐了你!”
宋玉只是很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在意。
威胁谁呢?
宋玉掀开被子,这孩子的小腿已经有些萎缩了,看来得这个病,年纪越小发作越快。
她将荣哥儿翻过来,按了按后腰的位置,拿出擦干净的银针,猛地刺了进去,乔氏还不等阻拦,就听孩子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快滚开!”乔氏大骇。
丁氏更是急忙将荣哥儿抱在怀里,陈易平伸手,想要将荣哥儿腰上的银针给拔出来!
“你敢拔?”宋玉突然说,花语里还带着调侃的笑意。
陈易平顿住,一股凉意顺着后脊窜上心头。
丁氏见孩子受苦,滚烫的眼泪簌簌而落,心里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痛。
都说疼在儿身,痛在母心。
“你要是敢拔,这孩子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宋玉冷屑。
陈易平压着怒火:“那你继续。”
“我要我爹的托孤信。”宋玉得意着说。
乔氏气的胸口生疼,好啊,就知道宋玉是骗子!
陈易平勃然大怒,举起拳头来,可下一秒,手腕却被沈裴攥住。
他不认得沈裴,只觉得那赤金色面具奇怪。
乔氏见到他,脸色微白,这韩衣还真回来了。
看到强权,乔氏的气势也稍微小了些,但还是不甘心的说:“荣哥儿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别说旁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和你拼了我这把老骨头!”
身后就是沈裴,宋玉丝毫不惧。
“阿娘……疼……”
突然,丁氏怀里的荣哥儿呢喃出声。
陈易平赶紧抽回手,惊喜道:“这孩子……说话了,那就是有知觉了!”
丁氏松口气,几乎要撑不住。
那就是好使了!
荣哥儿终于有救了!
她回头看宋玉,惊喜之余诧异倒是更多了。
这孩子居然真的会看病!
“我下了狠,见效快,还有两针,不扎的话,这孩子摊得更快,只怕活不过半年。”宋玉继续权衡道,“把托孤信给我,我把后两针扎完。”
这就是威胁了。
陈易平和丁氏倒是认了,毕竟……这孩子在陈家受的苦他们也是看着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让受害者无条件反哺。
“让陈易安来。”身后的沈裴突然补充道。
他冷冽的眸光暗含着风霜,视线寥寥,似乎如刀锋一样掠过陈易平三人。
宋玉微怔,却没掺言。
她不知道沈裴想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个魔星绝对不能轻饶了陈易安。
陈易平见孩子有反应了,更不能放弃了,想了想,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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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凌安堂里,陈觉一听韩衣要让陈易安亲自过去,立刻否决了。
韩衣是什么人,那可是韩立善的儿子……他连那个邪婆都说杀就杀了,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人,谁知道他会对易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何况那日韩衣可当着咸郡王府戴首领的面说了,他来,就是要给宋玉做主的!
“这个韩衣,到底和宋玉什么关系啊?”陈易平倍感头痛。
他这么一说,旁边站着的乔夷缓缓的抬起头来,眸光隐晦,耳侧细听。
是啊,若说只是喜欢宋玉,那不太可能吧,一个如此显赫的世家子弟,在脂兴那么风花雪月的地方,什么样的绝色没有见过,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孤女如此维护,这其中必有猫腻!
陈易安也意识到这一点,神色一点点变得冰冷。
只怕韩衣并不是想针对自己,而是想针对咸郡王。
这朝上的事情,最说不清楚。
陈易安看向陈觉,两人都心照不宣。
如果上面的人要做法,他们底下的人就是棋子,这个时候要做的并不是冲锋陷阵,而是自保,不接招,便永远不会上战场。
眼下别说韩衣自己,就是宋玉,也和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不成这个小贱人,已经迈出步子去了?
“老二,你看……”陈易平为难的看向他,分明是长兄,但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陈易安微微皱眉。
大哥在这个府上,自幼就没什么存在感,爹娘的重心始终都在自己身上,他从小苦读书,也不怎么和大哥说话,只是记得自己每每深夜,趴在桌上睡着,都是大哥在旁边帮忙驱赶着蚊子。
冬天里,也会帮自己烧热炭盆,帮自己披上衣服。
“二叔。”丁氏也苦求道,“就算嫂嫂求你,帮帮我和你大哥吧,这些年,我们也从不和你争抢些什么,只看着你好,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就这个一个孩子,你做叔叔的,也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吧,这可是我和你大哥,唯一的骨肉啊!”
说着,丁氏直接跪了下来。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唯一能做的事了。
陈易平没有阻拦,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做大哥的跪下吧。
陈易安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看着陈家的骨肉就这么死了,何况,他也早就想会一会这个韩衣了,说道:“我去。”